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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迷茫时期的一些光亮

有一个男孩,他有一个很普通的名字。小明。

我不知道他算不算跟爱情有关的人。

小明是我大三时的一个男朋友,那段感情维持了前后不到一个月。

小明并不是我的同学,而是我最好的朋友陈小清的校友。我跟他认识是偶然,但是跟他的情谊却是持续了很多年。

为什么当时会成为他的女朋友呢?本来他只是我的普通朋友,但是他在我生日的时候表了白,我一时感动我就答应了。

感动真的是一个可怕的东西。

年少的时候,很多决定总是那么不理性。

而小明,却是我曾经温暖的存在。

答应小明成为他女朋友的几天后,我和小明以及我的两个大学室友一起约定去爬了南岳衡山。那也算是我跟小明唯一的旅行吧。

那次出行的时间也不过只有两天,第一天我们到达半山腰并且住在那儿,我记得我跟我的两个室友一张床,小明一张床,我们两个手拉手聊了好久天,以至于后来我们想想,真是单纯得一塌糊涂。

大概凌晨一点的时候,小明把我们喊醒来了,为了清晨能看到山顶的日出,我们要早点上行。小明的个子很瘦小,然后他还把我和我室友的东西都背着。他不仅背着大包小包,还一句高歌,给我们加油打气让我们坚持爬山,当时我真的感动。我们花了好几个小时爬到山顶祝融峰,却发现山顶都是云雾缭绕,那天天气不太好并没有等来日出。

后来下山后我们坐在回来的车上,我坐在小明旁边,有个细节是他看着我太累了,把我肩膀搂过来靠在他肩上,我不得不承认那是我第一次靠在一个男生的肩上,虽然我不够喜欢他,可当时真的觉得很有安全感。

大三的时候我在学校创了一个诗社,当时我们要做社团的报刊,把一些社员写得不错的文学作品排版并印刷出来,为了这件事我花了很多心思,而小明知道我很重视自己的社团工作,还专门大老远跑过来帮我去提很重很重的一堆报刊。那时候他来我学校我会抱把吉他把刚学会的一些简单的歌弹唱给他听,会跟他一起吃学校后街的鸭霸王。仔细想想,那时候谈恋爱真的好单纯。

大概是我真的不够喜欢他,只是感动作祟,我们爬山回来后尽管每天联系但并没有感情升温。很快我就发觉自己还是难以对他产生感情,一个月不到就对他提了分手。

分手后我又很快找了另一个名义上的男朋友,那个男生叫小皓,是诗社的副社长,是中文系的一个男生。

小皓是我错觉。在当时的年纪里,我真的很喜欢文艺青年,而小皓长得眉目清秀,有点忧郁气质,平时又很努力懂事。于是我在大庭广众之下告白了,那时自以为就应该喜欢这款男生。小皓本是我的好朋友,估计当时不想让我没面子,于是硬着头皮答应做我男朋友了,剧情一度很狗血。

和小皓在一起谈恋爱跟别人不同,他是一个看起来多愁善感其实事业心很重的人,上大学后就再没找家里人要过钱,开始在外面很努力兼职,所以跟他谈恋爱期间,他带着我几乎吃完了我整个后街的美食,今天送我一盒面膜明天送我一袋吃的。以至于他跟我分手后,我感觉跟他的回忆就是在吃吃喝喝,都几乎没什么感情交集。

我知道小皓忘不了他的前女友,那是他的执念。我很努力地希望自己刷存在感能让他忘了过去,但是我能力有限,抑或是他真的做不到很喜欢我,于是我不想为难他。

跟小皓分手的那天跟他很友情似的抱了一下,从此以后,他也便是过客。虽然他后来也会在逢年过节祝福我一下,但是我跟他再也回不去当初的友谊。

故事回到小明。由于小皓是跟小明手后很快的一段感情,小明当时是比较扎心的,但是小明从来埋怨过我,他永远是那个害怕我受伤害,是那个很心疼我的人。

跟小皓的感情失败也告诉我一个道理,当你辜负一个对自己很好的人,那么你之后也容易遇到一个不那么喜欢你的人。

我跟小明后来成了很好的朋友,但是我知道小明是很重视我跟他的情谊的。

小明也喜欢听歌,但是他听的基本都是类似于刘德华张学友张宇张信哲这些人的经典歌曲,而我喜欢以前告诉他我喜欢周杰伦的时候,他是不会唱几首杰伦的歌的,可后来有次我跟他去KTV唱歌的时候,却惊讶地发现他全给我点周杰伦的歌,并且他都会唱了。这些感动我没有跟他说过,他真的很用心。

小明后来又前后交了两个女朋友,跟每一个女朋友如何进展的故事我基本都知道,他每次谈个恋爱就像脱了层皮一样,让他越来越怀疑人生。

我印象里的小明最开始是阳光真诚的,可是他活着活着却成了一个多愁善感的人。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他很不喜欢说话,也很没什么兴趣爱好能培养出来。他甚至比我还矫情,总是联系我说一些很丧气的话。我不知道小明这些年除了感情上受了很多打击还受过多少别的折磨,但是我清楚的是,他真的是一个很可怜的男孩子,没有遇到过真正很心疼他并且坚定陪伴他的女生。

很抱歉我做不到成为那个能陪伴他的人。

我跟小明认识的七年多以来,他一直算是我的蓝颜知己。因为我对他没有那种男女之情,我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对他吐槽,对他说自己所有开心或不开心的话。他知道我大部分的感情经历,并总告诫我别总是不知好歹重蹈覆辙。

小明曾说,他太难了,我连把他当备胎的机会都不给。

是啊,明知道他是一个真诚的人,我怎敢欺骗他感情。

小明的在我之后谈的两个女朋友足以让小明心力交瘁。第一个女朋友谈着谈着就跟别人在一起了,可小明太过痴情,哪怕对方自己不怎么好他也很容易知足,还是会心心念念惦记着别人的好,那段感情结束后他真的花了太多时间才走出来。

第二个女朋友是那个女孩子主动在先,小明本来不想接受,但约估着那个时候小明是一个比较茫然和失落的状态,他一时感性就答应别人的表白了,然后后面他又因为那个女孩子太任性以及对方的家庭太难搞定而陷入长期的互相折磨之中。

我想他真的是不够幸运。

小明毕业后去深圳工作了,至今也没有回来。他想要在外面闯一闯,但是我发现他并没有过得很好,越来越优柔寡断,很多事情处理起来都不够理性。

希望未来的小明能告别很多烦恼,越来越坚强勇敢。

仔细说来小明也是我的损友。记得有一年过春节,那个时候我跟当时的男朋友在一起,他打电话过来也不跟我商量一下,直接一个电话过来找我尴聊了一会,祝我新年快乐,当时让我那个男朋友还差点误会了,类似于这样的事情他做过好几次,我哭笑不得。

“麻烦您老人家打个电话也问下我方不方便行不,我倒是没事,问题是你是个男生,我男朋友也会瞎想会不高兴的。下次再搞破坏我是会记仇的!”

每次他答应得好好的,可还是改不了他想起一出是一出的习惯。

小明就是这么一个感性的人,他也总是沉浸在他的世界里。我希望有一天他能很好地跟周围的世界开心相处,而不是活得太累。

记得有次失恋了很难过,我去深圳找我表哥求安慰。小明也在那儿工作,他知道我要过去后大晚上去接我,然后请我吃夜宵,那时候他本来就感冒了,总在咳嗽,而且第二天还要上班,他就一直说没关系,只要我开心就好,要多吃点。

他一直是这样的人,一直很尊重我又很照顾我。

在过去的好几年里,除了琪爷和良辰,我一度认为在男生当中只有小明是无条件支持和鼓励我的。

我跟小明都是很固执的人,所以我们很理解对方的很多执念。但是,也正是因为我们都非常固执,一旦我们有观念和认知上的不同,再加上习惯对对方有恃无恐,我们就不会掩饰自己的情绪,换句话说,是我会很计较小明,而小明也会很配合地跟我保持距离。

我们的情谊就在大家各自经历过很多事情后变得更加敏感,慢慢地联系越来越少。

大概是有一次小明在喝酒了之后对我发的消息让我没法再跟他做纯粹的朋友。

“我以为我是忘不了前女友,但是自己后来才发现你才是我心底的人。”

“如果我来找你,就真的证明是我想你了。”

“你喝多了,早些休息吧。”

男女之间果然还是很难有很单纯的友谊。

其实这些年我也不是不能够跟小明培养出感情,也不是没有给过小明机会。只是我们分开后就一直在看着对方在跟别人谈恋爱,内心早已千疮百孔,无法再回过头去面对这个无比了解自己的人。

他究竟让我感动过多少次我也数不清。

我会记得这个瘦瘦小小的男孩,他有一个很普通的名字,小明。

他本来是个很温暖很阳光的人,但生活让他变得很容易伤感了。

记得有次跟他唱歌我唱着唱着睡着了,中途醒来了一下,他在很认真地唱张信哲的《白月光》。他说他真的很喜欢这首歌。

希望小明有一天会遇到他真正的白月光。

如此,而已。

我跟小明的情谊会不会继续,有没有联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我最美好的年纪里,有这么一个男生,他曾是我很感动的存在。

“这些年来越来越怕回忆,回忆大学相关的事,因为一个关于她,一个关于你。我们从网友变成朋友,从朋友变成了我眼中的恋人,而后又变成了朋友,最后变成了现在想联系却不能的朋友,或者算最熟悉的陌生人。我见过傻的你,让我心动的你,以及你难过的样子。虽然你有时候表现得很叛逆,可你在我心中一直是那乖乖女的样子,那么懂事,体贴的让人心疼。每次在你身旁都不敢靠近,应该是缘分吧,我们还是成为了知己,无话不谈的那种,可是每次靠近你我潜意识还是不敢靠近,我们每次去唱歌,一个在沙发这头一个在另一个沙发的一头,或者这样距离远了却可以好好的看着你,我也只能等你睡着后为你盖好被子,关灯。我想我这辈子只能为你做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还记得那次在你学校,那是我唯一一次主动牵你的手。我以为拿起来便会拥有,可很多东西冥冥之中注定不属于我。”

有小明这样的朋友,真的有些许伤感,也会觉得他很珍贵。

可我应该说过好些伤害他的话,如果当时没来得及道歉,那么让我在这里一次性说出来吧。

“很抱歉,小明。”

“谢谢你,小明。”

你要好好的,小明。你的未来会更美好,要坚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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