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苦寒一行四人快马加鞭赶到了京城,中间虽有几分阻拦,却也敌不过梅迎雪,李菊花,梅佳亮三人合击,匆匆赶到正阳门前,却被一群锦衣卫盯上,领头的不是别人,正是段浪,段浪见到他四人,大喝一声:“站住!”,几十个锦衣卫团团将他们围住,梅佳亮道:“官爷,我们犯了什么法了!”
段浪道:“本官刚刚接到情报,有两男两女抢劫了一钱莊,怀疑就是你们四人所为,跟本官走一趟!”
梅苦寒严厉地问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们锦衣卫就是这样无法无天,当街抢男霸女吗?”
段浪道:“少说废话,锦衣卫办案还用不着你一个罢了官的平民说三道四,给老子拿下他们!”,几十个锦衣卫齐齐拔出绣春刀,一拥而上,就在梅佳亮,梅迎雪,李菊花准备御敌之时,梅苦寒拿出一把短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叫道:“亮儿,雪儿,如果没有我这老父亲的拖累,以你们的功夫杀出重围定不是问题!”
梅佳亮无奈地嘶吼叫道:“父亲大人,你这是干啥子啊!”
梅迎雪也叫道:“爹,…!”
梅苦寒道:“雪儿,爹对不起你,要不是爹那晚上喝多了,你也不会走丢,这么多年,你受苦了,爹以后没办法补偿给你了。”,慢慢的挥起刀来…。
姐弟齐声叫道:“爹,不要啊!”
梅苦寒含着泪水道:“你们三人冲出敌群后,去找徐大人,告诉他,爹是被锦衣卫段副指挥史杀害的,还有这群披着官服的狼,一个也不要放过…!”
段浪大声嚷道:“梅老先生误会了,我等并没有加害您的意思,只是请几位去锦衣卫做客!”
梅苦寒道:“有你们这样请客的吗?分明是扣押,刑不上大夫,老朽虽被罢了官,但好在两年前,徐大人替老朽在文渊阁挂了个虚职,老朽现在也算朝廷命官,就算锦衣卫要抓拿老朽,不说要皇上的圣旨,最起码也得有吏部的批文,你们这样毫无原由的当街逮捕朝廷官员,分明是徇私枉法,作奸犯科,老朽只要不死,定要上奏皇上,好好参你们一本。”
段浪笑道:“梅大人,给下官扣了好大一个帽子,你我本无怨,下官也是奉命行事,至于你与徐大人参不参下官一本,那都是后话,你拿你的命相要挟,吓不到任何人,只要截住你们,严首辅自会处理后面的一切,你也不别指望徐大人了,别以为与严府结了亲,就以为什么事都没有,此事后,他自身都难保,给本官拿下他们。”
就在两边正准备交手之时,雷小羽突然杀入,截住段浪,就是一顿强攻,打得段浪连连后退,段浪惊愕,叫道:“雷小羽!”
雷小羽道:“老子今天要宰了你个畜生,敢欺负我家娘子,你活得不耐烦了!”
段浪有点心虚,但仍镇静答道:“谁,谁欺负你家娘子了。”
雷小羽道:“还想抵赖,别以为换了身黑皮,就没人认识你,拿命来。”,又是一顿强攻,打得段浪有点蒙,似乎找不着北了,五十招一过,段浪不敌,被划了一刀,段浪忍着疼痛,问道:“臭小子,你怎么来了,曾指挥史和闻帮主呢?”
雷小羽道:“他俩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一个被老子打跑了,另一个被老子打成重伤。”
段浪半信半疑,叫道:“你骗鬼了!”
雷小羽有点不耐烦地骂道:“哪那么多屁话,受死吧!”,又冲向段浪。
段浪这次变得聪明了,不与其硬碰,而是躲闪,避让,让其他的锦衣卫出手,其他的锦衣卫可不傻,自己做的是公差,平时敷衍了事,欺负老百姓还行,真正遇到高手,几个会不知死活往上冲,再者段浪都不是对手,自己更别想上前能讨到便宜,多数观望,少数时不时朝雷小羽挥刀相向,顿时乱成一团,在一顿打通下来,雷小羽不见了踪影,梅苦寒四人也消失了,段浪才回过神来,骂
道:“好个雷小羽,好个小王八蛋,折腾许久,就是为了吸引我的注意力,好给他四人开路!”
梅苦寒四人脱险后,立即赶往徐阶的府上,当晚,徐阶便请来几名亲信,商量着早朝之时,狠狠地奏严嵩父子一本,徐阶言道:“这件事件必须做得万无一失!”
邹应龙道:“就由下官起个头,奏严世藩一本。”
徐阶道:“我们紧随其后,纷纷揭露严家父子的罪行!”
梅苦寒道:“严家父子罪行罄竹难书,罪大恶极,别的老朽不担心,只是怕皇上会护短!”
徐阶大笑道:“梅老不必担心,皇上对严家父子,好生厌恶,失望至极,冷落了好一阵,早就想办他们了,只是一时没有证据,不好轻易动他们,我们只需要将他父子俩罪行证实,皇上定会法办他们。”
梅苦寒十分感概,言道:“皇上能幡然醒悟,这真是大明之幸,百姓之幸!”
就在这时,雷小羽推门进来,众人大惊,除梅苦寒,其他人都有些心慌:不会是严嵩派来的刺客吧!徐阶问道:“你是何人,怎敢强闯本官的府邸!”
梅苦寒道:“大家莫慌,这位小兄弟是老朽的至友,严世藩贪污军响,通敌卖国的书信就是他提供的。”
徐阶拱手道:“为国除奸,小兄弟真乃侠义之士!”
雷小羽道:“徐大人过奖了,其实在下一直在门外偷听,刚听到你们的部署,有很大的问题!”
徐阶道:“哦!小兄弟有何高见。”
雷小羽道:“你们一群人在这合谋,严嵩父子会不知道吗?他们会任人宰杀吗?”
徐阶道:“这…!”
雷小羽道:“恐怕他们早就想好应对之策,更有可能你们折子还未递上,他们会先奏你们一本。”
邹应龙道:“奏我们一本,我们又没有什么把柄在他们手上。”
雷小羽道:“你们聚集在徐大人府上,轻则可以说是结党营私,重则可以说是谋害朝中肱骨之臣,更有胜者说是合谋造反!”
邹应龙气得站起身,嗔道:“你小子胡说八道!”
雷小羽道:“在下能想出这些罪名,严嵩父子会想不到吗?只恐怕比在下想得更多,更狠!”
梅苦寒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老朽不也是不明不白地被严家父子算计,丢了官!”
众人方明白过来,邹应龙立即拱手陪礼道:“小兄弟,刚才有点冲动,得罪了!”
雷小羽拱手回礼道:“人之常情。”
徐阶问道:“小兄弟,可有什么主张?”
雷小羽道:“造势!”,众人不解,梅苦寒想了一通,“哦”了一声,叫道:“老朽知道了,小羽的意思是,让我等在京城弄出点动静!”
徐阶也明白了,道:“是啊,我等可列举严家父子的罪状于白纸之上,撒在京城人多的地方。!”
雷小羽道:“不仅仅是百姓,每个京城官员的家中也得撒!”
邹应龙深思一翻后,言道:“这样一来,京城百姓必会激愤,百官也会动摇,朝廷会动荡,到时皇上不得不处治严家父子,这跟逼宫没两样,你们有想没想这样干的后果。”
雷小羽道:“能有什么后果!”
徐阶道:“皇上精明着了,肯定认为这是有人蓄意谋之,借皇上的手除掉严嵩父子,皇上甘心被人利用吗?皇上岂不要大发雷霆,首当其充肯定怀疑我们!”
雷小羽道:“你们是怕皇上秋后算账,但我不怕,到时大不了我向皇上请罪,只要能除掉严家父子,一切罪责,我来担当。”
梅苦寒道:“小羽好气概,但这件事如果说是你一江湖草莽策划的,皇上未必信,如果说是老朽策划的,皇上可能会信,必竞老朽与严家父子有过节。”
徐阶道:“这,这不大好吧!”
雷小羽道:“这罪还是由我来认好,梅老才华横溢,可是朝廷栋梁之才,不该折在此处。”
梅苦寒道:“老朽年岁已高,不能再为皇上出力了,能在有生之年,看到严家父子伏法,心愿已了,死而无憾!就这么决定,大家不要争了!”
邹应龙十分倾佩,拱手言道:“梅老能牺牲小我,完成大我,精神可贵!实在为我等众人楷模。”
雷小羽劝道:“梅老,您想好了没有,是不是要跟梅小姐,佳亮商量一下。”
徐阶也劝道:“是啊!您老应该与家人商量一下!”
梅苦寒道:“没这个必要,朝堂被严家父子祸害多年,内忧外患,风雨飘摇,老朽走后,希望徐大人能辅佐皇上重振朝纲!”
徐阶道:“本官必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为了除掉严家父子,这也牺牲太大了。”
梅苦寒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小羽,亮儿,雪儿就交由你照顾了。”
雷小羽道:“您自己儿女,您自己照顾,我不相信您止步如此,您的抱负也不会熄灭!”
徐阶道:“事后,我等会全力保住梅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