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崩中,吉尔与另外两人不幸走散。为了躲避翻涌而下的大潮,吉尔不得不躲入参天的古老冷杉林。等他回过神来时,莉莉丝已经带着倒在雪地中的安东尼不知去了哪里。
算是幸运,雪崩并没往冷杉林的地方蔓延,但对于现在的吉尔而言,他还面临着另一个难题。没了道路,他该如何找到隐秘的村庄。
事到如今,吉尔也只能抱着车到山前必有路的心态继续前行。也许是才下过雪,地面深浅不一,这让吉尔走起来十分吃力。而异常寒冷的气温以及呼啸过森冷的冷风,又给他添加了不少难度。好在先前的耳鸣声已经消失,身体的疼痛也有所缓解。
“该死。”他咒骂着,看向四周不见尽头的皑皑白雪,只得漫无目,却又不停下脚步的行走着。
“唔”吉尔突然发出闷哼声。随着一脚踏空,他的身体不受控制的直直摔倒到雪地里。
没过多久,一只瘦弱的手从雪地里伸出,不断向四周摸索着。过了会儿后,吉尔似乎找到了可以着力的东西,那是节倒下的树枝。他扶着粗大树枝,摇晃着身子勉强从雪堆中起身。
起身后吉尔拍了拍身上的雪块,想要继续前行,却感到疼痛从脚跟处传来。他面露担忧的低下身检查,无奈黑着脸看见脚踝上红肿的一块。
脚扭了?偏偏在这个时候……只是这点不要紧的。吉尔摇摇牙,继续拖着身子前行。只是不巧,他又一脚踩空,半条腿深深陷入雪中,而当他勉强拉着身子从厚雪中脱身时,身子却又一个踉跄,失去重心后重重跌入前方的雪地里。
更不凑巧的是,因为几次动静,这块本就脆弱的雪地猛然崩落。轰隆声中,吉尔随着冰雪一起坠落,最终滑落到不远处森冷的冰川裂隙里。
“真是的……”吉尔大口喘着粗气,看着四周死寂的冰川裂隙,有气无力的砸了下坚硬的冰川“糟透了。”低温症,饥饿,这些危险随时都能带走他,而他现在能做的,似乎只有坐以待毙。
吉尔在冰川上依靠了会儿,在稍微休息后,他艰难的掏了掏口袋,从里面掏出一颗红色药丸和蓝色药丸。虽然脸色里闪过一丝不快,但他还是仰头把它们吞下。
该死……吃完药物后,一阵疲惫感朝吉尔袭来。直到这时,吉尔才记得这不是刺激肾上腺素的药物,恰恰相反,这些是给那些处于亢奋状态下的人吃的药物。缓解执行员疼痛的同时,又让他们的头脑冷静下来,这才是委员会想要的。
该死……吉尔身体愈发沉重,最后不得不倒在冰川裂隙旁。实在是糟透了……
………………
“唔……”迷迷糊糊间,吉尔感受到了温暖,以及一些微弱的劈啪声。眼皮好重,当他试着睁开双眼时,耳边突然传来了这样的声响。
“小哥你醒了?”那是个爽朗的男声。吉尔寻声找去,借着篝火温暖的光看到了张中年男人的脸。正当吉尔还在困惑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手上似乎被塞了什么东西。
他低头看去,那是块拿在手上有些发硬,看起来漆黑的面包。
“吃吧。”汉子语气里透露着关怀,“身体还没没回复的话,再休息会儿也可以。”
吉尔没有回答,而是低着头,默默吞咽下难以入口的面包。大叔看到吉尔这副摸样,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像关心孩子一样,继续询问道“小哥这副模样,是遇到了什么吗?”
吉尔眼神中闪过一丝警觉,没有立马回答,但想了想,还是用带着疲惫的语气缓缓开口,“我们遇到温迪戈和雪崩。我和同伴走散了。”
虽然很简短,但大叔立马听懂了吉尔的意思,他沉默了会儿,才面带愧意的开口“很抱歉,让你想起了不好的事情。”
吉尔摇摇头,让身子倚靠在石墙上,没多说什么。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自己正身处于一个洞窟,而不是冰冷又暗藏危险的冰川裂隙。大概是中年男子把他带到这里的吧。
两人无言,静静看向点燃的篝火。明黄的光照在两人的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
“小哥和同伴是朝圣的人吗?”汉子突然发问,“每年总会有几个外人到紫杉镇的修道院进行祈祷,小哥你也和他们一样吧。”
吉尔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他摇摇头,又马上点点头,“也许吧,那些人是什么样的打扮呢?”
“他们穿的和小哥可不一样,没这么随意。每年来的外人,都是穿着统一的服装。比起我们这些穿着兽皮大衣的粗人,那些人的服装就像是传说中圣人穿的衣服一样。虽然不懂太多,但是每个朝圣家伙的衣服上,都在胸口的位置绣着一颗大树的徽章。”
大树的徽章?听到这个词,吉尔心中陡然出现了一大堆谜团。徽章所展现的,很有可能是世界树,而那是委员会中,中层往上执行员才有资格佩戴的东西。
委员会到底在盘算着什么?
“可以仔细描述一下吗?他们朝圣的阵仗。”吉尔尝试打听出更多的消息。
“怎么,小哥不知道吗。”这回反倒是汉子有些惊讶,“那些人和你难道不是一伙的吗?”
“我是新人啦。”吉尔半真半假的糊弄过去,“那些前辈是怎么做的呢?”
“咱也不是很清楚。”汉子挠挠头,想了一会儿后,面色陈恳的继续道,“我得女儿或许会知道些什么,她是修道院的修女。”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