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陷入了回忆,过往近二十年的故事,仿佛也未曾远去。埋葬青春的日子里,有正确的抉择,也少不了迷茫下的错误,好在能够去改正一些,让心中的悔恨没有那么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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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出去呢?”,剑少一心想着摆脱束缚,想去了解更多的身世之谜。到底为何自己又成了“王问”?而这件事,恐怕那高老大也是心知肚明!至于高老大为何苦苦相逼,想去杀了他,剑少竟能释然了一些。或许单单只是——为了更多的“利益”,也说不定呢!
“没用的!”,那老人一言回绝道,“困天墓……或许能困住你这一辈子!”
在这不知东西南北,也难辨白天黑夜的鬼地方,竟然要待上一辈子?不……不……那剑少的余生可就真的是“余生”了!
“可又想起你……那过去的美好了?”,老人的话语中能听出一丝笑意来,“风吹雪化,雨落花谢……只有感悟其中,才是离开这困天墓的关键一步!”
只听这缓缓道来的几句,那老人的脚步又轻轻而去。与此前唯一不同的,是他这次带来不少果子。
不知在这儿待了多少天,也不知剑少何时能练成老人心中所期望的样子。不过剑少也有变化,他心中认可了“王问”这个名字,练起剑来也没有那么心浮气躁。虽然不一会儿还是疲倦起来,可他那心里、那骨子里正渗透着股股倔强——他不会被轻易打败的!
“好啊……我就不信!我要挑战过去!”
这声音沿着甬道传来,让那正静静品尝“美食”的老人,也忍不住笑了。
“哈哈……好甜的果子……哈哈……希望你小子……可没有辜负我的好意!”
断腿老人自言自话,吃了好几把那不起眼的红色小果子。没一会,便躺在了那石块上。
在这洞中,却是不知岁月的。其实那外面的白昼早已不见,成了一片暗淡零星的夜色。
庭院有影,落下的是这树叶的斑驳。
“听说眉山派……最近要宗门弟子比试了。”
“是啊,爹!”
“那个方老语……是死了吧?”
“是啊,爹……你也知道了。不知是那季子毕害了方家大当家……还是怎么回事?我想……如今这玄龟江肯定跟眉山派闹上一场!”
“哈哈……好机会啊,实在是好!”
“好机会?莫非趁这玄龟江此番与眉山争斗不休,爹爹要……”
“不错,正有此意!”,说话这人左手一摆,举起手中的酒,缓缓地倾泻而下,“哈哈……为了更大强大,就要有野心!再说……我火神宗!我罗家……可是如今这堂堂武林之中的……第一宗门!”
“可是爹……我听说那云行帮也参与了进来……你看这?”
“哼!云行帮又如何?此等机会……任谁都不忍心去错过的!再说了,那……哈哈……那是我的!”,罗坤右手握拳挥在了半空,“儿,你要有野心……能否给爹记住了?”
“可是爹……孩儿爱慕月儿许久。”,那青年轻轻地送出鼻息,看着爹的侧脸,小声说道,“月儿爹可是这江湖第一帮,我怕参与此事,对于双方……有个争执……”
“哼!怕他不成!”,那人拿出宗主气派来,愤声地说道,“有人的地方,便是江湖……你记好!家族才是大事,儿女情长,又有何用?”
“是,爹……爹……爹的教导,孩儿谨记!”
“好……好……那你先下去吧!”
罗坤双袖一挥,飘然两跳,便站在了这小亭之上。看着儿子罗奂轲走后,仍不住叹息了一声。或许是怪自己的“无情野心”在一点点与儿子在感情上“疏远”距离,又或许是对罗奂轲的几分失望……没有野心,又哪来的发展呢?
“不必如此了……二弟!”
小亭那薄瓦之上,忽地又多出一道人影。比之罗坤的个头,却又高出一些。
“大哥……我……”
罗坤看向那黑影,有些为难地说道。
“二弟,轲儿说得也没错。又何必那么争强……如若神功在身,那可不是天下我有!”
“当年火家的劫难……难道大哥都忘了吗?如今改姓罗家,又一路东逃至此……一晃近百年,就这么地沉默下去?”,罗坤皱着眉头,不断地说道,“让轲儿还跟我们一样,那就永无出头之日……这些……这些你都考虑过吗?”
“记得……当然都记得……当年的空山天地客……绝顶通天,练就不灭神功,或可临仙!”,却听这大宗主朗声说道,“二弟,你还记得爷爷吗?是爷爷……是爷爷带给了我们火家的辉煌!”
“可你怎么做的?”
罗坤忽地质问道。
“百年前正是因为那火魔麒麟之祸,才让火家蒙难……也唯有找到真正的水家之人,达到水火相济……这样才能真正神功大成,再现火家之辉煌!”,那大宗主有些激动地说道,突然又自己拍了下胸脯,“二弟,宗门……宗门就交给你吧!”
“大哥……大哥,你要干嘛?”
罗坤接过那门主令,连声问道。却见大哥没有言语,几个跃步往后山而去。
残光忽明,在风的摇曳,又多出了许多斑驳月影。那罗坤没有多想,紧紧相随,想问个清楚。
甬道之中,自是不见天日。幽暗却不凄冷,让剑少已经慢慢地适应了。
“当年的残牙跟断腿已经不在了,如今的我……孤零零只剩下一道灵魂罢了!”
“可是你说我王家……灵剑山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剑少自是接受了“王问”这个名字,可这个名又应何而来?那跟自己身世有密切联系的灵剑山庄又是怎么回事?就连体内的灵剑血脉,剑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一切究竟是怎么的?王问不断地自问,然而一切死寂,得不到任何答案。剑少,是他的一个名字。那“王问”就是他的另一个名字,这样一想,好像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