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枫看着王风说完话就转身去找他的表弟王雨的身影。两个人晃着肥胖的身体,挤出人群。
钱枫环视一圈带着希望的众人,自己带着沉重却无法同别人讲述的心情转身从离开这里,他清楚王风话里的意思,他是想让王雨当上这里的领头人,好为他压榨这些受苦受难的有家无法回去的可怜人。钱枫把愤怒、痛恨埋进心底里,默默地走着。他感觉到迈出去的每一步都十分地沉重,自己在拼死拼活拯救别人,尽自己的力量拯救这个世界,然而这些人,总是想着为自己捞取更多的好处和利益。
王超,珂语,冷波和林月儿遇到刚从直升飞机那里回来的钱枫,王超看着钱枫面无表情地走着,不关心身边发生的所有事情,带着死气沉沉的压抑踩着自己的鞋子行走着。
“怎么了?看你一副不开心的样子?”王超关心地看着他,“如果有什么问题你可以跟我们大家一起说说看!就像我们昨晚出去的时候那样子。如果我解决不了,不还有冷波嘛!”王超笑嘻嘻把冷波“抬”出来,就仿佛天底下没有冷波解决不了的问题。
“我看你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麻烦。”冷波威胁着看了王超一眼。只见冷波从林月儿身旁走过来,拍了拍钱枫的肩膀,阴沉着脸,压低自己的声音,略微沙哑的话语从一张鲜红的嘴巴里发出,“你被谁欺骗了感情?我给你找场子去。”
众人哄然大笑,就连他自己也不禁笑出声来。钱枫感觉到自己的心情好多了。钱枫指了一块看起来还算干净的草坪,他说,“我们到那里坐着说。”
五个人坐在草坪上。太阳已经西斜,另一边已经悄然露出夜晚地湛蓝的天空,月亮在天空展现自己皎洁的光辉,只是夕阳更加柔和绚烂。一边是深蓝色的缎带,另一边则是炫彩斑斓的绸布。不远处的树荫下方是一对老夫妻在漫步,花白的头发,穿着厚厚外套,两人相互挽着对方的手臂,走过来,绕回去,他们不时地听见老妇人的笑声从他们的方向传来。海水淹没了他们的街道,阻挡了他们的出行活动,缩小了他们外出的空间,也许还断绝了和孩子们亲朋好友的联系,他们此刻享受的生活对于两人温情般的浪漫来说一点都没有减少。
“真幸福啊!”珂语看着老人们身上披着的余晖,感慨地说,“要是我以后也会像他们那样。我该会多么幸福呀!”
钱枫转过头看着珂语说的那两人,凝望了一会儿,转过头来感慨万千地说,“我注定是孤家寡人一个,不像你们两对小情侣。哦!你和王超是夫妻来着。你们两个一定是情侣吧?”钱枫看着坐在一起冷波和林月儿,“你看你们多满含柔情蜜意的。就我感觉,你们都跟那对老夫妻一样会一直白首到老的。”钱枫的视线在王超和珂语身上来回扫视着,又看向冷波和林月儿。
“你把这话说酸的,我差点就把中午吃的苹果给吐出来了!你要是羡慕,你自己也找个好了。眼馋什么的!”冷波摸了下口袋,一下子掏出一大把牛肉粒和糖果,咧着嘴,笑着说,“哈哈,这算是我们野炊的食物。一人分一些。”冷波站起身,捧着手里的一大把零食,分给四人。四人象征性地拿几个,放一个在嘴里。只有王超狠狠地抓走一半多,留给冷波可怜的那么几块糖果在手里。冷波一脸凶狠的表情,恶狠狠地瞪着王超看。
王超直接无视冷波的威胁表情,好奇地问钱枫:“从你给那个女人举办葬礼的悲伤,到现在好像一具行尸走肉一样。昨晚那种救人的精神状态呢?”
“先不说那件事情好吗?”他钱枫说,“我从头开始跟你们说吧!”
钱枫看四人都盯着他,像是都等待着他说出他的故事,钱枫不禁摇摇头,一脸苦笑。心里想着这群人真是一群好听众。
“我知道每个人都不一样。用‘好和坏’这三个字就能够完全体现出人的本质。事实上我也知道有些人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为人处世。你这样做,别人也这样做,那么每个人不都会生活在冷漠里。我痛恨各种人!真的。所以我才非常支持王超提出来的建议,去救那些小区里的人。他们过来,会给这里造成很大的压力,但他们在这里不会像在小区的那个家中失去对于明天的希望。因为我最近才体验过那种在黑暗中,没有希望的活着,不知道明天和死亡哪个先到来!
“后来王超和冷波救了我,我也很感激他们。这不是我想表述的。前两天的夜晚,我和班长一样,还有另外一名同伴,一起在夜里执行这样的就是昨晚我们执行的救助他人的任务。一个女孩,在家里被我们救出来,她听到我们的呼喊,我们准备把她带回来的时候,那头鲨鱼把船击碎了,四个人就活下来他一个人,那头鲨鱼咬碎了班长和同伴们的身体,我借着月光看的一清二楚,漂浮上来的断臂残肢,没过多久也被它吞进肚子里。我瑟瑟发抖地躲在树上,还好那个树长得比较高,我爬到了树上面,救了我一命。第二天白天我被人救回来,后面几天夜里,我不敢入睡,一闭上眼睛眼前就是他们活生生地对我笑,一下子就变成残缺的尸体向我走过来。我每天都把自己工作到精疲力尽,坚持到倒在床上,立刻就睡去。就算那样,我依然在噩梦中醒来。直到我昨晚遇到那头鲨鱼,杀了它,我没亲眼看见它的尸体,但是今早王超和冷波遇到了它的尸体。只要知道它死了,我活着就算是有一定的意义的。
“今天下午送那个悲伤的女孩远离这个丑陋的人间,把她送走的的时候,我觉得那阵风好像是她在抚摸我的脸颊,我不知道怎么得跟着想往水里走去。虽然很悲伤,我想我还是能够拯救更多像她这样的女孩子或者是其他人。在这里或者是在别的地方,我都可以做的很好。可是这也都是我的一厢情愿,因为我只想这个世间能够温暖一些,上次就把那个杀人抢劫犯‘一不小心’枪毙了,领导撤了我的职务,让我做一名最普通的士兵冷静一段时间。这次你们安全地带回来一个小区的人。虽然是我向上级申请的,并且这种成绩足够我重新回到原来的部队当起自己队长,而不是这里普通一名队长。那个勇子就是以前我手下的一名士兵,叫孙勇。人挺重情重义的。我来这里,他也就申请调度来到这里。你们不知道那个王风,就是刚刚从直升机下来的那个王雨的表哥,他一直就是个阿谀奉承的人物,虽然算不小人物,但也不是大人物,而这种角色似乎在哪里都是必不可少的!我很厌恶这一点,也不喜欢他。我们以前见过面,在那次任务里,他那张白胖脸还没这么肥,也在下巴上起了层褶子,现在是三层褶子。讨厌他阿谀奉承这倒也不算什么事情,每个人都会有讨厌的地方,而我只是直接表达出来了。这个王风让我把这次的我们的功绩,就是你们带着小区人安全抵达这个救助站的事情全都归在他的身上,并且让我离开这里。我猜很有可能是推到他表弟的身上。他们两个狼狈为奸,在谁领取这份功劳都一样,对他们都有利益可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