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和油条都惊了,怎么回事,悬崖虽不是万丈,但是一两百米高度总有,跳下去还不粉身碎骨么?
我奋力扑上悬崖边儿,下面黑漆漆一片,能见度不足几米,海水拍打着崖壁哗啦啦作响,我心已经跳到嗓子眼儿,但是现在这种情况,我需要保持冷静,越是这种危机情况,越是要镇定,这也是我多年来训练出来的技能。
油条也扑了过来,我俩肩并肩将头探出去,实在太险要了,手轻轻一用力,不牢靠的岩石就哗啦啦往下掉,豆浆和包子九死一生了。
但我相信杀死包子绝不是豆浆的目的,她怎么这么自信。
“小姐!”油条在身旁撕心裂肺的哭嚎着,之前相处两个人一直装着不相识,如今终于表现出对包子的担心。
我俩喘着大口粗气,潮湿阴凉的海风灌进口鼻,海风还带着盐分。
我猛的把她拽过来,“你必须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口吻严厉的逼问油条。
她还是默不作声,只是咬着牙,“我们必须下去救她。”
下面黑不隆冬,上面地势又高,玩自由落体风险极高,“救当然是要救的,但是现在不行,太冒险了,白天再去吧,黑灯瞎火的看不见路,说不定有其他路通下去。
刚说完,油条嗖一下就蹦了下去,妈呀,一个个都是不要命的主。
岩壁只剩我一个人,我常英倒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为朋友两肋插刀没得说,但不明白这帮丫头怎么这么自信?这可是百米高度啊,难道她们认为自己是超人吗?
顾不上这么多了,悬崖下面,海潮涌动,万一她们没办法爬上礁石,会全被淹死的。
不想那么多,闭上眼睛我奋力一跃,背包上还堆着很多鸟蛋,重量不轻。
砰砰两声,感觉已经坠入海底,巨大的冲击力,身体不断下坠,这也许是世界最高的高台跳水了。
一波又一波的海潮蜂拥而来,南北都是悬崖壁,地下暗礁四处密布,海水来到这里变成了乱流,运动根本就毫无规律,时而向东,时而又向西,有些地方还有漩涡,没办法平衡身体。
我本希望找到一个方向,但始终没办法做到,人的力量在自然力面前显得是微乎其微的,想和自然力抗拒根本不可能。
瞬间感觉被一股寒流拉到海底,海床距离海平面很近,脚还没触到又迅速被一股力量拽了回来。
哗啦,头探出水面噗的一声喷出了好多海水,嘴里都是咸咸的味道。
我大口呼着气,两手乱扑腾,尽量让自己浮起来,落水点在不远处传来一声尖叫,“常英,常英,你还好吗?”
是油条的声音,我向声音划去,但实际上双眼根本看不见,大概三分钟左右,又或者只有几十秒,人在极端状况下生物钟是错乱的,刚触到一处光滑的石壁便被人伸手拽了上去。
“油条我服你,真tmd服你,跳崖也不打声招呼让我准备准备,咳咳咳。”
我们蜷缩在一块较高的暗礁上,暗礁通向海床,靠近了才能看到油条脸上的焦急,毕竟还有月光。
“这里有条暗礁铺就的路,我还没找到方向,但千万不能踩空,否则会被海水冲走。”
我手伸进海面,“别开玩笑了,一下去马上会被冲飞,想回都回不来,你实在是太冲动了。”
我心里还担心包子和豆浆,她俩比我们先一步落水,如今不知道冲到哪里去了。
“别说话,仔细听声音。”
“听什么?我什么都听不出。”附近非常杂乱,水流哗啦啦的。
“往这走。”油条突然说,一只手就朝我拽了过来。
行吧,我一个海军退伍战士竟然还要一个女人带着走,真丢脸。
我俩重新下水,此时才发现,正北联通的暗礁水位仅仅到膝盖部位,不能靠的太远,她既然执意带路我只好的身后拽着她。
两人挺有默契,她迈左脚我就迈左脚,她迈右脚我就迈右脚,四周涌动的海潮仍然在拼命的拍打着膝盖,寒冷刺骨。
摸着石头过河,搞不好会掉进沟里,能走过去全凭运气。
渐渐,水没到了腰部,但我们别无退路只能继续向前,很快水到颈部,强大的压力几乎让人窒息,我急了,“油条你带的不是不归路吧?”我在后面很绝望。
“别说话,跟我走就是了。”
“你以前来过这儿吗?”
“没有。”
“我去,没来过还这么肯定?”
向前,水流几乎没过头顶,人是漂浮状态的,只能够潜游过去,幸好没多远就走到了另外一块礁石,而这块礁石再次将海水降到膝盖以下,太神奇了。
暗礁一块连着一块,向前挺进几百米花掉一个多小时时间,而且此时人已经到了另外一端半岛。
可惜没有光,一股风从正前方吹拂过来,风相当强,而且要比周围的空气还有冷的多,我和油条直打哆嗦。
没办法,作为绅士,我只能过去抱住她,油条居然丝毫反抗都没有。
抱团取暖,合起伙来生存,我相信她不会当成耍流氓。
“前面的风向不正常。”我说出了疑惑。
油条点头,“那应该就是通道。”
我脑子打了个问号,白天向下观望分明什么都没发现,但这么强大的气流必然有一个不小的通道,如果有的话怎么会看不到呢?
必须向前探索,当月光反射到礁石形成的反光照亮了大黑洞之后,我才惊讶的倒抽了口凉气,妈呀,这地方怎么有这么深的洞穴?
虽说看不清全貌,但洞**部相当幽深,所以呈现出和别处不同的反光,明显比周围暗淡一圈,估摸着直径至少能跑火车。
原来洞穴上部有岩石层覆盖着,如果从对岸向下眺望正好能够看到那盖子,所以没办法窥测下面的情况。
和油条开始探索的洞口,越是靠近洞口,这股风越狂,也不知道通到哪里,风并不是源源不断的,而是一股一股带着洞穴的潮湿,还有点腥腥的味道。两个人的身体全湿透了,我从双肩包里摸出打火机才发现自己有多傻,眼下该怎么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