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主,你该回去了。”
“那冰冷之地,你可喜欢?为何还苦苦……自以为然……”
“铁龙听不懂,只听尚大人的吩咐。”
身后那武士面无表情,平静地吐完了这些话语。
“就当你彻底傻了吧。”
那女子转身看向武士,只停留那么一刹,便迈开步子,走了下来。
此刻的路上,一片死寂。以往本该出来的人来人往,全成了了窗门紧闭。
昨夜的夜袭残局,早已打扫干净,城外尘沙,随风而动。
蘅……………………………………
长枪,正挥舞自如。周围的观赏者,不过一人,依靠在树旁,不时点头。那人不过中年模样,却也头发斑白一片。在一般年纪的人,想来都有一些莫名的压力,在烦心、在操劳。
“泽哥,可以吃饭了?”
屋里的妇人一招呼,瞬时结束了眼前这幅有声的画面。如果一家三口能这般安宁地生活下去,虽平淡的滋味居多,但这一生又真的需要惊心动魄下的几番曲折波澜吗?
“天天起来就练,你看看尘儿满头的汗。”
“菀儿……”
那汉子没有多言,轻轻喊了下妻子的名字。便接着把外边的地面,从门口的一处扫向了院旁树的脚下。不知这扫去的为何物,也不知这位中年人因何而伴随这番忧郁。
“爹,不如让孩儿来扫吧,孩儿我长大了。”
最近的一年,流尘十六了。总想做些家务事,可爹却越发“固执”,甚至给的回答都有些奇妙。
“不行。都十六年了,那……”
这欲言又止的话语,早让流尘记在了脑海里。每次想去帮父亲扫小院,总得到这样的答案,难道不有些奇怪吗?
流尘像往常一样没有多问,回到屋看娘亲在干什么,指不定能搭把手。
“尘儿,喊你爹吃饭了。”
“知道,娘。”
待那光线更强烈一些的时候,这一家三口才开始吃饭。看这样子,一天两餐成了这儿的主流。
“孩儿他爹你总想的太多了,过去的事……不该”
“好啦,菀你也辛苦了。我心里都知道,不过让你躲在这小寨子……可算遭罪了!”
“过去的事,再提它干嘛。人各有命,这些我们又能怎么办?”
流尘低头吃着饭,没有参与到父母间的谈论当中。心里还想着,一会跟行豹、壮牛去山上打猎呢。至于母亲口中那过去的事,流尘也好奇去问过。然而来来回回得到的答案,不过母亲的那一句“都过去的事了,再提它干嘛?”
“爹、娘,吃饱了。昨天就跟行豹他们约好,那现在孩儿就去了。”
“去吧,自己要注意下安全。”
“好的,娘。你放心吧!”
流尘连声应道,转身走了出去。
透过小窗,看那外面却越发夺目。如同熊熊之火燃烧一般,那跳出东方的红日却是更加光亮了几分。
此处唤作“凌枪寨”,是这座小岛上最大的部落。前后双岭加上小滩坡的居民,不下四五百户。前岭那寨子里,有个高大的石像,也成了整个凌枪寨的“精神象征”。
流尘走了也有一会儿,夫妇俩人仍静静地坐在桌旁。这时听到有人推栅门的声音,作为一家之主的“泽哥”不免出去张望一番。
“好久不见啊,小师弟!”
来人瘦高个子,下巴紧贴着点短须,一幅中年人的模样,可走起路来却甚为矫健。
“菀,快……坤……”
“坤觉师兄,我想你不该如此吧?”
听到丈夫这一招呼,那妇人也连忙走了出来。看向这“闯入者”,随之质问道。
“好不容易来这么一趟,难道不能进屋去坐坐?”
来者像有预谋似的,虽不请自来,却也没有表现出什么慌张。最重要的,那两边的墙头上也各跳下一人。如果对方用强,恐怕万万难以去抵抗的。
贺泽缓缓叹了口气,大概想到了那出去的儿子:只要他安然无恙,就算天塌下来又能怎样呢?
“孩儿他爹,楞什么呢?”
这一声,瞬间就破碎了这片平静。
贺泽忙转身看向了妻子,在这一刻他需要进行一次正确的“抉择”。
“那……请进!”
贺泽一听这声招呼,便明白了妻子的意思。在这种时刻,当尽量去保全自己,此为上策。再说这二师兄有备而来,如果真想去害他们,也费不了多少的手段。
“好,多谢师妹的美意。”
“不要多说了,不过只能进你一个人。不然我们可不答应,这家可不是外人想进就进的!”
“说的好……就这么办!”
虽然这样说着,可人家带来的两个手下却无动于衷地站着。
“二师兄,不必多疑了。难得今日师门三兄妹聚集,多么难得啊!我在此发誓……绝无丝毫恶意!”
“就算要……算计于我,那又如何?不过……哈哈……好,我相信你们。”,那人却刻意去抬高了些许声响,仍继续去说道:“哟,小师妹!跟着这小师弟,可过上什么好日子?瞧瞧,这吃的都是什么……这不受罪吗?”
这番得意之下说了出来,反倒能让心里也觉得舒畅了一些。
那贺泽夫妇对视了一眼,又转身望去,那脸上的面容仍一幅平静。
那被称“二师兄”的中年汉子,却显得淡定了许多,将手一摆,藏在他身后的两个手下立刻转身跳过了墙头。
“二师兄,你当初的承诺……承诺哪儿去了?”
“哈哈……亏你说的出口,当初那大师兄可就死在你的眼前!可你……你……干什么?哈哈!”
风缓缓地越过那高岗,仿佛对这一天的流逝,还残留下不少的恋恋不舍。
“寨主……寨主,我爹他……”
“尘儿,不必多说了。我们大伙都知道了,不过这伙贼人……唉……”
“流尘兄弟,你壮牛哥哥没有本事。打不过人家,还破了两个口子……没能给贺泽叔叔报仇!我……”
流尘一听,心中更加难过了几分。本来激起的些许怒气,忽地又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