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隽峯抿紧了唇,此时,他已经很确定苏宛央就是宋思,杜斌调查的结果不重要了。但他必须知道这其中到底怎么回事?龙九和宋思之间又是怎么回事?
“我见过苏宛央的整容医生,在那里得到一张苏宛央整容前的照片。面部的伤不像车祸所致,倒是像被火灼伤。”
杜斌试探地问:“老板,你,还要听下去么?”
“杜斌,现在我已经很确定,宋思就是苏宛央,她回来了。”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杜斌在电话那头几乎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他这话是何意?调查的结果还未出来,老板这也太笃定了。
他不能因为太过思念宋思,而做出错误的判断啊。
杜斌忙说:“老板,这...是不是太过草率?”
“你把收集到的消息全都打包发给我,还有,重点查查龙九这五年来的动向。特别是他和苏宛央认识的时间节点。”
“好,我明白。”
挂了电话后,霍隽峯回过头去,看着躺在不远处的苏宛央。
这次,无论如何他不会再让她离开。
龙九简直可恶,他是如何把她带走的?当初的大火是否跟他有关?
霍隽峯紧锁眉头,陷入了思虑中。
苏宛央只觉得天旋地转,昏得厉害。她想睁开眼,可是眼皮沉重。她喉咙干涩,想喊,喊不出声。
这种感觉就像徘徊在生死边沿,她浑身难受,灼烧的感觉还在肌肤上蔓延。
苏宛央很渴,她好不容易张开嘴,可是喊出的声音很微弱:“水。”
霍隽峯被这声微弱的声音惊回了现实,他赶紧上前,轻轻摸着苏宛央的脸,问:“思思,是要水么?”
宋思却没有力气再说一个字,但她还是努力地点了点头。
霍隽峯立刻倒上一杯水,把她的头扶起来,慢慢地喂了她几口水。
苏宛央这才渐渐清醒过来,缓缓睁开运来。她以为自己会死在那里,眼前看到的却是霍隽峯的脸。
他眼底柔情尽显,动作极为温柔。
“霍先生,谢谢你救了我。”她还是如此客气,看来根本没想起以往的事。
霍隽峯心中虽是着急,可眼下最重要的是她能恢复健康。
“你先躺下,这件事,是我连累了你。不过事情已经解决,不会有人再威胁你。”他握着她的手,但她却退缩,可惜因为力量不足,只能被他握在掌心。
苏宛央很尴尬,霍隽峯现在已经分不清现实和幻觉了。他又把她当成了宋思,苏宛央觉得甚是无奈。
霍隽峯将她的被子轻轻盖上,苏宛央讪讪笑笑:“霍先生,您,您请回吧。我,我没事了。”
“我会照顾你的,别担心。你的家人我已经派人通知去了。”
霍隽峯此时只能这样做,苏宛央现在把自己当做苏家的人,她是在意苏家的人,所以,他也会好好善待二老。
“那,真是谢谢。”
“跟我不必客气。”
霍隽峯其实每动一下,背部的疼痛便很明显。此时,苏宛央苏醒,他才惊觉身体的疼痛感越来越清醒。
嘶!他不觉发出了低沉的声音。
苏宛央看着他微微紧锁的眉头,还有紧紧抿着的唇,他这是受伤了?
苏宛央赶紧问道:“霍先生受伤了?”
“不碍事。”他回答地很轻巧,柔和的目光,温暖的语气,丝毫看不出他有伤在身。
苏宛央不放心,想到那场大火,他能把她带出来,怎么可能安全无恙。
只是他已经换了一声干净的衣服,能遮挡的伤处都遮挡住了,苏宛央根本看不出来。
但她能想到关心自己,霍隽峯已觉心中很是舒畅。
医生和护士在此时进来,苏宛央醒来,必定是要医生再次进行确定的确无大碍,他才能放心。
医生检查了一番,最后告诉霍隽峯:“霍总,苏小姐休息几天就能出院。只是您的伤...”
霍隽峯听得医生转折的话语,便伸手引导医生到一旁说话。
苏宛央听得真切,医生说霍隽峯身上有伤,可霍隽峯一直守着自己,他怎么能不管他身上的伤呢。
苏宛央赶紧问道:“医生,霍先生受了伤?”
医生点头,无奈地摇摇头:“可霍总坚持要等你醒来再处理伤口。”
苏宛央惊呆了,她诧异地看着霍隽峯,她怎么也想不到,霍隽峯如此看重她。她和他不过见过几次而已。
苏宛央惊得说不出话,心中莫名的感动和辛酸,她哽咽无语。
“我的伤无大碍,涂医生不要吓她。”
医生无奈笑笑:“那好,霍总,等你处理好苏小姐的事,我再给霍总处理伤口吧。”
霍隽峯尴尬笑笑,送走了医生后,回头便看到泪眼朦胧的苏宛央。
他赶紧安慰道:“怎么哭了?傻瓜,这点伤算不了什么。”
他伸手擦去苏宛央的眼泪,苏宛央的心点点被侵蚀,最柔软的部分被触及。
“霍先生,你又是何必?”
她现在依旧不记得他们的过往,霍隽峯很是无奈。他只能说:“你好好休息,剩下的事,我来处理。”
苏宛央鼻尖酸涩,她只能听他的安排,因为,他还要处理伤口,她不能一直让他在这里陪她。
“你去把伤口处理好,我,没事的。”
“好。听你的。”
霍隽峯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病房,苏宛央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很不是滋味。为何霍隽峯在她心中的印象完全不同了,而她对他似乎也产生了某种不一样的情愫。
她和龙九之间的感情就像波澜不惊的湖水,一直那么平静,可霍隽峯和她不过几次的相处,她便能感受自己内心深处泛起的涟漪。
苏宛央很是懊恼,她咬唇,不知道如何和霍隽峯相处下去。
她害怕自己真的会沦陷在他的温柔里,同时也担心自己只是宋思的替身而已。
苏宛央坐起身来,看着窗外,阴沉的天气,如同她的心情。
昨日的大火还历历在目,可她却不敢回忆。因为,只要她稍微回想,她的头便疼得厉害,似乎比从前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