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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灵芸儿的酒

“有这么夸奖人的吗?”星河不由得苦笑道:“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叫灵芸,我一直就住在这里。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小姑娘叽叽喳喳地说。“都好几千年了,来到这里的人,要么只顾着看壁画,要么只顾着修炼,都没人和我说话,小哥哥,你愿意和我说话吗?”

星河听了,怜心大起,说:“我非常愿意,我叫马星河。星空的星,河流的河。”

灵芸听了,满心欢喜,拉了星河的手,一转,进入了一个花园。花园里,盛开满着鲜花,散发着醉人的芳香,星河才嗅了一口,就觉得自己的四肢百骸都开了。

“哥哥,你坐。”灵芸不知道从哪里弄出来一套桌椅,还有一个酒壶,一个酒杯。灵芸斟了一杯,递给星河,说:“哥哥,这是灵芸自己采的百花酿的,很好喝,你尝尝。”

星河看着杯子里红红绿绿,十分娇艳,娇艳中透漏着诡异和狰狞,分明是一杯毒酒,虽然闻着清醇喷香,说什么也不敢喝下去。小灵芸眼巴巴地看着他,说:“这个酒,我好不容易才酿出来,我平时都舍不得喝。以前,我也遇到过一个人,他愿意和我说话,可我拿了酒给他,他就跑了,说什么都不肯再见我。星河哥哥,你也嫌弃灵芸儿吗?”

星河心想:“灵芸儿的样子,分明是器灵,虽然不知道是不是七神殿的器灵,但是要想杀我,太容易了,又何必非得用毒酒?如果是我马星河命里该绝,死就死吧。”想着,在灵芸儿的期待中,闭上了眼睛,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酒到了星河的肚子里,仿佛化成了火,在星河的身体里熊熊燃烧着。即使星河两世为人,也无法保持忍受,只勉强才能让自己保持一丝清醒。

他觉得,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火球,在冰冷孤寂的黑暗中,没有上下,也没有前后,就那么漂浮着燃烧着,仿佛经历了无尽的岁月,还会一直燃烧下去,直到世界的尽头。忽然有一天,身上的火熄灭了,世界变得黑暗,星河,才醒了过来。

灵芸儿正坐在他的身边,关切地看着他。

星河怔怔地望着灵芸儿,眼神里却没有焦距。他仍然觉得,自己应该是一颗燃烧的火球,。这样怔怔地好久,他才清醒过来,想起了自己只是一个人类,是转世而来的少年,只因为喝了小丫头灵芸儿的酒,才做了那样的梦。

这时,灵芸儿又斟了一杯酒,递给星河,说:“这还有一杯。”星河看着,还是一样的花花绿绿,吓得跳了起来:“不喝了不喝了。”星河实在是怕了那段孤独寂寞而又无穷无尽的时光。

小灵芸说:“哥哥,这杯酒和方才的不一样,不会醉的。方才,你也只是睡了一小会,你看,我的酒都没有凉呢。”

星河无奈,只好接过,小心翼翼地泯了一口,果然,和第一杯酒不同。如果说,第一杯酒是燃烧的火,这杯,就是一瓶冰镇的水,让自己从头凉爽到脚。

“小妹妹,方才那杯酒是什么酒?都吓死我了。”

灵芸说:“你方才喝的,叫永恒的火,是父神留下来的。能孕养灵魂,淬炼体质,比世上的天材地宝要强上百倍呢;这杯,是我自己用百花蕊酿的,不仅好喝,还能温养你才经过淬炼的身体。这两杯酒,就是仙人想喝都喝不到呢,上次那个人,知道了指定后悔。等你以后修炼到了,就知道这两杯酒的好处。”

星河听她说了父神,不由得问道:“你说的父神,是谁啊?”

灵芸儿骄傲地说:“当然是七神啊,七神造了七神殿,又创造了我,让我来管理七神殿。”

星河听见灵芸儿如此说,又问道:“那这么长时间,你怎么还没长大?你父神都去哪了?”

灵芸儿见问,声音有些低落,说:“我打懂事就这么大,一直没长过。父神当时造了七神殿,又造了我之后,就离开了,要去往另外的世界。父神说,我们所处的仙界,人界和地界,其实只是一个世界分裂成的。像我们这样的世界,外面还有好多,远远不止三千这个数。”

星河听了,也觉得世界之大,不可思议;世界之多,亦不可思议。正如古人所说,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想起来,人生如此渺小,何如尘埃?索性不想了,便转过话头,又问灵芸儿:“我才看壁画的时候,看到了许多正在飞行的流星,甚至感觉到自己也化作了流星。这些也没什么,可是为什么我能在流星的轨迹中,看到了世界的变化?一些小小的轨迹,为什么里面能蕴藏那么多的东西?”

小灵芸听星河如此问,笑了,说道:“你真笨,没听说过须弥山容纳芥蒂子,芥蒂子也能容纳须弥山吗?须弥山那么大,小小的芥蒂子一样能容纳下,何况只是一段历史呢?”

星河听了,想起前世《自然书》里关于π的论述,就说:“我曾经听人说过,π,里面蕴藏着整个世界的奥秘,所有的事物,都可以在π里找到相应的片段。”

灵芸儿说:“就是这个意思,流星的轨迹,就像π一样,包含了整个世界。你看到的人类历史,只不过是其中的一小部分。不同的人,看同一幅壁画,为什么得到的是不同的感悟?不是壁画只展示给一个人一种感悟,是壁画已经蕴藏了所有的感悟,但观看的人,却只感悟了一种。画就在那,只有起了共鸣,才会感悟到。”

灵芸儿又说:”就像哥哥,为什么会观看星空的画?因为下意识里你觉得星空和你有共鸣。因为共鸣,所以画才会动;因为共鸣,所以那些历史才会呈现在你的眼前。”

“记得父神说过,道在屎尿。不是说只有屎尿才有道,也不是说非得屎尿才能见道。父神只是告诉我们,道蕴藏在所有的事物当中,无论它不寻常还是寻常,甚至人们讨厌的屎尿中,都有道。无论什么事物,只要你能感悟了,就能见道。”

星河听了,大有所悟。起身对灵芸儿一拜,说:“多谢小妹妹的指点,让我明白了。”

灵芸儿高兴地说:“这些都是父神说的话,我也不怎么明白。小哥哥,以后你一直做我的哥哥好不好?”

星河听了满脸喜悦,说:“好啊,我正想有一个妹妹,今后,你就是我的妹妹了。”

“拉钩上吊,一万年不许变。”灵芸儿兴奋地拉着星河的手。

“可惜,哥哥没有什么礼物送给你。”星河找了找戒指里,没找到合适的。想了想,就从花园里摘了一朵最漂亮的花,别在了灵芸的发上,说:“这朵花,戴在妹妹头上正好。”

灵芸拿出一面镜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高兴地说:“谢谢哥哥。哥哥,我也送你一个礼物,你要带在身边,不许给别人哦。”

灵芸儿想着,正不知道什么礼物最合适,恰巧看到了星河手上,那只从前世带来的戒指,觉得有些熟悉的感觉,便伸手摸了摸,说:“这不是七娘的做的吗?”

星河不由得问到:“七娘?”

灵芸儿说:“七娘就是父神中的老七,当父神把众多碎片分成仙界,人界和地界的时候,七娘曾去过其中的一个很小的碎片,唤做精灵大陆的,那里也属于人界的。七娘说,她在那里留下了一些机缘。没想到,你能得到七娘做的戒指。”

星河听了,说:“这个戒指,就是在精灵大陆里得到的,跟着我到了这个世界。”

灵芸听了,笑着说道:“怪不得你身上有种气息,让我觉得亲近,原来,你是在七娘的神力护持下转世的。哥哥,你是两世人,又得了七娘的护持,已经有了一丝永恒了。将来,你要去往别的世界,别忘了带着妹妹。“

星河听她再三说两世人,就问:“妹妹,什么是两世人?”

灵芸儿听了,说:“两世人,是能回忆起前世的人。自从父神把这个世界分成三界后,就让人类在生死中轮回,每次轮回,都会失去上一辈子的记忆,一直在轮回中迷失。但总有个别的人,也许是父神特意安排的,会回忆起前世的事。这样的人,就带有了永恒的味道,将来是有希望跳出现在这个世界,像父神一样自在遨游的。”

灵芸又说:“哥哥,你和七娘有缘,我就把七娘造的戒指和七神殿联系在一起,当我再次出现的时候,只要离你不远,你就可以感应到。到时你呼唤我,我会拉你进来。但是,这里还是要靠你自己闯的,这是父神立下的规矩,我不能违背。”说着,便借着七神殿的威力,让星河的戒指,和七神殿联系在一起。

灵芸又说:“这个戒指,不是寻常的储物戒,是情戒,应该是一对,许多的功用都被封印了。我已经帮你把储物打开了,其它的,就要靠你自己摸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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