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余丈长的大船上,归树城的修士眯着眼前看向远处:“第三小队还没动静吗?”
“回禀大人,第三小队还未有消息传来。”归树城的凡人甲士抱拳回答:“第六小队也失去消息。”
“两个小队失去消息?”归树城修士思量一番:“让第四第五小队去其航线寻找,一个时辰后,不管找没找到,都立刻返回。”
“是。”两艘不足三丈的小船脱离船队,向着远方驶去。
“两个小队失去消息,恐有异数,还是先联系一下诸位道友吧。”两张传讯符被归树城修士从袖口中取出,几个法诀打出,传讯符冲天而起。
看着远去的传讯符,归树城修士眼睛渐渐眯了起来。
只见湖边与天际相连的地方,一个小黑点正左右横移。
“船?”归树城修士皱着眉头,自言自语:“不对,船的速度没那么快。”
归树城修士挥手示意:“做好警戒。”
甲士们握紧手中的武器。
黑点快速扩大,归树城修士的视线中,一个模糊的人形浮现。
“人形?”归树城修士瞳孔渐渐变大。
“啊哩?!”景瑞看着前方的船只,嘴巴张大。
“快,速度,避开。”归树城修士反应过来,连忙挥手。
船队缓缓开始调转方向,可景瑞已经近在眼前。
单手拽着鱼竿,景瑞腾出另一只手。
单手猛的一推十丈大船,船体猛的转了半圈,脚步轻踩湖面,景瑞一跃踏在船体上。
归树城修士连忙来到船边,景瑞冲着归树城修士裂开嘴角:“归树城的兄弟,等我回去请你们吃鱼。”
归树城修士:???
一头雾水,归树城修士看着景瑞用力一蹬船头,原本转了半圈的大船又转了回去。
花费点心思稳住自己的身位,回头看看甲士,连续的猛烈晃荡使得不少甲士已经摔倒,并且伴随着船只的晃荡不断滚动。
顾不得其他,归树城修士连忙尽力稳住船只。
撑船的船夫挥动下酸痛的肩膀,从腰间解下酒葫芦,饮一口:“官人,吃酒嘛?”
一手鱼竿,唐宋元摇摇头:“谢了船家,不喝酒。”
袖中,四味酒虫顺着唐宋元的手臂爬了出来,平常晃晃悠悠的四味酒虫竟然不晃悠了。
唐宋元本能的提高警惕,以往四味酒虫不晃悠,那便是附近有蛊虫,在青云郡,附近有蛊虫,九成以上附近会有禾木道的魔修弟子。
四味酒虫振翅,直奔船夫飞去。
唐宋元仔细盯着船夫,手中的老茧,一脸的皱纹,船夫为魔修假扮的可能性不足五成。
船夫把酒葫芦挂在腰间,看着飞来的四味酒虫:“官人,这...”
“船家莫慌,家养的小虫子而已,飞出来应该是饿了,寻食的。”唐宋元笑呵呵的回答:“您放款心,它是不会危害好人的安全的。”
“哦。”船夫点点头,勉强相信唐宋元的话,一边撑着船蒿,一边看着四味酒虫飞到自己脸前。
四味酒虫振翅欲落,船夫抬手想要给拍下去,但眼睛不经意间扫到唐宋元,却发现自己的这个官人两眼紧紧的盯着自己。
想起唐宋元说的话,不会危害好人的安全的,船夫强忍住没把四味酒虫拍下去。
四味酒虫落在船夫嘴角处,唐宋元暗道:“难道船夫让人下蛊了?”
“有可能,但可能性有点低,一个船夫,没什么特殊之处,可不值得一个禾木道弟子专门跑过来下蛊。”
“倒是附近有禾木道弟子随机下蛊的可能性更高一些。”双指并拢,唐宋元已经准备施展法术。
四味酒虫驱蛊的方式可并不太友好,若船夫真是被下蛊了,驱蛊时得稍微控制一下。
四味酒虫在船夫嘴角停了不足三息,便有振翅起飞。
船夫的心好受了一下,怎么一个大虫子爬在脸上,说不膈应绝对是假的。
起飞的四味酒虫并没返回唐宋元袖口,反而围着船夫转悠两圈,落在酒葫芦之上。
唐宋元盯着船夫的酒葫芦:“船家,能否把酒葫芦给我看看。”
“没问题,别说跟您看看了,就是送您也没问题。”船夫解下腰间的酒葫芦,随手抛给唐宋元:“不过我这葫芦里装的可是散酒,您若是想要喝酒的话,我可以跟你找好一点的。”
“没事,这个就可以。”接过酒葫芦,唐宋元把鱼竿缓缓固定在船上,伸手拽了拽四味酒虫。
四味酒虫的腹足紧紧抓住酒葫芦,口器不断舔舐着酒葫芦的表面。
“四味酒虫,怪不得名字中带一个酒字。”酒葫芦放在船上,唐宋元扔出一块散银:“船家,酒葫芦我就收下了。”
“你这就太客气,一壶散酒外加一个葫芦,值不了这么多钱的。”船家接过散银。
唐宋元笑笑没说话,抬手拧开酒葫芦的塞子。
酒香散开,四味酒虫立马振翅飞起,直接就往酒葫芦里面钻去。
唐宋元把里面的散酒倒出一部分,重新塞上塞子。
四味酒虫围着酒葫芦转悠几圈好似在表示抗议。
唐宋元把酒葫芦挂在腰间,抗议无效的四味酒虫缓缓落在船上,开始吮吸着唐宋元倒出的散酒。
抬竿,鱼饵已经被吃掉,唐宋元重新挂上鱼饵,随手一抛抛出。
船只微微晃动,船家与唐宋元都没注意,可从天空中往下看,便能看到一团十余丈的黑影从船下游过,直奔前方而去。
距离唐宋元十余里处,两艘渔船并列前行。
两艘渔船后,船夫瑟瑟发抖的撑着船蒿,五名或高或瘦,或胖或矮的中年男子带着两个衣着华丽的少年闲聊。
“这千岛湖往日都是风平浪静,这万剑宗昨咋突然就封了湖。”
“封了湖也就罢了,可奇怪的是为什么还不足一天就解封了。”
“对头,俺都准备绑个船家偷着下来的,你说他咋就解封了。”
“行吧,你还得多谢人家解封了,否则你那还没开始绑架就被人发现的水平,咱这辈子都别想过千岛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