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狂风夹杂着暴雨如同咆哮的野兽,在狂妄肆虐着,仿佛要摧毁一切。
鸾鸣宫突然传出一声尖锐的恐惧声,随即又湮灭在沉闷的雷声中。
华帷之下,锦塌之上。
孟婉林死死的攥着锦被,盖住裸露的肌肤,整个人恐慌的不停颤抖,“你…你是谁?为何在本宫的床上?”
刚刚被孟婉林踹在地上肥胖的男人,慢悠悠的站起来,随意捡起地上凌乱的里衣,缓缓地穿起。
可油腻的眼神至始至终未离开孟婉林,似笑非笑道,“贵妃娘娘可真是健忘,昨夜那么热情如火的缠着我………”
“啊啊啊啊……闭嘴,你给本宫闭嘴,你这个下贱的奴才,本宫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可那人却一点惧色也未显,依旧勾着唇笑道,“尝过娘娘的滋味,奴才死也算值得了。”
“你…你闭嘴,没有…没有……根本就没有,昨夜明明是皇上…是皇上。”
“贵妃娘娘忘了,这也不是咱们第一次了……”
看着那张肥头大耳脸,她简直想吐,那眼中更是道不尽的鄙夷和厌恶。
可此刻她却也不得压低声音,“混账东西,还不赶紧给本宫闭嘴,莫要再造谣根本没有的事情,更何况本宫连你是谁都不知道,你最好现在立刻马上给本宫躲起来,本宫兴许……”
这时候门外传来苏全的声音,“皇上驾到!”
那是她盼了无数次的声音,此刻却像是振聋发聩的索命符,似一下子扼制了她的脖颈,死亡般的窒息。
吓得她心神聚散,脑子里一片空白,嗡嗡作响。
而地上肥胖的男人则收敛了所有表情,眼底积蓄着阴森的幽幽之色,注视着被吓傻的孟婉林。
随后她才有些反应,指着衣衫不整的男人,哆嗦着唇,“快…快躲起来……”
“本宫定会……”
“贵妃定会怎样?”
宫门瞬间被大力推开,萧玦迈着沉稳的步伐踏进来,每一个脚步声都在她耳边炸开,一声声都像是踩在了她心脏上。
而萧玦只是平静的扫了孟婉林一眼,好似看着无关紧要的东西般,眸底半分波澜都未有。
可下一刻便嫌恶的移开了视线。
死寂的空气中,冰冷的气息盘旋着。
孟婉林早在听到萧玦低沉的声音时,就被吓得魂飞魄散,那张美丽的容颜瞬间退去了血色,惨白如薄纸般,整个人不停的哆嗦着。
“皇…皇上,不…不是这样的,臣妾冤枉,是这个低贱的奴才不小心闯进来了,臣妾怕皇上误会,这才让他赶紧走的……”
“贵妃娘娘,您可真是过河拆桥啊!奴才可不是今日才误闯的,且娘娘昨夜也不似这般冷漠无情,热情如火的很啊!况且这毕竟已经不是我们第一次了,一个月前……”
“闭嘴,你给本宫闭嘴,你这个下贱的奴才竟敢污蔑本宫,应该立马将拖出去杖毙,皇上…求皇上立刻处死这个胡言乱语的奴才,还臣妾清白。”
孟婉林被吓得良久才反应过来,打断了他的话,面部已然愤怒到狰狞,那眼神恨不得立马凌迟了他。
转瞬又抬起头,那写满了爱意又夹杂着恐惧的目光,依依不舍的看着萧玦,她拼命努力的为自己辩解,又期盼那他能看自己一眼,给她一些回应。
可萧玦至始至终神情都是淡淡的,好像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一眼也未施舍给她,目视着殿外,修长的指节不停的敲着桌子。
看着皇上没有任何发怒的痕迹,那人大着胆子继续道,“奴才是下贱,可娘娘昨夜照样对着下贱的奴才缠得紧……”
“你……你…简直一派胡言!无耻之极!竟敢如此的污蔑本宫!”
孟婉林眼里全是憎恨怨毒之色,眼神疯狂的想要将面前丑陋的男人吞噬。
她气到浑身不停的发颤,她怕这样下去,皇上会信了这个该死的奴才。
她想爬到皇上身边求他,可想到自己身无寸缕再加之身上的青痕,转而又愤恨的死死瞪着跪在地上的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