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红色的阳光照射在李老师身上，与他那蓝白色的牛仔裤搭配的休闲衬衫形成强烈的反差让人不得不多看他两眼，百搭的小白鞋，也被染成了淡淡的红色。
三人坐在书店门口前往后屋的通道，这里可以算是书店最宽的地方，除去张圆溜溜摆放着水果的覆盖红色桌布的桌面三个位置刚好还能有个过一个人。
奶奶露出个淡淡的笑意。
看着奶奶眼角鱼尾纹卷起，李丽敏想到曾经她在一个心理学的课程中曾看到这么一句话——如何判断一个人是真笑还是假笑，看他眼角边有没有皱起。
“李老师下班了还来看我们家小乐，我非常感谢您真的认真负责，在我看来您真的是人民教师的楷模。”
说着，奶奶端起果盘，双手捧起，以种李丽敏从未讲过的认真姿态递到李清虚老师面前。
“家里也没什么好招待的，只有些水果，希望李清虚老师不要嫌弃。”
李清虚起身，挡在身前：“老人家，您就不要为难我了。我真心感谢您的好意，李丽敏同学能有您这么一位奶奶，是她最好的福气。”
李丽敏眉头挑了挑，摸着光洁的下巴，左瞧瞧右看看。
“李清虚老师，以前这周围的人都说我老婆子有些怪，所以有时候做错一些事，希望您不要见笑。”
李丽敏瞧见奶奶将果盘靠着李清虚老师那边摆了摆，乐呵呵的坐下来，那一刻奶奶从容的笑意让她想到自己曾经身为王者和青铜时的自信时刻。
李清虚笑着看向李丽敏：
“李丽敏同学，这一次老师是代替清华大学来询问你是选择咱们清华大学，还是北大的？”
（0.0）
李丽敏：“啥？？？”
李清虚如同出偷鸡得手的赌徒咧了咧嘴：“老师啊，手里已经走出去了9位清华大学的学生，在老师看来，你就是老师手中即将走出去的第10位清华大学的学生。”
李丽敏张大了嘴，不知从哪冒出个小苹果刚好塞进去，差点没把李丽敏噎住。
“李清虚老师说笑了，小乐当不起啊。”
奶奶悄无声息的收回手，平淡的宛若前世某个坑爹游戏坑了玩家之后，打发100水晶无事发生的淡定从容。
李清虚眉毛差点没跳了出去，他控制嘴角露出个变形的微笑“我看来李丽敏同学还是有非常大的机会的，不过这机会还是要自己争取，不知道李丽敏同学什么时候回学校？”
奶奶没有说话，把苹果从某个快要噎死的孙女口中拿出来，淡然的模样看得李清虚想要取下自己的眼镜重新擦擦的冲动。
李丽敏如脱了水的咸鱼重新回到海中，深呼吸好一会，看了眼淡然的奶奶，她感觉自己是不是发现了奶奶的错误的打开方式。
“李老师，那个，我...感谢您的好意，其实我，准备...休息...不，是转学了。”
在李丽敏要说休息的时候，看了眼奶奶淡定的模样，下意识的抖了下。
“嗯，没事就好——什么？！休学？！”
李清虚老师窜地的站起来，他转看奶奶。
“姨...老奶奶？”
奶奶转过头看向李丽敏，拿着苹果慢慢吃起来。
李清虚张了张嘴，戴上自己的眼镜。
“李丽敏同学，你没有和老师开玩笑吧？”
李丽敏张口，就被塞了一颗枣。
“想清楚再说。”奶奶淡淡的说道。
（QAQ）
“...”李丽敏低头不敢说话。
李清虚慢慢坐下，他也拿了个苹果，咬一口压压惊。
“可以说说原因吗？”李清虚看向李丽敏。
李丽敏低着头，好一会如面对上帝忏悔的自己过错的信徒：“对不起，李老师，我前段时间高烧，过了之后，我感觉很东西都想不起来了。”
李清虚手中的苹果直接掉在地上。
“李丽敏同学，这不是电视剧，也不是故事小说。”
“李老师，您认为我上次的考试成绩真的只是是不认真考试的原因吗？”
李清虚，拿起一片西瓜，吃着，默不作声。
李丽敏低头，不敢抬头。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记不得那些基本的公式，甚至记不得我自己的位置，脑袋里乱乱的就像是被摔碎的杯子，散开的到处都是。”
李清虚点点头，对淡淡微笑的奶奶举了举西瓜，输出个大拇指。
奶奶微微点头，手中有个便条，上面写着什么字。
李清虚眯眼看了看，点点头。
李丽敏则低着头没有看到两人的举动，她灵动的双眸快速的转动，如同高速运转的计算机，通过大量的计算寻找可通行的数据。
“李老师，我现在脑子很乱，什么都记不住，我怕高三我跟不上，而且还会连累其他同学...”
李清虚吃完瓜，拿起一张纸巾擦了擦嘴。
“那么，你打算去哪所学校呢？”
李丽敏高速运转的大脑刹那间感觉是骑着自行车狂飙，原本以为目的地还很远，于是拼命跑，但忽然间有人告诉他，过终点站了。
“啊，额，那个，二中啊。”李丽敏脱口而出。
“二中高三？你能去二中高三，为什么不留在咱们一中高三？说实在的，这学期的贫困生补助金老师也准备填你的名字，你看，你奶奶这么大年纪了一个人供你读书也不容易啊。”李清虚拿起一颗枣，瞧见低头掩面的李丽敏，继续吃着。
“没，我是打算去二中高二来着...”李丽敏下意识脱口而出。
看着淡定吃枣的老师，李丽敏觉得似乎有什么不对。
“既然都打算降级了，怎么不读高一呢？”李清虚淡淡喝了一口水。
“我...我觉得高二就够了，毕竟拖得太久可能不太好吧。”李丽敏犹豫着慢慢说道，她想要换一个理由的，不过一时间没找到更好。
“行了，老师知道了，你现在可能很多东西想不起来，然后这又怕同学们笑话你？还有什么吗？”李清虚敲了敲桌子做出总结。
“没了”李丽敏愣了愣，摇头说道。
李清虚，微微点头。
“降级，你也可以在一种降级嘛，一中的奖学金和贫困生助学金比二中高三倍，就算为你奶奶着想，也比去二中好吧？”
李丽敏张了张口，她看着默默吃瓜的奶奶，咬了咬牙。
“可是，对我这么一个差学生，学校怎么一定会给我助学金和什么奖学金呢？”李丽敏咬着牙说道。
“就凭我是你堂舅舅！”李清虚忽然站起，从容说道。
李丽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