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节无奈,他没得选只能选斗峰宗六长老。
程节自己心里安慰道:“拜师求学,要稳扎稳打,不能好高骛远,一口吃成个胖子。”
谭语莲此时看了一眼手中的信,随后对程节道:“我手中有封信,你一块带过去,见到六长老将信给他,他看了自会明白。”
程节上前将信拿在手里,不经意间碰了一下谭语莲凝脂般的玉手,羞怯地看了一眼谭语莲,便连忙退后了一步,道:“多谢三长老。”
谭语莲横眉道:“我说过了,你私下里叫我姑姑,不必叫我三长老。”
程节微微尴尬,讪笑道:“姑姑说的是,程节谨记。”
“好了,颖雪你便带程节去见六长老。”
“好嘞。”
谭颖雪和程节走出蝶恋阁,在出府之前,碰见了一位程节几分面熟的女弟子。
那位女弟子见到谭颖雪就颇为随意,天真可爱道:“大师姐,好。”
谭颖雪看向程节道:“程节,这位是我的师妹,苏漫瑜。”
程姐便恭敬道:“苏师姐好。”
苏漫瑜娇小可爱,面容精致,清纯动人,面对程节颇为拘谨,道:“程师弟好。”
这声音尽显柔美悦耳。
“苏师妹,不和你聊了,我要带程节去六长老那里。”
“师姐慢走。”
随后,苏漫瑜对着程节做着一个满是可爱的鬼脸,就跑开了。
谭颖雪一脸疑问,用着促狭的目光,道:“程节,难道你们认识?”
程节连忙便将早上起来去水池打水把苏漫瑜吓了一跳的事说了一遍,谭颖雪听后如银铃般笑了起来,花枝招展,惹人疼爱。
出了忘情府,谭颖雪带着程节在偌大的斗峰宗转了一圈,才来到六长老居住的白丁府。
谭颖雪道:“我就不进府了,哪日想我了,可以多来忘情府找我。”
程节笑道:“谭师姐,程节定会日日思念你。”
谭颖雪莞尔一笑,随后正色道:“你拜师之后,一定要好好修炼,不然我就白疼你了。”
程节笑道:“绝不会辜负谭师姐的栽培。”
“好了,你进去吧。”
“谭师姐,慢走。”
谭颖雪走后,程节暗暗苦笑道:“谭师姐的脾气爽朗不羁,感觉像我的哥们一样。”
程节走进白丁府,对府中的侍者说明来由,侍者便带他去见了六长老。
六长老名叫华天真。
像宗主封不悔有浮云殿这不说,三长老谭语莲有蝶恋阁,大长老费行昌有鸿儒阁等等,而这六长老华天真只有一个普普通通的屋舍,毫不大气,与他斗峰宗六长老的身份不相匹配,倒像个乡野村夫。他府邸的名字都起的如此随意粗俗。
侍者带程节来到华天真的居所,敲了几下门,道:“六长老,有人求见。”
屋中便响起华天真的声音,“何人?”
侍者看了一眼程节,程节连忙道:“晚辈程节,受三长老所荐,前来拜师求学。”
不一会,房门开了,华天真从屋中走了出来。
程节便极为恭谨地将谭语莲让他带给华天真的信双手奉上,道:“这封信是三长老托我带给你的。”
华天真听说是谭语莲的信立刻就精神抖擞起来,接过信,把信打开细细看了起来。
程节微微打量着眼前的华天真,这华天真个头矮小,肥头大耳,心宽体胖,一副邋遢模样,不过眉目慈祥,留着山羊胡,显得喜感可爱。
华天真把信读完收进袖中,看了一眼程节,颇为没精打采地道:“进来吧。”
程节跟着华天真进入屋中,把门关上。
他转过身,便见屋中的景象十分凌乱,仿佛很久没有打扫。
华天真转身看向程节,眼睛微眯,“既然是三长老推荐你过来的,我也不为难你,把我这陋室打扫一遍,你就正式成为我的弟子了。”
华天真说完,一扭一扭地回到床上躺着。
程节见状,无言以对,只能听从安排。
片刻后,程节正收拾着东西,躺在床上的华天真开口道:“古人云:大丈夫处世,当扫除天下,安事一室乎?又云:一室之不治,何以天下家国为?你以为如何?”
程节想了想,一边收拾,一边道:“前者意在胸怀大志者,专心致志于天下苍生,不拘小节,不为外物所累,如王羲之坦腹东床,醉心书法,而成书圣,又如王安石不修边幅,邋遢脏乱,却成一代名相,故以扫天下为大,何必在意外物之琐碎。
后者之意,如老子所言: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层之台,起于累土;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又如荀子所言:故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故君子之学,贵在慎始。
晚辈以为,两者并不高低贵贱之分,须就事论事,不能一言而蔽之。”
华天真听后,频频点头,甚为认同,道:“你所言甚是,你既然拜我为师,入我门下,便要一心奉之,万万不可三心二意,偏听偏信,你只要好心求学,为师自然不会亏待你。”
程节颇为激动道:“弟子谨记师尊教诲。”
“你能记住就好,那赶紧把屋子打扫干净,干净了好请客,好收你为徒。”
“好嘞,师尊。”
半个时辰后,程节将乱糟糟的屋子收拾的干干净净。
程节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心中颇为自得,便看向躺在床上的华天真。
这一看,程节脸上不禁露出几分好笑,床上的华天真已经熟睡了过去。
程节想了想,轻轻叫了一声“六长老”,谁知话音刚落,华天真猛然坐直身子,随后不失优雅地抹了抹嘴角的口水,看向程节,一脸正经道:“你收拾干净了?”
“弟子收拾干净了。”
“好,不愧是我华天真的弟子。”
程节摸了摸头,道:“师尊你还没有正式收我为弟子。”
华天真咳了一声,危襟正坐,道:“我现在就正式收你为徒,除去那些繁文缛节,你跪在我面前,磕一个头,叫一声师尊就可以了。”
程节便照做,跪在华天真的面前,磕了一个响头,然后毕恭毕敬地叫了一声“师尊”。
华天真听罢,眉目慈祥,连忙把程节扶起,“徒儿,快快请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