李二鬼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夜半时分了,当他看着天上的月亮被簇拥的树叶压到了地面上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事情不妙。
此时的他,被扒个精光,全身一丝不挂,脚腕被一根结实的麻绳捆着,倒吊着悬挂在一棵老槐树的树干之上李二鬼清楚的记的,这条麻绳还是他自己带出来,心成想如果运气好的话还能捆个黄花闺女回去做压寨夫人。
没想到黄花闺女没捆到,反而先把自己吊起来了,想到这里,李二鬼哭的心都有了。
正在这时,一阵断断续续哀嚎之声从四周响起,声音凄厉无比,顿时将李二鬼吓了一个激灵,由于昏迷而导致不怎么清晰的神志也被吓醒了大半。
“呸,还能是见了鬼不成”,定了定心神,从恐惧之中恢复过来的李二鬼扯了扯嗓子,为自己壮了壮胆,然后努力的将身子往后转了转,试图弄清声音的来源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由于全身都被吊在空中,没有地方可以借力,就算只是转一个身,李二鬼额头上也是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费了好大的力气,终于转了过来,感受到腰部肌肉的酸痛,李二鬼暗自骂了一声,甩了甩头上的汗水,将流到眼睛里的汗珠甩了出来,才勉强眨了眨双眼。
透过模糊的汗水,四条白花花的人影映入到了李二鬼的眼中.....
王阳掂了掂手中的一大袋银子,此时的他已经在流云镇的一家小客栈住下了,稍作了休息,他便迫不及待的将几个劫匪身上搜刮来的钱袋子都拿了出来,汇到一个袋子里,并随手将其他的四个已经空了的钱袋扔到了一旁。看了看手中的大钱袋,王阳忍不住的咧嘴狂笑起来,今天的意外收获很是喜人,看着手中胀鼓鼓的钱袋,王阳情绪变得兴奋了起来,这么一大袋,少说也有百十来两,在他的记忆中,就算这十几年加起来,也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银子。
“没想到下山的第一天就挣了这么多银子,人还是有点本事好啊”,回想到幼时窘迫的生活,王阳不禁感慨道。那个时候的人们,别说是几钱银子,就算是一个馒头,邻里之间也能争的个双眼通红。
这些银子虽然都是抢来的,但对面是本身也是一群劫匪,平时打家劫舍,欺凌乡里的坏事肯定也没少干,自己这么做也算是伸张正义,劫富济贫了。这么一想,王阳心中略微的那点愧疚感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至于济贫嘛,王阳低头看了看身上已经穿了好几年的破旧道袍,自己不就是贫吗?
想到那几个劫匪还被吊在树上的劫匪,王阳觉得有些好笑,实力不怎么样还出来打劫,今天遇上了自己算是他们的运气了,若是遇到别的高手,说不定几人就直接饮恨当场了。
当然,如果这些话被李二鬼知道了肯定是要破口大骂的,不是他们太过于不济,而是王阳太变态,谁又能想到一个毛头小子能有如此恐怖的实力。
王阳并不想杀人,修仙之人先修心,一个修真者如果不能控制自身的邪念,轻易的进行杀戮,很容易致使道心不稳,心魔入体,最后被蚕食神志,变成一个只知道杀戮的机器。
除此之外,在三阳经中,记载了修真界约定俗成的规定:修真者不能依靠自身超然的实力对凡人进行随意的屠杀,这一点既是为了保护凡人,也是为数使得修真者的根基不受到破坏,毕竟修真者都是从凡人中来的,如果凡人都被屠戮殆尽,本来就是万里挑一的修真者就没有了新鲜血液的注入,迟早也是要灭亡的。
这也是王阳不使用术法的原因之一,除了不想显露自己的身份以外,术法的威力对凡人来说过于强大,碰之即伤,沾之即死。
王阳的心底里一直认为,人的性命弥足珍贵的,在他很小的时候,灾祸连连,饿殍遍野,那个时候的人们,即使是吃草根树叶也要活下去,为了活着,他们可以卖儿送女,易子而食,他没有权利随意的剥夺别人视为珍宝的生命,除非是大奸大恶或者是威胁到他生命的人,王阳才会除之而后快,像那几个不成器的劫匪,顶多是横行乡里,欺男霸女的货色,略施惩戒足以,杀人,至少对现在的王阳来说,还是很难做到的。
经过这次的经历,王阳也对自身的实力有了一定的了解,世俗武者能威胁到他的人应该很少,在没有遇到别的修真者的情况下,自己的安全问题是无需做过多的担心的。
看着已经透过窗户晒到了床前的太阳,本来想起个大早的王阳发现自己还是起晚了,昨晚在整理了一下战利品以后,便呼呼大睡了起来,可能是太累的原因,初到异地的王阳并没有生分的感觉,反而睡得格外的香甜。
跟店家结了账,问清楚流云坊市位置的王阳便径直朝着主街的方向走去。
流云镇在是一个大镇,至少在方圆数十里内再找不到第二个这样大的镇子,主街是一条宽约五丈的大道,南北走向,全是由平整的青石板铺成,道路的以左是商铺,客栈和镇上住户们的居住区,以右则是由流云镇远近闻名的坊市:流云坊市,流云坊市之所以这么出名与流云镇独特的地理位置有着莫大的关系。
流云镇背靠着青云山脉,山中野兽众多,又临近泾水,多有本地居民和外来猎户进山打猎,所得的兽皮和肉类就近在流云坊市出手,由于数量庞大,仅靠当地住户无法消化,从而吸引了大量的外地客商来到流云镇做起了皮毛贩卖和干肉货运类的生意,久而久之,流云镇便兴盛繁华了起来,如果不是原住人口不多,说是流云城也不为过。
王阳的目的当然不是为了买皮毛,在经历了昨日事件以后,王阳还是准备去打造一件武器,对他来说,武器不求防身,但能够震慑一些宵小之辈,让他们不敢随意的窥伺自己就足够了。
穿过了主街,王阳便见到了这闻名已久的流云坊市。
入眼是一座高约摸三丈的牌楼,两边的石柱都是由青石打磨而成,柱子上没有太多的雕刻花纹,仅在坊顶的牌匾上刻着“流云坊市”四个大字,虽然看起来很简单,但也不失大气。
时间还算早,街道两旁的小贩却早已经开始吆喝起来了
“上好的金疮药,进山的爷过来瞧一瞧,看一看勒”。
眼前的是一个卖药的小贩,长着一张猴腮的尖嘴,连眼珠子里都透着一股机灵劲儿,此时正卖力的吆喝着,他的面前则摆着十数瓶拇指大小的瓷器小白瓶,每一个都贴着红纸,上面写着“金疮药”三个字。
“你这金疮药怎么卖”
正在王阳打量着小贩的金疮药的时候,一个满脸胡须的粗犷汉子在小贩的摊位前停了下来,拿起了一瓶金疮药问道。从他手臂上的道道伤疤能够看出,这绝对算一位常年在刀口上舔血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