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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2020年5月5日

(1)

放学后,天空变成了淡淡的黄色,鱼肚白渐渐的褪去,太阳在云朵的浅浅掩盖下,失去了欢乐。

“呜呼呼!啊!”

各种喧闹的欢呼声把夏小然淹没了,她眼睛生疼,明明阳光没有那么刺眼,为什么那么疼?

严红艳从身后抱住滕泽辉,而明明想要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的夏小然,却被班上很多人的欢呼起哄声,生生拉住。小然收回了目光,眸子黯淡无光。坐在椅子上,看着桌子,没有说话。

徐健鹏坐在了小然身后,她下意识看向他。转过去趴在椅子上,看着徐健鹏,拉拉他的校服。

“一会儿……可以陪我吃冰淇淋吗?”

“吃冰淇淋?这几天……还是不要吃了吧?万一拉个肚子什么的……”

“就陪我吃一次……”

小然又摇摇他的校服袖子,眼睛看着他,抱有淡淡的希望。徐健鹏挠挠头,笔划了一下路线。

“我想想……嗯。如果要去吃冰淇淋的话,走……行!”

(2)

许久,夏小然和徐健鹏,井森,秦世鑫一起放学回家。路上夏小然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看着地下发着呆。相反倒是他们三个一路上有聊不完的话。

“你退出群聊了?”

夏小然抬起头看了看徐健鹏,摇摇头。他们好像看出小然的不开心,一路上想着逗她。可是他们并不知道小然为什么不开心,路上的小然一直沉默着。

“你一会被车撞了……”

井森笑着对小然开玩笑,把她从行车道拉到内侧。

“你不是要吃冰淇淋吗?”

“嗯……?”小然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的竟然走到了冰淇淋店。买了两个冰淇淋后,她回头看见没有他们的身影了,再看看自己手中的冰淇淋。好像空荡荡的。

走了一会,刚好看见了他们在买粉。而夏小然也没有说话,只是把冰淇淋递给了徐健鹏。

“你不是喜欢吃吗?自己吃吧!”

“我吃不了……”

“你干嘛买两个啊?”

“买多了……”

“谢谢……”

徐健鹏接过冰淇淋,叫了秦世鑫和井森。一起走了。夏小然咬了一口冰淇淋,为什么那么苦?

路远远的,车呼啸而过的声音,喇叭鸣笛,浓浓的人间烟火味。走到了徐健鹏家门口,夏小然看见了严红艳。手心出了很多的汗,她不知道怎么办,自己该做什么。慌乱下,又拉拉徐健鹏。

“你……你陪我在外面待一会。”

徐健鹏感到莫名奇妙,但是他也没有声张,停下了脚步。夏小然站在徐健鹏身边。井森和秦世鑫感觉不对劲,倒回脚步。

“你怎么不走了?”

“我……”

小然一时语塞,徐健鹏抢到了话语权。

“她让我在这里陪她待一会。”

于是井森和秦世鑫都留了下来,陪着小然。他们嬉闹着开了几句玩笑,又把注意力转回夏小然身上。

“你到底怎么了?”

“走了嘛!”

夏小然一句话都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严红艳祈祷她早一点上车,这样走过去就不会被遇见。

“我没事。再过一会就走……”

可是严红艳迟迟没有上车,小然也开始有些慌乱了,要是她半天不上车,小然就不能早一点回家了。

“要走了吗?”

秦世鑫看着小然问,她也是一时慌乱,竟然带着淡淡着急的哭腔“等一会……就一会。她走了,我就走。”

“他?!”

井森,秦世鑫好像明白了些什么。连拉带拽着她走,小然拒绝着。可他始终抵不过井森的力气,两人把小然夹在中间。接近了!夏小然的心像一根紧绷的弦,马上就会崩断。她撇开头,不敢和严红艳对视,因为她懦弱无能,害怕会下意识崩掉。总算通过了。

“不就是个男生吗?有什么好怕的!”

井森自作着他的聪明,原来他误会了,井森根本不懂小然在害怕什么。

“我说的是女生。”

井森和秦世鑫都同时看看小然,她叹了一口气。接着说,可语气愈来愈激动,甚至哭腔有些严重了。

“我说的是,严红艳……我,我就是。就是不想和她说话,不想看见她。因为我很烦,我很烦!我……”

井森好像明白了,捂住夏小然快哭的眼睛。

“害!非礼勿视。”

夏小然再次憋回她那可笑的眼泪。

“我……我就是不明白,明明告诉我没有在一起。可是那些举动……我!”

“他们是没有在一起啊!就算在一起了,能走多远?现在。中考结束以后,又不会考上同一所高中,就算!上了同一所高中,能进同一个班吗?”

这些话是那么的现实,但是没有安慰到小然,只会让她感到之前的自己为什么那么傻,拆穿的这些都是她曾经美好的幻想。可笑对吗?

井森看见小然没有说话,接下秦世鑫的话。

“我感觉她回家,会躲在被子里哭。”

是太了解自己了吗?

分别后,夏小然的QQ消息响了,是小鹏鹏。

——到家了说一声

——嗯

——每天要像我一样。be like me happy.

夏小然心上涌上一点暖意,准备关手机的时候。又有一阵震动。原来是小鹏鹏更新签名了。

——人生总有不顺,愿你们天天开心。

(3)

到了家楼下,夏小然不想上楼了。坐在可以看见远处的石椅上,看着远方。一个小女孩和一个小男孩拿着冰淇淋走过小然的面前,小然眼眶却忽然红了,努力的想要止住眼泪。却还是下落,小然咬住自己的嘴唇,不让自己发声,被别人看见。自己是怎么了?想起那个冰淇淋了吗?那么苦。夏小然发了一条说说,配上了自己微微哭红的眼睛。

——到底还是冰淇淋??太苦了吗?

手机QQ消息又响了,还是小鹏鹏。

——好了好了,冰淇淋苦糖不哭苦

——我还没回家

——所以你在外面干啥

——散心

夏小然在等待着洗希望月亮的初现,QQ,消息又响了。是吴锋锋。

——憨憨……你怎么了嘛?明天你想吃冰淇淋不嘛?我请你啊!

——我不想吃了,越吃越苦。

——不会啊!我请你吃,它就是甜的。

夏小然很感动可是她不想再哭了,于是匆匆结束话题。

——你还没到家?这么晚了,好嘛好嘛,路上小心。

——嗯。

两个小时过去了,天空披上了黑色的袈裟,出走,带走了星星。看不见月亮。夏小然失望的离开。划开手机告诉小鹏鹏自己回家了。看着天空,也给吴锋锋发了条消息。

——等了那么久,月亮都不出来。回家了……

——什么玩意?你在外面看月亮?

——嗯……看来??不给我面子

(4)

夏小然回到家,沉默着打开了一壶自己酿的葡萄酒,猛的灌下。轻声笑着,眼泪好像有些外溢。

“哈哈哈!咳咳咳!”

夏小然忘了,自己因为滕泽辉不喝酒,把酒戒掉了好久。

此时,手机QQ消息又响起。是吴锋锋,他发了一个月亮的图片。小然顿时,愣住了。微微熏红的脸颊,全身摊坐在木地板上,拿着酒的那只手轻轻放下了酒壶。

——棒不棒?快夸我!

——你好棒……我等了那么久的东西,他最后还没有亲自出现在我面前。

——我给你的还不够好吗?

——好……这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月亮

——高兴吧?心情好了吗?

——不知道……

——总之人活着就是要开开心心的,一天天灰头土脸的,老天爷还以为他欠你钱了呢!晓得了不?

——我要是可以瞎了聋了就好了,就可以避开我讨厌的一切。

(5)

小然坐在阳台喝着酒,看着那条昔日里和滕泽辉经过的路。

QQ消息又响了。是来自永远看不懂的人

——你还不睡?

——心情不好,不想睡

——害,为什么?

——我现在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情不好,明明很正常,明明不喜欢,明明该不在乎

——教你一个方法,打喷水,你去憋气。会好点。

——嗯……我去试试

小然放下了酒壶,打了一盆水,在水中憋气。感觉有莫名的压力和痛苦涌了上来,小然想逃离,呼吸时却忘记自己在水中。

“咳咳咳!”

夏小然被呛到了,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凌乱微湿的头发。红红的眼眶,回想刚才差点把自己吓死。

——有用么?

——被呛到了……

——哈?不是叫你自杀(ー`′ー)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会这么笨

——凭感觉吧!有困意了吗?

——你先睡吧!不用管我

——为什么睡不着?茶不思饭不想?辗转反侧也不能寐?

——嗯

——不想了,聊聊其他的。你应该多找那些你觉得快乐开心的事做。

——活着就是痛苦……

夏小然感觉自己发的这句话,会让人担心,又默默撤回。

——哈?多么美好漂亮,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

——你只看见美好的对吗?

——泰戈尔说过一句话:最好的总会在不经意之间出现

——也会在不经意间消失

——纵然伤心,也不要愁眉不展,因为你不知是谁会爱上你的笑容。

——纵然开心,也不要总挂着笑颜,因为你不知是谁会在背后让你笑不出来。

夏小然感觉自己好多负能量,不好,不开心就自己承受就好了。还是不要继续。

——不管你的条件有多差,总会有个人在爱你。不管你的条件有多好,也总有个人不爱你。你也不是rmb,没必要做到谁都喜欢,想开点就行了

——用滕泽辉的一句话来说吧!道理谁都懂,真正做到的有几个?

——我想想,为什么呢?

——再用滕泽辉的一句话来说:旁观者不是亲身者,不会懂得。

——(?`⊿′)?我真的不懂,我也不想懂得。

——我发现遇上滕泽辉以后,我变得抑郁了

——害,多去见见太阳呗!

见太阳吗?

——我今天在外面等了两个小时的??,他没有出现

——不是叫你早点回家吗?

夏小然迟迟未回,她不知道怎么说。

——算了,你觉得你放得下吗?

——要是有人可以教我,我愿意学

——你像搞电视剧一样放不下,你觉得想不想

——主要是我不懂怎么放下

——那你?

——哈?该吃吃该喝喝,一个Timi

——做点其他事,人嘛最重要的是开心大道理什么的谁都不想的嘛?

(6)

凌晨一点。

夏小然盖在被子中大哭了起来。明明有那么多的人关心自己,为什么,自己看不清?为什么,我要去只看见丑恶的东西?忘记美好……

楚楚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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