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一行人出了地摊广场,穿过拥挤的人群,现在的街道路面已经显得宽畅了许多。
夕阳西下,蓝天渐渐黑了下来,到了餐点,红灯笼也是一盏盏的陆续挂上街头,一边走,不时会有香气从街道边阁楼里弥漫出来。
不过骆驼鼻子里闻的却是另有香味,手中也传来如玉般的温软,他此刻什么都不记得了,眼里也只有一个风景。
而另外三人看着骆驼这般模样,也是一阵郁闷,现在的骆驼也不会飞了,走起路来就跟个木偶似的,牵一下动一下。
现在的骆驼,就算经过了一处对于兄弟几个来说,拥有纪念意义的历史性地点,都完全没有反应。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块空旷的停马场,大大小小的马车,形形色色的窗花,吹弹有韵的乐声,无不吸引着来客,这是一栋和野味酒楼不相上下的三层楼阁,甚至要更大一些。
李小青石浩对望一眼,又看了看骆驼,想起了当初三人在里面观花小曲美中酒的场景,可惜此刻的骆驼啥也不记得了。
大师也热情的和大家打着招呼,因为大师此刻有一些事需要处理,所以就让大家先走一步。
既然大师有事,那么大家自然就准备先到野味酒楼订餐等候。
招呼过后,大师拍了拍衣衫上的尘灰,踏步来到这间野兽之城第一楼。
紫茗阁正门处,十几个身着各色衫裙,玉面红唇的美丽年轻女子站在二楼楼台处,观景人,自然也成是一处景,见有认识的公子名流、富商大贾缚马而来,楼上女子们不时热情微笑的打着招呼。
此刻楼台处,姑娘们看到一个身穿粗布麻衣,妆容整洁,留着山羊胡,面目俊朗略带沧桑,腰际悬佩剑的中年男子正向门口走来,一双双妙目也都随着这个男子在移动着。
“哎呦!落公子!要人家等多久才能把您给盼来呀…!妾身盼的您好不苦!妾身…”一个风韵无限的老鸨从阁内就迎了出来。
大师微微一笑,任由老鸨挽着自己的手臂拾阶走进了阁楼内。
紫茗阁内分三层,阁楼内灯火辉煌,几间曲弹隔室分布两侧,左右两段楼梯连接二层,墙上空旷处,七幅美女出浴图置中悬挂,画中女子无一不是脂若凝玉,出水芙蓉,无一不都是紫茗阁的当红头牌。
惹火的身材和无暇的容貌,是紫茗楼的老鸨于别的风月场所的老鸨最明显的区别。
自从十年前接过老鸨母手中的青楼,从一个花魁孟晴晴变成了老鸨孟晴晴,然后第一次接待了大师这个客人,孟晴晴就对大师念念而不忘,若是论姿色,如今的老鸨孟晴晴一点也不比当红花魁差分毫,而且更是多了一股成熟的韵味,柳腰款摆间可谓迷倒众生。
但是大师看在眼里却很淡定:“我是来找柳小月的,不知…”
“哎呀!好人家都刚来到此处,也不关心一下人家!陪人家说说心里话!一心只想着柳小月那妮子,每次来都是这样,还让不让人家活了啦…!!”孟晴晴一点也没有放过大师的意思,自己可是朝思暮想、日盼夜盼,四处打听着一个叫落霜的人,可是每次一走就消失,哪里还找的到人。打定了主意的孟晴晴,这次自然是说什么也不能放过了这个人,她手臂也是挽的紧紧的。
而边上的姑娘、小厮们见了他们鸨母挽着一个中年男子不放手的罕见亲昵模样,也是睁大了眼睛,也都躲的远远的生怕打扰了两位。
大师也是有点无奈,自从十几年前,自己带着柳小月第一次来这里,自己把柳小月安置在这里做个清倌人,为的也就做一个探子,收集一些情报,谁知道却惹来了孟晴晴,自己其实也不讨厌她,甚至有点喜欢这个姑娘,但是喜欢归喜欢,感情却不是喜欢这么简单。
所以大师每次来总是需要想办法脱身,于是就有了这么一出,老鸨孟晴晴虎皮膏药般粘着大师落无霜。
连一些熟来此处的客人也是不愿打扰了二位雅兴,纷纷绕道开来,但是眼睛却是一点也不客气的打量起这个中年男子,这人到底有什么来头?居然能把孟晴晴迷的神魂颠倒的,要知道这些常客们可是常来,也没哪次见过这位老鸨大美人对哪个客人如此亲近客气…
于是盛情难却之下大师落无霜被拉到了后院三楼孟晴晴的闺房里,然后孟晴晴就让丫头们从外面把门反锁了。
屋子里陈设并不复杂,除了一张床,一个梳妆台,茶几,桌子,几把凳子,好像也没啥了。
大师也远没有表面看起来这么平静,如此一个大美人把自己关在一起,这让人怎么平静?怎么淡定?
待大师坐下来,孟晴晴也拉过凳子坐在了大师一寸之外,拉过大师一只手捧在自己手上,抚摸着,抬眼看着大师的窘迫模样,也是抿嘴轻笑,杏眼圆睁,直直的看着她的心上人。
有美如此夫复何求?
大师索性眼观鼻鼻关心,来了一个老僧入定。
知道大师以往的脾气,怕被吓走了,孟晴晴也不敢做的过份,两个人就这样定在了原地。
…半柱香过后,眼看没法收场,野味酒楼还等着自己吃饭呢!于是大师就伸手把孟晴晴拉近了身边。
孟晴晴整个人自然就顺势靠在心上人怀里,接着两个人也不说话,孟晴晴默默的感受着心上人的体温。
大手拍了拍孟晴晴玉背,低头看着怀中美人大师打趣道:“你怎么变胖了?”
“难道…一定要我变瘦了你才开心吗?”孟晴晴呢喃着…
此处的风景外人自然是不知道。
此时的城主府灯火自然也是亮着,一手抚着额头上的皱纹,一手正喝着米酒,花酒早就喝完了的洪池水,这些天可是没怎么合上眼。
八天前的那次带队围剿救人,可以说一点成效也没有,盗匪三百多张弓对着一个山洞,哪里还出的来?导致自己看了那个阵势连试一下的欲望都提不起来,逼急了这帮人冲进山洞把寥雨给砍了也不是没可能。
于是那天洪池水当机立断就勒马调头,不过洪池水不知道的是本来有四百多张弓,结果被大师他们干掉了一百多个。
不过好在洞里还有食物,毕竟是盗匪团伙的老巢,怎么也不至于一下子饿死,于是洪池水回到野兽之城也是贴出悬赏告示,开始招兵买马,可惜尽管城主天天请客吃饭,都快把两个酒楼吃穷了,也才新招来了三四十个勉强能用的人。
“城主!时候不早了,我们今天是去野味酒楼还是兽风酒楼?”一个手下也在一边小声的提醒道,因为两个酒楼都摆着宴席,自然是哪一边的来客重要一点就去哪一边了。
思考了一会…
“那就去野味酒楼!”
一处普普通通的城边安静宅院之中,此刻也是点上了灯火,几个中年人也是坐在正厅之中。
“不知…北王阁下意下如何?”说话的是一个身穿纹兽头白色长衫,腰悬细剑的年轻男子。
坐在正首的一个六尺大汉道:“北王他老人家的意思,我等手下如何知道?不过他老人家说了,想要杀一个城主,这点货还远远不够”
“我们自己还有人手,也不只是你们的人手”年轻男子不气馁的道。
听了白衣男子的话,大汉站起身来吩咐左右道:“好了送客吧!”
“在加五万,一共十五万金币!”男子不死心道。
“我说了,杀城主不是小事,要保证一次成功,我必须给你多派两个人,要不然我们自己就会有麻烦,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再加五万,我给你派八个人”大汉也是一点也不客气的道。
最后白衣男子掏出了一张十万金币的银票,放在了桌上道:“这是定金,事成之后还有另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