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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换心岐黄

“实不相瞒,我体内的七窍玲珑心便是意然笑前辈为之,幼时家母就谆谆善诱,要铭记恩人于心,知恩图报,还讲了许多关于意前辈的英雄事迹,说他有两位得意弟子,一个叫怒炎,一个叫一指命。爱屋及乌,所以对前辈的名字特别熟悉。”

一指命不由得仔细打量起月影来,看她着装打扮绝非普通百姓人家,而且能换七窍玲珑心更是身份不凡,不禁道:“月影姑娘可是水族公主?”

月影知道一指命并非歹人,也没什么好隐瞒的,点了点头。

一指命面露喜色,“说起来公主的母尊还是我的救命恩人……”

“前辈这话何意?”

一指命顿了顿,回忆道:““那年,正值三族大战,我们三师兄妹随军出征,因场面混乱,不幸乱入水族军营,水族长老孤岚尘说我们是奸细,要拿我们祭旗以振军威,是你母尊舍命相护,说医者乃天下之大仁,不能杀,并指责孤岚尘滥杀无辜,当时她还不是族长,只是个公主,年龄还没你现在这般大,所以你母尊年轻时就已表现出了相当强的仁者无敌之风。”

“母尊虽为仁君,可仁者不长命,被Jian人所害。”

“何人所为?”一指命一脸惊讶。

月影摇了摇头,“凶手逍遥法外,我也遭陷害,被迫出逃,所以才到了这里。”

“啊?”

听此噩耗,一指命感慨万分。

“世事难料,公主当自强。”

这话虽说是安慰月影,其实又何尝不是安慰他自己,恩人仙逝,报恩无门,空有这满腔至诚之心怕是要抱憾终身。

“一切自有上天安排,就像我们冥冥之中得遇前辈一样。”

一指命深知月影之意,她是在婉转地恳求他为夜泽施救。

一指命长叹一口气,语重心长道:“公主见谅!并非我恃才傲物,确是学艺不精爱莫能助。”

一指命也非泛泛之辈,所言固然不虚,况且他能在此避居这么多年,也不会因贪图浮华追求名利而拒施援手,也只好作罢。

“也许是他定数已到,一切随缘吧!”

月影也是无奈,她已经尽力了。

“他是公主什么人?”

月影摇了摇头,苦笑了下,“我连他名字都不知道。”

“依我来看,此人不简单!”

“他再简单也逃不过命数。”

一指命微微点头,“不知公主事后有何打算?”

月影迟疑了一下,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语气平淡,却饱含着一个娇弱女孩所有的无助和艰辛。

“公主若不嫌弃,可与我结草为庐作伴,一来可让我报令堂之恩;二来可避世俗纷杂;三嘛,此地确实是个宜居之地,鸟语花香,与世隔绝。”

月影本有此意,然,她毕竟是错罪之身,又怕连累一指命,所以婉拒道:“母尊含冤而死,我必须找出凶手,让母尊得以安息。”

一指命也未做多挽留,似有其他缘故。

……

几日已过,夜泽依然如初,气息若有若无。

不过,有一件事倒是很奇怪,月影发现一指命每天都大清早出去,直到黄昏才归,而且灰头土脸的。

他是去干嘛呢?采药吗?不像,采药有药狼;打猎?也不像,因为他每次回来都是两手空空。

而且看他神色紧张,似在有意规避什么,实在可疑!

这日,一指命像往常一样出去,月影悄悄跟了过去。

穿过一片原始荆棘地,拨开一群藤蔓结阵,钻过几个洞口,到了另一个山谷。

接下来的一幕让她吃了一惊。

不远处立着几座草棚,草棚外种满了花花草草,花草外是条小溪,小溪围绕着草棚潺潺流动,正如诗中描述的那般小桥流水人家。

要在这种蛮荒山林造就这一番风景可想费了不少功夫。

草棚的院子里,一个披头散发的中年女子怀中抱着一只白色虎崽,满脸惊恐,口里叨叨不停,“是我的,是我的,是我的,不要抢我的,不要抢我的。”

旁边一群药狼正在围攻一只吊睛母白虎,母白虎气喘吁吁,浑身是血,看来伤得不轻,但丝毫没有放弃的意思,冲刺了几次,怎么也突破不了包围。

母白虎在原地打转寻求机会,而药狼不敢贸然前行跟着打转。

躲在远处的月影看得甚是揪心,再看一指命,他好像一点也不担心,只是静静地站在隐蔽的地方观望。

此时,母白虎似乎找到了缺口,一个纵跃直接跳出了药狼的包围圈,而后飞奔离去。

难道母白虎放弃了?也许在残酷的现实面前,连凶猛的山林之王也不得不妥协。

如果战死还未能救出幼崽是遗憾,然,放弃却是令人唏嘘。

不过月影想错了!

母白虎突然从对面小山头掉过头来,怒吼一声,俯冲而下,地动山摇,药狼吓得倒退了几步。

月影的心紧随着母白虎的命运变得万分紧张,她非常希望母白虎可以安然无恙地救回自己的孩子。

近了!近了!母白虎突然变换路线,借助周围的凸石左突右闪,跃过药狼直扑中年女子。

不好!要出人命了!

只听“砰”的一声,母白虎跌落在地上。

是一指命,是他及时的一掌救了中年女子一命。

药狼扑上去撕咬,撕咬过后,散落一地的血肉骨头。

而母白虎的那双眼睛却还一直无助地盯着中年妇女手中的幼崽。

眼角的血泪,告诉了世人它死前是经历过多么撕心裂肺的绝望。

母白虎的死让她再一次体会到了母爱的伟大,触景生情,潸然泪水。

……

救了中年女子的一指命没有现身,继续躲在暗处远望,那中年女子也未有要过来道谢之意。

好怪异的气氛,月影狐疑百出,难道一指命前辈每天早出晚归就是为了默默地守望着这个中年女子?

可这又是为什么?这个中年女子又是谁?跟一指命前辈是什么关系?为何又相逢不相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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