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病愈的杨澈再次走马上任,穿越后第一次以岳阳里亭长的身份生活。
一大早,五名亭卒纷纷聚集在杨澈家中,五人是多年的搭档,早已彼此相熟,聚集在一起相互聊天。
前身已经上任了几天时间,对每天的工作都已经熟知,浏览过前身凌乱记忆的杨澈对这些东西自然也都懂。
“亭长。”
见到杨澈走出来,聚集在一起的五人纷纷站起来,向杨澈行礼打招呼。
杨澈学着原身的样子,对众人点点头,心中慌的一逼,面上却丝毫不显,一脸的从容不迫。
“亭长,我看你脸色依然有些苍白,你没事吧。”
亭卒五人有一个领官名为求盗,求盗看到杨澈脸色苍白的样子,关心的问了一句。
“多谢求盗关心,我的风寒已经痊愈,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大碍。”
杨澈学着原主的样子,淡淡的说道。
“这几天我们把岳阳里的几个村子都转一遍,今天我们就先在小河村转转,走吧。”
杨澈提着刀,一马当先走在前头,求盗带着亭卒紧随其后。
他之所以想要将岳阳里逛一遍,一方面是为了熟悉环境,另一方面就是想要寻找当初害他落水的人,找不到这个人他总觉得自己寝食难安。
几人穿着隋国制式的紧身铠甲,铠甲用皮革缝制,不像杨澈前世古代的铠甲那么宽大,不影响众人的活动。
“这亭长武功稀松平常也不知道有什么好拽的,若不是他给县令掏了钱,亭长之位怎么会轮到他,那本来就应该是李大哥的。”
距离杨澈距离稍远一些,一个对杨澈不满的亭卒低声抱怨道。
“不要再说了,亭长之位关系到咱们岳阳里的治安,县里派个读书人过来也是情有可原,我没读过什么书,是一个大老粗,县里不放心也是正常。”
求盗为杨澈辩解道。
“有啥不能说的,这本来就是事实,本来县里就已经决定让你任咱们岳阳里的亭长,还不是这家伙拿着钱才顶替大哥成功上位,要我说这家伙当上亭长就死了爹也是活该。”
“就是,要说他真的读书行我也服他,可是他读书和武艺都不行,来到咱们岳阳里以后还耀武扬威的,让弟兄们怎么心服。”
“上次他落水,要不是李大哥你救了他,他现在能站在这里吗?现在看到李大哥居然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
众人七嘴八舌的诉说着对杨澈的不满,声音也越来越大。
“都住口。”
李求盗低喝一声,制止了众人越来越过分的抱怨,看了一眼前方的杨澈,见他没有注意到身后的动静才松了一口气。
“新亭长初到此地势单力孤,正是需要我们协助的时候,况且我们的家人都在岳阳里,即便是为了家人也要维护好里中的治安。”
李求盗对众人劝解道,还有一句话埋在心里没说出来,他觉得亭长病愈之后似乎和之前不一样了。
听着身后的声音杨澈心中苦涩,他之前就从原主记忆中知道自己与亭卒关系不好,没想到关系已经差到如此地步,若不是求盗维系两者的关系,他恐怕早就已经无人可用了。
“想要改变当下的情况,当务之急还是缓和我与其他亭卒的关系,其中的关键便在求盗身上。”
村子不大,杨澈带着亭卒在村子里一边转一边思考,想了一会儿却毫无办法。
在村子里转了一圈之后,杨澈对村子里的道路基本熟记于心,记性好是他前世的能力,看来即便是穿越也没有丢失。
村子里对他这个亭长也没有什么感觉,原身毕竟才刚刚上任几天,自持皇亲国戚和读书人的身份,平时很少在村中闲逛,也就没有什么矛盾。
跑遍了村子里的所有道路之后,众人回到公所,杨澈开始处理这几天积累下来的公务,求盗带着众人来到院子里练习武艺。
李求盗年轻时在外边拜师学过武,武功不高只是三流高手,却已经是岳阳里有名的强人,亭卒们跟着求盗练习的格外认真。
“杨某多谢李求盗的救命之恩。”
晚上离开公所,其他亭卒都走后,杨澈对李求盗郑重的拜谢道。
李求盗受宠若惊,连连表示杨澈不用在意。
一天时间就这样平淡度过,此后五天都是如此。
杨澈用五天的时间将,岳阳里五个村子的布局全部记在心里,在心中勾画出岳阳里整体的大概情况,并用佩刀将其简单的画在土地上。
李求盗看到杨澈画的地图,立刻对杨澈拜服不已,有此一节,两人也打开了僵硬的关系,加上杨澈不时会指点他武功,两人的关系迅速升温。
在求盗的帮助下,杨澈与其他亭卒的关系也逐渐缓和。
这五天在家中杨澈也没有闲着,每天早晚都坚持练武,五行拳法初次只能打一遍,到后来的可以打三遍,修炼拳法带来的气血补充了杨澈生病后身体的亏空,让他的脸色红润不少。
看起来武功修炼很简单,其实一直进境不大,因为没有钱尝试药浴,每天只能靠锻炼拳法带来的气血增长修炼,只能补足身体的不足,想要更近一步还是需要药材辅助。
“钱啊!”杨澈抬头望天感叹一声。
…
笔直的官道上,一行十五人骑着马疲惫的行走,从他们身上干涸的血污可以看出,他们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
十五人骑马围着一个精致的马车,沿着官道行走,胯下的骏马喘着粗气,看起来都是疲惫不堪,看起来刚刚经过一场长途奔袭。
马车中趴着三个十四五岁的少女。
其中一人衣着精致,衣服的面料一看就是上好的贵重面料,头上还戴着精致的首饰,皮肤白嫩,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小姐。
在她的身边,是同样两个不大的少女,穿的衣服都差不多,颜色一蓝一绿,看其穿着应该是小姐的丫鬟。
三人皆被麻绳绑着,被放在马车里爬也爬不起来,只能扭动着身体不断挣扎,身体上的衣服也因此变得凌乱不堪,白嫩的香肩若隐若现。
嘴里塞着绢布,三女绝望的看着马车顶,等待着马车将自己带往绝望的深渊。
她本是西川郡郡守李存光之女,本次出城烧香为生病的父亲祈福,没想到在路上却遇见了这伙凶残的山贼。
一番杀戮之后,她和侍女被山贼强行掳来,保护她的侍卫全部被杀。
外边的山贼们可没有心情照顾,马车里大小姐的想法,一个个骑在马上大声欢笑。
“三当家,你看前边有一个村子,弟兄们已经赶路一天了,不如咱们去这个村子里歇歇脚,顺便弄些吃食,几天没见荤腥,弟兄们的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
三首领脸上有一道骇人疤痕,疤痕从右边的嘴角一只延伸的耳边。
“走,咱们去村子里看看,敢不听话就屠了他。”
说话时,三首领脸上的疤痕来回扭动,恐怖异常令人骇然。
马贼们在三首领的带领下向着村子走去,一个个趾高气昂的扛着武器。
看到马贼往村子走来,有村民看到之后脸色一变,连忙去找在村子里办公的亭长。
杨澈身穿皮革甲衣,腿上快靴绑腿,腰佩长刀,带着自己的手下走在村子的石径上。
经过五天的锻炼,他的身体已经基本恢复,此时看起来面色红润,双目有神,身姿高大挺拔。
身后五位亭卒跟随左右,随他在村子里巡逻,让他这个基层小官也有着属于自己的威势。
“亭长不好了,有山贼往村子里来了。”
正一路巡逻,突然有村民匆忙跑来,张口惊慌喊道。
杨澈一愣,随即脸色骤变。
“贼人有多少人?”
“小民不知啊,不过看起来比起亭长的人要多得多,各个骑着高头大马,中间还有一辆马车。”
听到马贼还带着马车,杨澈不由有些狐疑。
“你不会是看错了吧。”
“小民怎么会看错,那些人的武器各不相同,穿着也是五花八门,看着就不是好人,小民绝对不可能看错。”
村民反驳的说道。
“走,我们一起去看看,所有人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善自行动。”
走在路上,杨澈忽然对李求盗耳语几句,求盗点头往后山走去。
来到村口,杨澈就看到已经快要走到村口的一众山贼。
山贼也看到了村口身穿甲衣的杨澈等人,立刻停下脚步,一个大嗓门的山贼走出来。
“你们谁是此地亭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