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晓蓉用身体靠着身后桌子的抽屉,脸上却还是掩饰不住的慌张,“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汪湘琳看到徐晓蓉的这副模样瞬间一扫之前的不愉快心情,有些调侃的说:“明知故问,看来你是选择抗拒了,那可就别组织惩罚你了。”她说着眼中的笑变得玩味起来。
徐晓蓉看着那笑有些毛骨悚然,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你要干什么?”
汪湘琳依旧坏笑着缓缓逼近,“我要干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与此同时她压了上去,把徐晓蓉压在身下,而后手不老实的开始在徐晓蓉身上各个痒痒点,挠了起来,本来气愤不算活跃的宿舍,一瞬间变得欢声笑语。
徐晓蓉被汪湘琳压着怎么也起不来,本还想让她见识自己的厉害,无奈现实有些残酷,“湘琳,好了,我认输了!”
“现在知道后悔了,念在你是初犯,组织勉强就算放过你了。”说着放开了徐晓蓉自己坐到了床边,缓了口气,另她没有想到的是,徐晓蓉竟然朝她冲了过来,把她压在了身下,如法炮制的换以其人之道,汪湘琳本来就敏感,被徐晓蓉这一折腾,差点给笑断气。
一番打闹之后,两人安静的躺在床上,各自都怀着心事。
……
傍晚时分,马振远才昏昏沉沉的醒来,没心没肺的他此时除了疲倦外再没其他感觉,带着惺忪睡眼给自己倒了杯牛奶,坐在沙发上待了好久才清醒过来。
以往这个时候他本该在那张被他和张文博腾空的桌子上搞着研究,可是最近一段时间两人都荒废了,桌上那模拟的海岸还在,岸上手工的房屋也在,一角藏着的两人奋力研究的手稿也在,如今再看,自己好像少了什么东西。
少了理想,少了做梦的勇气,失去了不计后果的勇往直前的自信,在害怕什么?难道就只是脑子里幻想出那个不存在的结论,这未免也太草率了。
马振远一瞬间放空了自己,他开始问自己:我是怎么了,怎么会变得这么丧气,以前的我可不是这样,我也有自己的梦想啊,我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我放弃了吗?
他缓缓从自我中走出,看着桌上的模型,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桌前,拿起了一个月前整理出来的手稿,看了起来。
那手稿上全写着日期,以及他们试验过的试验结论。拿起手稿,他有些自责,坚持就真的那么困难吗?他真想给自己一巴掌,把自己打清醒。
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
他放下手稿,重拾信心,拿出新的纸笔,坐在模型前仔细的看了起来,并在以往的基础上尽可能的加以猜测,然后去证实。
由于放手了一段时间,一时间有些捉襟见肘,脑子里的想法大多与以前的重合,这让他心里苦笑不已。
这时,张文博略显兴奋,又带着点失落,走出卧室后,和马振远一样给自己倒了杯牛奶,打开电视,坐在了沙发上,雷打不动的看着新闻联播。
突然发现马振远在哪儿趴着,眼神呆滞也不知道再想些什么,“小远,你呆在哪里干嘛?”
由于马振远出神,并没有听到张文博的话,所以也便没有反应。
张文博觉得奇怪走了过去,拍了拍他的肩旁,他才惊醒过来,一脸懵的看着张文博,“怎么了?”
张文博轻笑道:“你这是怎么了,在这里呆着干嘛?”他说着走回了沙发,“哦,对了,那东西也该找个时间给处理了,反正也没什么结论,摆在那里怪占地儿。”
马振远突然有些紧张,“这不能处理。”
张文博疑惑的看着马振远,试探的问他:“你不会又想研究它吧!”
马振远肯定的说道:“嗯!”
“周老师不是都说了吗,它不是已经被列为世界未解之谜了吗?你还研究它有什么用?”
马振远并不在意张文博泼他冷水,“有用,未解之谜又如何?别忘了对待学问须认真,这可是你以前常说的话。”
张文博听的叹了口气,“随便你了,反正我是管不了你。我还是接着看电视吧!”
马振远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张文博变了,无声无息的变了,短短的一两月的时间,就已经变得天差地别。原来放纵自己,才是面对自我时最大的敌人,不怕前面万人阻挡,只怕自己投降,可是他已经降了。
看着张文博一脸享受的坐在沙发上,马振远突然想起了以前的那个张文博,一有时间就抱着书去学习,一整天大半时间都泡在学校里,嘴里还常挂着:时间就是黄金屋颜如玉,哪能浪费。
如今的他依然挂着他那不到50度的假眼镜,以前是为了看字更清楚,如今却只是为了自己的形象。
他拿起书的时间日渐衰微,整个变了,没了以前的书香气息,多了一股世俗之意……
张文博虽然对读书也感兴趣,但始终没有和马振远一起学习,而是关掉了电视,回到卧室和那个在他心里扎根地位姑娘去聊天了。
看着新闻里的报道,马振远只觉不可思议,这可能是他脑海里潜意识的后遗症,一些简单的事情在他脑海里总能演变成灾难,那毁灭性的一面在他脑海里铺天盖地的出现,使得他惶惶不安。
如今已是冬季,离学校放假也不过月余的时间而已,可是杭州的天气却好似没有入冬一般,只是微凉却不是微寒,而且本该雨水充沛的秋季却没有怎么降水,使得当地的气候产生了变化。
入夜已深,马振远看了一会儿,便回去休息了,可是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脑子里全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使得他的大脑越来越兴奋,睡意也消失不见。
这夜,马振远不知何时睡了过去,梦境里他好似上帝一样看着整个地球都在颤抖,地球上的海水好似要溢出来一般,起伏不定。
靠近地表,土地质地发生了变化,地质脆弱不堪,建立在大地之上的高楼大厦顷刻间土崩瓦解成为一片废墟,没有惨叫,没有哀嚎,只有夜色慕然,他们安静的和那些高楼一同长眠在地下,他站在地面冷眼看着一切,心里却已经惊恐万分,突然滔天的巨浪袭来,夜色全无,眼前一片漆黑,雷鸣般的声响不断响起,“嘭~”
马振远猛的从床上惊起,半坐在床,眼中全是惊恐之色,气息慌乱,浑身冷汗直冒,久久不能平复,良久,他才伸手打开了床头的台灯,下床到了杯水,喝了下去,惶惶不安的心情才缓解了不少,此时冷静下来,他觉得自己的腿竟然都有些打颤,慢慢走到窗台,拉开窗帘,窗外一片安祥,他突然觉得有一丝庆幸,好在这只是一个梦。
这时时间不过夜里三点,离天明还有一段时间,站在窗台上喝完了水,他重新将窗帘拉上,走回了卧室,关了灯,躺在床上慢慢的睡去。
清早六点半,马振远就如往常一般醒来,给自己倒了一杯牛奶,拿了几片面包,坐在沙发上吃了起来,同时也回想起了自己昨晚的那个梦,此时的他脸色极差,一脸的憔悴之色。
没多久张文博也出来了,倒了牛奶拿着面包和马振远一起吃了起来。
吃着面包的张文博说道:“小远你今天怎么了,看起来好像状态很不好!”
“没事,昨晚没睡好,脸色差而已。”
“哦,那你多注意点。一会儿下楼的时候小心点。”
马振远不解的看了他一眼,“我有那么脆弱吗?”
张文博也是觉得自己这话说的不恰当,解释道:“这样的话说顺嘴了,下意识反应。”
“行了行了,别再我面前思之如狂。保留你的感情去温暖在水一方的她吧!”
张文博被马振远一句话说的红了脸,没有在说话,两人吃完早餐,拿着上课要用的书本就下楼了,此时街上行人已经很多了,大多数是去上班,而那些上了年纪的大爷大妈则是去菜市场赶早集,只因物美价廉而且新鲜深得大爷大妈的热衷。
两人自知争不过这些着急去赶集的大爷大妈,所以只得放弃了公交车,徒步往学校走去,好在这段路不算太远,两人走去也算是锻炼身体了。
和往常一样的课程安排,可是今天教室里多了几位不速之客,他们自知坐在前排会让老师生疑,所以都很自觉的坐在了中后排,而且他们的最终目的也不是为了学问来听课,而是另有所谋,毕竟地质专业属理科,难度可想而知,它不像传统文化,可以通过熏陶就能有不错的见解。相反它非但无趣而且很枯燥。
那些不速之客果然是有目的,坐的位置也很讲究,男的则扎堆坐在了我们班为数不多的女生跟前,也不知什么原因,这为数不多的几个女生都长得很漂亮,似乎和传说中的理工女有很大的出入,不过这几个哥们也受到了来自我们同班男生的一致敌视,不过这好像不怎么管用,他们坐在哪里一本正经的模样,让马振远都有些怀疑他们是真的来听课的。
这其中也有几位女生她们大多坐在一起,身边几乎没什么男生,眼神却飘忽不定的落在了教室里的某个男生身上,至于结果,必然是那些长相足够优秀的男生,或者也有少数气质出众的男生,就好比以前的马振远。
两人走进教室,马振远还没什么发现,张文博却已经一脸惊讶的从他身边走过,径直的走到了一名女生身边坐下,马振远这才看到原来汪湘琳也在这群不速之客之中。
眼下的他就有些尴尬了,放眼望去,座位几乎没怎么空,这和以往实在是不同,他心情很不好的走到了后排,在一空座前停下,问那旁边坐着的女生:“同学,请问这里有人坐吗?”
女生微笑着摇了摇头,“没有!”
“那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可以!”
马振远把书放在桌上说了声谢谢,就坐了下来,准备好开始上课。
整整一个上午,那群不速之客几乎没人走,在这教室待了整整一个上午。
他身边坐着的姑娘却是个例外,她不是这个班的学生,却是过来听课的,虽然听得很吃力,但她却很认真。这一点让一旁的云深有些吃惊,下课时好奇的问了一句,“你对地质勘测感兴趣?”
女生微笑着说:“怎么?不可以吗?”
“没有,我只是有些好奇而已,毕竟地质勘测相比于其他专业不那么讨好!”
女生装作才知晓的模样说道:“那又怎样,可惜当年我成绩差了一些,不够这科专业的录取分数线,不然现在我们都有可能成为同班同学了。”
“没想到你还有这个志向,是我见识短浅了。”
女生这时笑着说:“你难道还不打算让开吗,你这样的撩妹技术可是low得很哟。”
马振远这才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妥,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不好意思,我给忘了。”说着就起身让开。
女生笑得更开心了,她的笑确实很美,尤其是那双眼睛清澈动人,她走出去后,盯着马振远说道:“你这人撩妹技术确实很差,而且连女生名字都不问,这可是大忌。”
马振远有些不知所措,他怎么都感觉有些怪怪的感觉,呆在了哪里。
女生看着马振远的样子又笑了,这次她也没说什么就走了。
这时云深还没有反应过来刚才是怎么回事,他竟然被一个女生给“调戏”了,整理了书籍,回头在教室里扫了一眼,教室里已经寥寥数人,其他人早就走了,而张文博也不例外,他自然是带着汪湘琳去过甜蜜而单纯的二人生活。
马振远则心里苦笑着一人走出了教室。
去食堂打了饭,没有被人打扰的他很快就吃完了,也不在学校多留,就直接回了住处。
……
学校里,张文博汪湘琳和徐晓蓉三人坐在一起,张文博和汪湘琳两人脸上都带着一丝的担忧。
徐晓蓉却很是坦然的说道:“那不是很好吗?”
汪湘琳觉得她有些不同,“晓蓉你没事吧!”
徐晓蓉笑着说:“我很好,没事,你们自己去转转吧,别让我妨碍了你们的生活。”
这时汪湘琳看着徐晓蓉,心里实在担忧,哪里还有什么心情去四处转转,转身直接给了张文博一个眼色,待在一起久了,这点默契还是有的,张文博当下便直接说道:“周老师今天说要找我,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去看看。”
汪湘琳说道:“去吧!”
接着张文博就真的走了,只剩下汪湘琳和徐晓蓉,徐晓蓉说道:“你其实不用这样的,我真的没事!”
汪湘琳说道:“你这还没事,你最近一段时间的状态都怪怪的,只不过我不好问,今天姐妹陪你,把那些不愉快的事都给忘了,忘得一干二净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要忘记你还有姐妹我陪着你。”
徐晓蓉走过去抱住了汪湘琳,两人个头差不多,所以抱着也没什么牵强的姿势。声音轻轻的在汪湘琳耳边说道:“谢谢!”
汪湘琳也没有多说话,同样抱着她,不断地拍着她的后背。
……
张文博离开汪湘琳后发现无良社国和秋果几个都在陪对象,根本就没时间出来玩,百无聊赖的他只得回去。
刚进门,马振远就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啊!”
“怎么,我还就不能回来了不成!”
马振远微笑着说道:“那倒不是,只不过是疑惑而已。”
张文博没有和他在计较这事,而是试探着问他:“小远,你对徐晓蓉是什么态度?”
马振远坐在桌子前一脸茫然的看着张文博,“什么态度?”
“你难道不知道她喜欢你吗?”
马振远好似听到了什么巨大隐秘,“不可能吧!我们也没见过几次,话也没怎么说过,她怎么会喜欢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