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来,元意到底是一个什么东西?”
有个同事故作深沉地发问,将大家引向了另一个话题,也许他们觉得继续讨论那几个高傲的家伙实在是扫酒兴。
“是啊,我经常训练它、感受它、激发它,但我从来不知道这力量是从哪来的,你们思考过这个问题吗?”
“废话,从你脑海中的意志里来的呀,不是元意训练的第一课就告诉你了吗?”有个同事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不不,我的问题不是这个,我是问,我们脑海里为什么会有这种力量,它究竟来源于何处?为什么脑子里的一股意念就能令我们的身体产生这种奇妙的反应?”发问的同事追问。
作答的同事便继续回答说:“众所周知,这力量来自于咱们天石来人的血脉,是上天赐予我们的礼物,这是我们作为磐石骑士与生俱来的天赋,这还用问吗?”
发问同事似乎还是不太满意,于是将自己的疑问说具体了一些:“你还是没有懂我的疑问,我是说,为什么只有天石来血脉才有这种力量呢,为什么纯大磐地人或者别的什么族的人不能使用元意呢?而且,为什么不是所有拥有天石来血脉的人都能使用元意呢?”
作答同事便有些不耐烦,没好气地说道:“你今天是喝多了,还是秀逗了?打破沙锅问起底来了。风吹大陆上,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还少吗?雪原人拥有强壮得不正常的体魄,林间人能听到所谓的别人听不到的声音,象人长着大象一样的鼻子,更别说那些传说中远在天边的秘境里,有些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了……为什么天石来人就不能拥有元意的力量呢?呵呵,至于那些使用不出元意的人,是因为他们疏于训练,或者天资愚钝,就像这家伙!”那个同事一边说,一边用嘲笑的手指点了点身边那个不成器的天石来同事。
但发问的骑士仍觉不能被说服,进一步揪着问道:“你说的雪原人强壮,也许是因为他们的祖先有熊灵或者什么别的强壮东西的血统,或者可能是那个地方的气候、生存条件造就的,至于象人、林间人,也许也是祖先有象灵、鹿精什么的血统,这都说得通,但是——天石来人,你仔细想想——天石来人的祖先,是什么,你说说看。”
面对这种“明知故问”的提问,作答的那位同事由原先的不耐烦变得有些发笑,他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回答:“这算什么问题,谁都知道,我们天石来人的祖先是从天上来的,是伴随着陨星降落到这片大陆上的,说得自吹一点,我们就是故事书上说的‘神仙’的后人,嘿嘿!不然,我们天石来人为什么有把尊贵事物之前冠上一个‘圣’字的习俗呢?”
听着同事打趣的笑声,发问骑士却是更加不认可,他一脸认真的表情,开始反讽起来:“是吗?呵,从天上来的?外星人?神仙?这就是你给我的标准答案吗?”
他这么一讥,所有人倒是沉默起来。
于是发问骑士接着追击道:“你们真的相信,我们的祖先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从陨石里蹦出来的?”
“不管怎么说,这是磐石人的共识,不光天石来人这么认为,连所有的大磐地人也都这么认为。”
作答的那位同事敷衍了一句,便开始低头喝酒,他不再发笑,像做过坏事挨了批评的小孩子一样开始沉默不语,他不想再讨论这个问题,因为他压根不知道自己的祖先是什么来历,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通过那些冥思苦想的训练课程就能从自己身体里激发出可以抵抗星松石的力量。
“你们的这个问题太复杂,恐怕只有‘天石来秘卷’能够解答。”
这时,猴子忽然接话了,他打破了大家争执后的沉默。
“天石来秘卷?”众人齐齐露出惊讶表情。
龙骨从没听过这个东西,他看到众人的表情,猜想应该是一件不得了的东西,便疑问道:“天石来秘卷?那是什么东西?”
其他人虽然也从各类传说中对此物略有耳闻,但大多也是一知半解,不甚清楚,于是都用求知的眼神望着猴子,希望这位“学术型人才”赶紧解开他卖的关子。
于是猴子开始喃喃念叨起来:“我也是从书上看到一些,谈不上知道得很多。总的来说,到目前为止,我没有看到一本书能准确地描述天石来秘卷到底是什么,只知道它是一件被世人追寻了多年的秘宝。相传,天石来秘卷是天石来人第一位祖先的遗物,关于它长什么样子、里面记录了什么,各书各说,没有统一答案,但是这些文献有个共同点,都认为天石来秘卷里记载了天石来人的起源,以及元意力量的终极秘密,甚至相传这秘卷本身还蕴藏着巨大的摧毁力量,所以,这是某一些人梦寐以求的宝物。”
“那它现在在哪里?”有个不知趣的同事便傻乎乎问道。
猴子笑了笑,打趣回道:“等我知道了,我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
“哈哈哈。”其他人大声喳哇起来,纷纷嘲笑,“都说了是传说,你还真相信有这样的东西啊?”
“不能完全说是传说,因为提到这个东西的很多文献都是权威文献,应该不是空穴来风,我宁愿相信天石来秘卷确有其物,它只是尚未被世人找到而已。”猴子发表自己的观点道。
“对啊,没准我明天早上酒醒了,它就摆在我的床头桌上,啊哈哈。”
众人又是一阵爆笑,开始无关痛痒地调侃起来。
而龙骨倒愿意相信这样的东西是存在的,他喜欢世界充满新奇和惊喜,生活才不会那么乏味。他就着这个话题问猴子:“元意的终极秘密,那会是什么?意思是会让我们获得更强的元意力量吗?”
对于这个问题,猴子也无法做出深层次的回答,他说:“这我也不知道,各种文献都只是提到这个点,但至于秘密具体是什么,书上全都没有写。”
龙骨默默沉思起来,似乎这话题对他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吸引力。他并不是关心什么天石来人的起源问题——因为纵使母亲告诉过他他生父是一位高贵的天石来贵族,但他仍然知道,他身体里面有一半的血液来自林间人这个外族,况且,那位“高贵”的父亲还为了自己的颜面舍弃了他母亲,再者,他还是由一位他敬爱的大磐地骑士抚养长大的,所以,在他心里,他对天石来血脉没有什么特殊感情,他并不为自己是否是天石来人而感到骄傲或自卑——他就是他自己,一名坚毅而无畏的磐石骑士,至于自己是天石来人,大磐地人,还是林间人,根本无伤大雅——至少他自己现在这样认为——这秘卷引发他遐想的是关于元意力量的部分,他认为,骑士的强弱始终应该凭身手说话,不能在战场上较量高下的骑士算不上好骑士,不管哪个时代都应该是,于是他开始浮想:如果我拥有这秘卷,我的元意会变强到何种程度?我会成为磐石最厉害的骑士吗?
确实,力量可以带给人征服,而征服可以带给人荣耀,这个简单直白的逻辑恐怕也是驱使人们追寻天石来秘卷的主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