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谏去找季青临质问自己的事,这让她有些意外。
她不记得和张云谏的关系,熟稔到可以让张云谏为自己出头的地步。
“青临,你如果对樊月没有感情的话,当初就应该拒绝皇上的赐婚,依照你们季家的地位,想要拒绝,也并非是十分难的事,至少不需要像现在,令两个人都痛苦。”
张云谏继续说道。
她扶着紫竹,循着声音走过去,心里却不住的疑惑,张云谏这是直接称呼她的名讳?
张云谏为什么要替她说话,毕竟张云谏看上去,不像是那种多管闲事的人。
“你不知道始末,就不要在这里妄加评论。”
季青临的语气依旧很淡漠,并且对这件事也不想多说,于是拂袖说道:“你找我如果还想说这件事,那么就不必再问,我没什么好回答的。”
她终于走到两人身后,紫竹林比较暗,她躲在紫竹后面,只要不发出声音,谁都不会特地往身后看。
季青临和张云谏两人站在池塘边,月光披洒在身上,是两个清俊的男子,只不过这两个男子,此刻脸上的表情都显得很严肃。
她觉得一阵好笑,没想到有那么一天,竟然会有人,为了娶不娶她这种事而争执。
“怎么会没有必要问,你视若草芥的人,也许在别人心里……”
“翁主,你在哪?”
弦思的声音,打断张云谏继续说下去的话。
她回头,看到弦思朝着自己走来,双手合拢,快步走到她面前停住,欣喜的说道:“奴婢抓到了好几只流萤。”
弦思欣喜的说完以后,才发现眼前的情况不对劲。
越过翁主的身影,看到身后不远处的季青临和张云谏。
“额,额驸爷,张公子。”
弦思结巴的喊了一声,合拢的双手松开,闪着青黄微光的流萤,从她手里缓缓飞起来,惬意的在几个人身上打转。
樊月在心里重重的叹息,原本是无意闯进两人的谈话中,想着偷听完悄默默的就回去,现在被发现了,指不定在两人心里怎么想她呢。
“恰好路过而已,无心打扰,你们继续。”
她说了一句,拉起弦思的手,想要转身离开。
两人躲在暗处说悄悄话,原本就不想让其他人听见,她闯进来,必然对他们造成影响,不是三两句话可以抹掉的。
“少夫人。”
张云谏把她叫住。
“你既然来了,就把话说清楚吧。”
她顿住前行的脚步,继续在心里叹息。
她哪有什么话要说清楚呀,这桩婚事的始作俑者是她,见过有那个始作俑者发表意见的吗?
但是话,还是得说清楚的。
“张公子。”
转过身来,她看着张云谏,至于身旁的季青临是什么脸色,她无暇顾及,反正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和青临之间的事,是我们夫妇俩的事,不管是磕碰还是拌嘴,那也是落下床帏,悄悄说语,与其他人无关的事;我不知道张公子和青临是什么关系,可是张公子这样做,也未免管得太多了。”
有人站在她身旁替她说话是好事。
只不过她和季青临之间的纠葛,除了她,没有人可以解得开。
皇上亲自赐的婚事,还有沈白栀的命,都拿捏着季青临,动弹不得,而她暂时还不想放弃这个安身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