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夜晚不再宁静,两股非凡的力量在激烈地抗衡着。
“银发!难道你就是我追寻多年的神明!”耀光之中浩玄看清了阿帝亚真实的面貌。
阿帝亚似流星一般闪到浩玄面前,重重一拳向他挥来。
“好快!”浩玄心中暗暗感叹,条件反射地用双手抵挡这一拳,力道之大令他后退三分。
“如果你是神,那你告诉我,我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我怎么知道你存在的意义,你自己选择的路难道还要别人教你怎么走?现在我只知道你杀了小亚一家!!!”阿帝亚疯狂地出拳击打着浩玄。
“我若不杀她,她会残害更多生灵,难道不该杀吗!这样做有错吗!”
“你拥有那么强大的力量,为何不救她!!!难道杀了她就是对了吗!!!”
“你以为我不想救吗?下手的那一刻我何尝不痛心…难道你希望她就这样活下去,在那黑暗之中苦苦挣扎!”浩玄奋力施展法术,金光锁链缠绕住阿帝亚的四肢。
“所以这就是你的普度众生,这就是你的慈悲!!!”白色光芒震退金光,锁链随之消失。
“既然你是神!那你告诉我,什么是慈,什么是悲!”
两人疲惫地站立着,互相凝视着对方,阿帝亚脸上的愤怒之色使浩玄忌惮。
“哈哈哈…让你失望了,我并不是神,我也不想成为神!你一个法师,你问我什么是慈悲…这么多年你都参破了些什么?你念的经书里难道没有告诉你!”
“经书里难道会记载遇到这样的事该如何抉择吗?那只不过是先辈遗留下的精神传承,经书是死的,人生不是,我只知道站在小亚的角度为她着想,让她归于尘土便是慈悲!”
“那你告诉我,你心安吗!”
“安亦不安又有何不同,结局注定只有这一种,换你你想怎样让她解脱?”
话不投机,阿帝亚在强大的力量之下迷失了自我,任由内心的愤恨驱动着身体的行动,恢弘磅礴气势震颤大地。
“不可能!如此年纪竟有这般惊人的实力。”浩玄心想,随即力提三分,屹立于阿帝亚的狂气之中而不倒。
两道光芒再度交锋,战况愈演愈烈,浩玄一味专注于防守,生怕伤到阿帝亚。阿帝亚虽然拥有巨大的神力但他并不会操控这股力量,只是一味进行着毫无章法的攻击,浩玄渐渐掌握了阿帝亚进攻的节奏,闪躲起来甚至轻松,但凡是挨他一击后果便不堪设想。
“为什么!要赶尽杀绝!她跟我一样,父母被杀,亲人被杀,即使这样还要对我进行追杀!保护我的朋友下落不明,现在连克拉玛也死了!她跟我有何不同,上天为何如此不公!”发自肺腑的震哮,愤怒的脸上流出泪水飘散在空中,在两股光芒间闪耀着。
“是吗…原来你也遭遇了如此的不幸吗…”浩玄心中暗自悲怜,仅仅一瞬间的失神,阿帝亚愤怒的拳重重地击中他的胸口,如光般飞射出去,在地上滑出一条坎,口喷鲜血痛苦不已,没等他反应过来阿帝亚从天而降双手如锤,慌忙举起双手施展光壁,这一锤猛烈砸在浩玄光壁之上,势如破竹,令浩玄陷地几分,狠狠地咬着牙,不由得爆发出更为惊人的力量将自己护住,震飞阿帝亚。
阿帝亚在空中翻滚几圈稳住身体,不料却被天空中莫名出现的光耀锁链紧紧缠住,他暴躁地挣扎却丝毫不起作用。
天际之上,时空扭曲,无上神光如同太阳般将黑夜化为白昼。三位神明傲视天地,克拉克劳杨正冷漠地注视着浩玄,年轻的神明施展着光链将失控的阿帝亚的力量紧紧封锁动弹不得。女神在一旁默默地看着。
“不是他。”女神说道。
“这孩子,似乎是兰萨之国那一战幸存的王子。”男神说道。
“哼,在这种地方施展神力,既是他只是个孩子也不能就此放过。”克拉克劳杨看了看阿帝亚,又看了看浩玄。
“这孩子也挺可怜的…何况他也无法操控这力量,不要为难他吧。”女神还是怜悯稚嫩的阿帝亚。
“那你说怎么办?”克拉克劳杨问道。
忽然数道金光如利刃切断了锁链,阿帝亚从空中高高坠下,不省人事,浩玄跃起将他接住。
“哦?实力不凡,看来麻烦不止一个。”克拉克劳杨随意地说,嘴角微扬泛起一丝笑意。
“喂,和尚,你是何人居然能斩断神力?”男神缓缓落地,自己强大的力量被区区凡人斩断令他面露微怒之色。
“所以,你们就是真正的神?”浩玄表情凝重,忍受着剧烈疼痛。
“啊…没错。”轻叹一声,男神冷冷地盯着他,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从样貌上看年纪与浩玄差不多大,身高也差不多。一身银色外衣看似极为普通,浑身散发出的气质与气质却有股压倒性的魅力。
“那你们…可以救救他吗?”浩玄指着不远处克拉玛的尸体,似乎看到了希望。
“办不到。”冷漠的回答。
“为什么。”
“起死回生,这种破坏三界平衡的邪术是禁法。”
神的回答令浩玄的心如寒冰般冰凉。
“那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这孩子触犯了神的条律,在地之界施展神力,自然是要审判。”
“审判一个孩子?”不可思议的表情。
“即使是个孩子,也不能轻易饶恕。”
“荒谬至极…这就是你们的神之道?这就是众生敬畏的神明?”
“哼…神做什么,轮不到你们妄加评论!”
“你告诉我,何为善恶慈悲,何为正途大道,看看这片丛林,无辜的生灵被污染,不该死的葬身于此,罪魁祸首的逍遥在外,而你们却只是为了抓这个受尽苦难的孩子,你们作为神的使命在哪里!”浩玄情绪激动起来,愤愤地说着。
“这是你们凡人的事,我们不能干预,我们只是执行公务。”
天上两位神明默默地看戏,也不掺和。
“这孩子只是一时冲动迷失自我,你们不该这样对他!”
“不该?笑话!”神从不满变成了愤怒,他居然在这里听着一个凡人的指责。
“难道你们神,没有感情,没有一丝怜悯吗?”
“够了!”神气爆发,眼看就要演变成一场激斗,女神极速落在他两之间。
“停下!赤恩极!”女神大声呵斥,男神随即冷静下来,浩玄却被震住,茫然不知所措。
“哼,罢了,只是个不懂事的孩子,没必要用神罚对待。走吧!”女神随即拉过男神,准备离去。
“慢着…”浩玄缓过神来。
两人随即停下脚步。
男神缓缓回头用冷漠的余光撇了他一眼。
“我已经放过了他,你还想怎样?”
“你刚才叫他什么?赤恩极?”浩玄凝望着女神。
“没错,有何不妥?”赤恩极问道。
“可是曾经神府之国,赤恩一族之人?”
“…”沉默不语。
“回答我!”
“啊…没错…你认得我?”赤恩极轻声回答,一段回忆随之涌上脑海。
他原本是神府之国的王子,那年出征三界之战,驰骋沙场力破千军,重回神府之国之时,看到令人绝望的景象,决心向邪王复仇,最终死在邪王手下,女神不顾神界规定,将他救回,赐予圣泉之水,得已复生,正好那时神族经历内战过后损失惨重,便轻罚了他们,克拉克劳杨将他们留在身边为他效力。
“你是…我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