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一帆因为江芯的电话而胆颤心惊,幸好他及时接过了电话,没能让江芯多说。吴丽眼中充满了疑惑,看着面前的男人目光闪躲,她心中没来由的一紧。她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人,不是小姑娘,所以,没有当场发作,而是心中盘旋良久。
杨一帆把手机放到一旁,装作苦恼的样子,摊摊手,“你说,现在的人怎么能如此没有下限,我都说了,晚上不参加他们的设宴,我要陪我老婆。”
他过来,揽着吴丽的肩膀,笑吟吟地继续说:“我现在正犹豫到底跟哪家销售公司合作,我们的地产新项目不是快开盘了吗,听到风声的小公司不少。”
他顿了顿,“我本来不想惊动你,看你每天那么辛苦,很想为你分担,所以....”
吴丽只是看着他,没有回应,眼中的疑虑却没有消失。刚才打电话的是个女人,而且指名道姓的喊他杨一帆?他眼中慌乱的神色,她不是没看到。
“就刚才那个女人,烦死了,想要和我攀关系,拉拢我,硬说我长得和她以前一个朋友很像。我已经告诉万经理,想要签单,不必是手段,我们只选择有实力的公司。”
“销售方案的事可以暂缓一下,目前最重要的是和龙氏的合作。现在吴家上下都看着你,阿成,你千万不能有任何的闪失。”
吴丽语重心长地看着他,继续说:“既然是这样,你何必如此紧张,实话实说就是了。我也不是小气计较的人,我们夫妻间还有什么可隐瞒?”
“是,是,是,我不是怕你吃醋吗?毕竟,毕竟,女人毕竟敏感。”杨一帆打着哈哈,心中却颇为懊恼。
他告诉江芯,别打电话到他手机上,有事,他会主动联系。她莫不是疯了不成,节骨眼上分轻重缓急。
吴丽脸色终于缓和了,她轻轻地理了理杨一帆的衣领,柔声说:“万经理,是不是销售行业有点名气的那个万军祥?”
“对,就是他,你也知道这人.....”
“早有耳闻,不了解。要是真的是他,那另当别论。”
“我是想着,他在江城地产销售这块,有人脉,有经验,所以....”
两人正说着,杨一帆的电话又响了,他的心都快跳起来。吴丽见他迟迟不接,眼里多了几分疑虑:“怎么不接?”
杨一帆讪讪笑笑,“我都说了,要陪你,任何人的电话都不接。”
吴丽微微一笑:“你有这份心,我就很开心了。”
吴丽起身,过去,拿他的手机,杨一帆的心都快提到嗓门了。只见吴丽看着屏幕,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反倒笑了笑。
杨一帆的手心全是汗,他紧紧地捏着拳头,心跳都快停止。
吴丽过来,把手机直接递给了他:“接吧,是万军祥打来的。”
好险,他还以为是江芯又打过来了。还好,是万军祥,他总算打的很及时。杨一帆的脸色很不自然,他接过电话,对吴丽笑的很勉强。
“喂,万经理。”
见是万经理打开的,他便故意开了免提,让吴丽也听到他们谈话的内容。本来,晚上,万经理和他就约好了,只是,他没有安抚好吴丽,所以迟迟没有出门。
万军祥那边说话很客气:“段总,您什么时候能到?”
“抱歉,万经理,今天,恐怕,不行。”
“不是,段总,我们都按您的要求做了,您这?”
杨一帆故意意味深长的看了吴丽一眼,才说:“我知道,可是,今天...”
吴丽突然过来,伸手捂住了听筒,对他点头应允道:“去吧。可以探探底。”
杨一帆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下了,但他还是面带难色,没有马上回应,而是电话里和万经理打太极。
万经理那边自然很着急,杨一帆心中更为有底,因为吴丽已经完全放松了警惕。
“段总,我们百分百的诚意,请您一定要来。还有,你的条件,我们都答应了。”
哦,那意思是宋思也答应了?杨一帆觉得心中几分得意,脸上却非常平静。宋思迟早会跪在他脚下,求他的。
他要把她加诸在他身上的一切都还回去,霍隽峯,宋思,这两人一个都不能少。
吴丽对他使眼色,示意适可而止。
杨一帆这才松口,“那好,我就给你们公司一次机会。”
他和万经理又说了几句,挂了电话,他为难的神色看向吴丽。他主动牵着她的手,温柔的声音说;“老婆,对不起,又不能陪你了。”
“正事要紧。”吴丽向来都不是小女人,所以对她来说,这点根本不是问题。
杨一帆抿唇微笑,轻轻上前抱着她:“我只是担心你误会,万经理手下的那个销售经理太难缠了。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对她有任何其他的意思。”
“你说什么呢?我是那样的人?”吴丽笑了。
杨一帆的心终于踏踏实实地落回了原位,他带着几分感激的神色,“我老婆深明大义,我当然知道。”
“好了,快去吧。”
杨一帆知道,今晚他可以光明正大出去了,最重要的是,他必须见一见江芯。她在电话里的说的那句话,已经深深地敲击着他的心脏?
凯尔肯定出事了?否则,她怎么会找到他那里?莫不是霍隽峯按耐不住,动手了?
只是,霍隽峯不可能知道他和江芯的关系?如果是这样,那么霍隽峯肯定是想从江芯口中探得线索。
用凯尔作为筹码,江芯肯定乱了分寸,到时候,她什么都说出来,那就完蛋了。
他必须稳住江芯!其实,稳住她根本不是长久之计,他需要一个万无一失的计划。
他快速地上了车,启动车子,呼啸而去。
吴丽看着他的车子越来越远,心里莫名的不安,刚才的电话,他解释得很清楚,可她为什么还会心有疑惑?到底是自己疑心太过,还是的确有破绽?
这些年,他对她很好,无微不至,他怎么可能被判自己?
吴丽不敢相信,也不愿意相信。
她的手微微的颤抖,拨通了电话:“阿郎,跟着先生,有事随时向我汇报。”
最终,她还是动摇了。原来,多年的夫妻之情,也抵不过心中裂开的微小裂缝。怀疑就像杂草,一旦滋生,就会疯狂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