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向死而生
陈锡马上去取钱驱车前往那个人说的地方,陈锡提着一大箱子的钱走进那座废弃的工厂里,那个带着口罩的男人鼓着掌笑着说:“陈大明星果然是个诚实守信的人。”说完,他拿出手机瞥了一眼陈锡说道:“这是人间天使Ryan的手机,你别说,这备忘录写的那些东西,像我这种毫无感情的人看了都潸然泪下,唉,坠落在人间的天使啊!遇到了你这个守护者,真让人感动,唉,Ryan对你可是......呵呵!”
那个人忽然呜咽了下说:“唉,感动归感动,但咱们还是要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钱拿过来,我就把手机归还给你!”
陈锡的脸上早已经布满了泪水,他提着箱子缓缓地走到那个人身边,那个人蹲下身体打开箱子满意的笑了笑说:“可以。”说完就把起身把手机放在陈锡手里,然后又继续蹲在地上看着那箱满满的钱。
陈锡看着手机里的内容无声的哭泣着......
那个人把箱子合上,拎着箱子走到陈锡身边,把箱子放在地上叹气说:“你......Ryan,他也算值得了,放心,手机里的内容,我没有备份。”那人拍了拍陈锡的肩膀,然后空着手向前走去。
陈锡看着手机里的备忘录,泪水再一次涌了出来,程晨......
周格一直在化妆室找寻手机,然后摸摸头说:“诶?我明明记得就是放在这抽屉里的,我怎么记性也不行了,我记性可是很好的,怎么回事?”周格伊抬头就看到陈锡把手机放在桌上,她“啊”了一句,然后拍了下陈锡肩膀说:“谢谢啊!”
陈锡拥抱着程晨哭了出来。
“哎呀呀,你个大男人,这一大清早的就这么哭泣,不好吧,就算是帮我找到手机,也用不着这样吧,好了好了,乖,陈锡,放手,你这,你也控制控制下你的眼泪嘛,你拍苦情戏啊,这眼泪说来就来的,不要哭了嘛,不要哭了,你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弄在我衣服上,唉,我可洗不干净的,好了好了,陈锡,别哭了,哎呀,我不就是几天没去你家玩嘛,你别这样,别哭了,别哭了......”
陈锡还哪里停的住眼泪......
周格好不容易安抚好陈锡后,然后送他上车,自己回到片场拍摄,她拍的这场戏是新婚之夜,周格刚刚还是好好的,但一拍到这段戏时,她的脑海里总是闪现一个穿着红衣的古代男子......
“Ryan!Ryan!”保罗马上过去扶着有些晕乎的周格。
周格定了定神,然后笑着说:“没事。”她马上转身对导演说:“抱歉。”
“再来一条。”导演对身旁的人说。
静下心来,好好工作,工作的时候一定要认真点,刚在想什么,统一不要管,集中精神,好好工作,周格睁开眼时又带着明朗的微笑......
周格回到家里,把床头柜子里的药拿了出来叹息道:“程晨之前是吃了多少药啊,唉!都把药当作饭吃了,程晨吃多少,我也要吃多少,这样才是真正的他。”她打开药瓶,直接倒了些药到嘴里......
和程晨合拍的第二部电视剧结束后,陈锡就去英国拍摄影片,那是一部肝肠寸断的同性影片,而在上海拍文艺影片的程晨却再也不拒绝借位拍摄......
程晨在接受采访时说自己有女朋友,就是同公司的南佳。陈锡看到这些心里非常难过又很生气......
在英国拍摄的影片一结束,陈锡就立刻赶往程晨家里,而程晨那时候还在房间看剧本,他看到程晨回来,又惊又喜的说:“陈锡,你回来了?”
气恼的陈锡失去了最后的理智,只听得周格在房内撕心裂肺的哭喊着:“陈锡,陈锡,你放手,你放手......”
周格满身是伤缩在墙角里,蹲坐在地上一直呢喃着:“程晨,程晨,程晨,程晨.......”陈锡酸楚的拨着她前额的头发,她用力甩开陈锡的手大喊道:“别碰我,你别碰我,你别碰我,我不是程晨,我不是程晨,我不是,我不是,你竟然连我......”她慌乱的看着地板自言自语道:“程晨,周格,我是周格,周格,周格她......程晨,程晨你不会嫌弃的我对吧,程晨,程晨,程晨......”她举起自己的双手失声哭喊着:“程晨,周格她再也不是周格了,她不是了,她不是了......”
“程晨。”陈锡哭喊着程晨的名字,把程晨拥在怀里。
“别碰我,别碰我。”周格推开陈锡叫道,然后一直拍打自己的身体说道:“脏了,脏了,脏了......”她抬眼看着门口,就立刻起身趔趄走过去哭笑着说:“程晨,程晨,程晨......你等等我,等等我,你不要把周格扔下,不要,不要......”
“程晨,程晨......”程晨一说完就跑出去了,陈锡心痛的跑出去了,但看到的是程晨他已经摔下楼,陈锡痛哭着抱着昏迷不醒的程晨......
陈锡帮昏迷不醒的程晨换上他最喜欢的白衬衫衣服,身后的保罗开口说道:“这个世上根本就不存在周格,周格是Ryan幻化出来的女模特,只因为你曾说过你喜欢高高瘦瘦的女模特。”
保罗哽咽了下说:“你们第一部戏合拍结束后,就曝出Ryan生病住院并过世,公司压制了这个消息,但Ryan那时候确是吃了很多安眠药,Ryan有很严重的抑郁症,他,多次出现幻觉,原先,我以为他一个人是在练台词,因为是演员,所以在大街上一个人说话也不觉得奇怪,人们会理所当然的认为这位演员很敬业,后来我才发现Ryan已经出现了很严重的幻想症和人格精神分裂症,Ryan,他自杀过很多次......”
保罗拍了拍陈锡的肩膀说:“好好照顾Ryan,夫人已经伤心的卧床不起了。”
陈锡泪如泉涌的哭着......
在陈锡的悉心照料下,程晨苏醒过来,但因为脑部受到重创,苏醒后的程晨智力只有三岁,生活完全不能够自理,但陈锡不离不弃,遵守着自己的诺言。
程晨在浴缸里蹦蹦跳跳的,然后笑呵呵的拿着小黄鸭跑向陈锡,陈锡总会温柔的摸摸他的头,也会温柔的喂程晨吃饭,晚上入睡前,也总会讲故事给程晨听......
看到程晨像婴儿那样入睡,陈锡总会把边上那本空白的黑色笔记本打开看看,然后拿着程晨的手机,把手机放在了笔记本中,又望了一眼睡的香甜的程晨......
陈锡每次看着程晨时,他的眼里都有养蜂场,是的,那是养蜂般的甜蜜,也许,陈锡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望向程晨的眼神有多宠溺,也不知道自己是把所有蜜汁微笑都留给了程晨,他那目不转睛一脸痴痴的笑着……
孟天来访时看到程晨坐在外面的阳台上玩沙子,孟天看了一眼陈锡心塞的说:“陈锡,Ryan他已经失忆了,你这样你会毁了自己的,你现在正是大火的时候,你怎么可以为了别人自毁前途?”
陈锡望着窗外和自己招手的程晨,他微笑着说:“程晨他不是别人!”
孟天无奈的摇摇头......
程晨看到陈锡在看书,就要叫陈锡叫他认字,程晨非常聪明,在几个月里,认识了很多字,智力测试也达到了十五岁......
程晨他喜欢吃辣椒炒肉,喜欢吃小龙虾,喜欢吃薯片,喜欢......
陈锡苦笑着回忆自己和程晨生活的点点滴滴,他忽然冷笑了一下望着自己的心口,心口上扎满了都是玻璃碎片的陈锡趔趄的摸着床沿,他躺在了程晨的身旁,他微笑着看着沉睡的程晨,想起了那天,他从超市买完东西回来,房间里都是砸碎的酒瓶,程晨的心口上插满了玻璃片,鲜血染红了程晨最爱的那件白衬衫,陈锡抱着身体已经冰凉的程晨,一连串的泪水从他悲痛欲绝的脸上无声地流下来,没有一点儿的哭声,只任凭眼泪不停地往下流.......
随风扬起的纸吹落在陈锡拿着散落在地上的玻璃片的手里,“陈锡,对不起,那个醉酒的晚上,我很抱歉,陈锡,对不起,那个晚上,是我醉酒伤害了你,而我自己完全不记得,还幻化出周格来伤害你,对不起,陈锡!如果有来生,请让我再做你的朋友!答应我,一定要提醒来生的我不要把你忘了,来生,请让我一定记得你!”
陈锡噙着泪花摇摇头自言自语的说:“不,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看到你和女艺人拍戏,我就,抱歉,我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我......”
陈锡痛哭流涕的望着程晨,程晨他说来生一定要提醒他不要把陈锡忘了,陈锡哭着点点头,把手里的玻璃片放下,然后痛哭着把程晨抱上床,之后含着泪轻轻的把程晨身上的玻璃片取出,每取出一片,陈锡的心就要撕裂一次......
玻璃碎片取出后,陈锡脱去程晨被鲜血染红的白衬衫,而映入眼帘的是程晨在心口旁沾了血迹“陈锡”两个字的纹身,陈锡含泪痛哭着,过了许久,他才帮程晨清理干净并换上干净的白衬衫和西装......过后,陈锡就去洗了个澡,换上了与程晨身上同款同色的白衬衫和西装还有袜子鞋子,他右手戴上了程晨送给他的手表,然后拿着沾着血的小刀在自己左手的无名指上刻上了“CC”两个字母,刻好之后他又俯身拿起地上沾满程晨鲜血的玻璃碎片,他微笑着把碎玻璃一片一片的扎进自己的心口......
陈锡趔趄的摸着床沿,摸了摸程晨脖子上的项链,他颤抖着把床头柜上的两朵花分别别在程晨和自己的胸前,他笑了一下然后躺在了程晨身旁,他微笑着看着程晨,陈锡想要再触摸一下程晨的脸,但双手无力的垂下了,陈锡的脑海里是他们慢慢变老,白发苍苍的坐在红袖广场上的藤椅上看着进食的鸽子,两人相视一笑......
在闭眼那一刻,陈锡又一次微笑凝望着程晨,脑海里响起两人在琴房弹奏的“永恒的爱”与“梦中的婚礼”.......
陈锡,在这个世上,我只想要一个你!
茫茫人海之中,我只想遇到你,程晨!
大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