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恪刚转来那天,阮青丘到现在依旧记得一清二楚。那天出着大太阳,林天恪在上到一半的数学课上被领到班里,班主任叫他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之后给他安排好了座位便离开了。
一到下课,女生们都迷之蜂拥而至,阮青丘内心是很想去看热闹的,只是,懒这种东西,占据了整幅身体。
阮青丘并没有去,只是坐直了身体,眼神穿过众人,看到了眉头微皱的他。
只是看见他偶尔回答上两句,便继续低头在纸上写些什么,当他起身离去时,她们便散了干净。
林天恪的同桌是跟阮青丘关系还不错的女生,上课时阮青丘收到了她的消息,一串数字。阮青丘当即敲了几个疑惑的表情。
“别告诉我你不想要他的QQ号,我看到你的眼神了,不用感谢我,老样子。”
事情变得明了,当然,阮青丘当机立断的加上了,并在下午去上课的时候给她带了一杯奶茶,她很喜欢奶茶,春夏秋冬,每日两杯,从未间断,就像吸毒成瘾,无法戒掉。
奶茶对于阮青丘来说,很是甜腻,她对甜食无感。
晚上洗漱完后往床上一躺,习惯性的拿起手机,开始刷消息,突然发现了林天恪同意了她的好友请求。压抑住心里的一丝丝小激动,跟他聊起来。
“你是,哪一个?”林天恪这样问她
“靠窗,短发。”
“绿色耳机吗?”
阮青丘心跳突然之间漏了半拍,很好奇他怎么会知道的,林天恪的消息继续传了过来:“我今天看到你看我了,你怎么不过来呢?”
阮青丘隔了很久才反应过来:“啊。。人太多,我就,不过去了。“
林天恪发了几个笑的表情,两人一直聊到十二点多才互相告别睡觉,阮青丘当时只是觉得他人还算好相处,并没有发现,自己喜欢上他,是那么早的事情。
阮青丘一觉醒来已是中午,看着身旁熟睡的晏晏,一阵头疼涌了上来,刚准备下床洗漱,晏晏听到了响声便迷迷糊糊醒了过来,眯着眼看她:“醒了?”
阮青丘点点头,扶着脑袋走进了浴室,接了些冰水拍照脸上后便清醒了很多,照了照镜子看到自己沧桑的面容跟浮肿的眼睛,张嘴发出来沙哑的声音:“晏晏,我昨天喝了多少?”
“啊?你记不得了吗?”晏晏埋在被子里,发出闷沉沉的声音。
阮青丘没吭声,她只记得,林天恪要结婚了。再次清醒头脑后开始刷牙洗脸。
在床上的晏晏爬了起来,慢吞吞的走到浴室,看见正在洗漱的阮青丘:“哟,恢复得不错嘛,许久不见你的酒量有所提升,继续努力。“
阮青丘甩给她一个迟疑的眼神,晏晏一边挤牙膏一边补充到:“我就喝了两罐,剩下的你自己喝完了,顺便再加了瓶老白干。然后抱着我哭了很久呢,记得给我洗衣服。”
“不是我说你,林天恪是真的有那么重要还是只是你心里想着他重要而已,你自己好好想想,几个月就算了,这都几年了?你多大岁数的人了啊还为情所困,又不是十七八岁的少女了,就不能像我一样成熟点吗?“
”你成熟吗?”
晏晏无视了阮青丘的询问,径直回到卧室换了个舒服的方式躺下:“推了通告陪你两天,你还挤兑我,没义气啊你。”
“我去趟公司,你继续睡。”阮青丘利索的换上衣服,拿上包出了门。
会议一直持续到下午五点,待所有人出了会议室后阮青丘才缓缓坐下来,一天下来油米未进,加上昨晚喝的酒,现在感觉胃里烧得慌,打开手机,没有收到晏晏睡醒的征兆,只收到了一条来自林天恪的短信。
“明天陪我去挑西服吧,我去接你。”
阮青丘合上手机,眨了眨眼,胃里烧得更慌了。
整理完东西从公司出来回到住处快七点,打开门时发现电视开着,晏晏正躺在沙发上敷着面膜,听到开门声时听到了模糊的一句声音。
“你说什么?”阮青丘一头雾水的在玄关处换鞋
晏晏把面膜一揭:“你肥来了!”
“嗯。”阮青丘倒了杯水,走到沙发那坐下,吞了口水清了清嗓才问晏晏
“你不会饿吗?也不打给我?看什么呢。”
晏晏白了她一眼:“你自己看啊。”
阮青丘把视线移到电视上,噢,原来是她的新剧,怪不得要白她。
阮青丘盯着屏幕,看着剧里的人跟眼前的人截然不同的性格跟语气,瞬间思绪飘到很远。
“走啊请你吃好吃的。”
阮青丘没有反应,感觉盯着屏幕出了神,晏晏踹了她一脚,“走啊饿死了吃东西去。”
被她踹了一脚的阮青丘回过神“等我十分钟。”
在晏晏的一通指挥下,车终于开到了目的地,在一个老巷子口,是一家大排档,没有街上那种灯火通明,灯的亮度,刚好够着老板的摊位以及客人的桌子,大家都吃得挺开心。
“你哪儿找的地儿?”
“公司后辈跟我讲的。”晏晏一脸得意的样子。
夜晚的风凉度刚好跟温度相符,吹得人有一种懒懒的倦意。
阮青丘往杯里倒了杯白酒,一口气喝了下去,苦涩与辣顺着喉咙传到胃里,还是难喝,还是想喝。
“晏晏。林天恪他,明天叫我陪他去挑西服。”
“你答应了?”晏晏一边嚼着东西一边问她,见她没说话,晏晏把东西咽下去继续问她:“那你没答应?”
阮青丘还是没有开口,她把手机掏给晏晏后倒了杯酒继续下肚,眉头紧锁。
晏晏看了半天,手机还给她:“诶不是,你答应参加婚礼也就算了,这个你怎么不拒绝?你不难受吗?”
晏晏的这句话并没有得到及时的回应,晏晏盯着她看。
过了半响,阮青丘掏出火机点上了烟,深深的吸了一口
“让我送走他并与他告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