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是她?!
花期脑子有些乱,袖袋中躺着的那枚令牌证明,夏轻绯就是叶家灭门的罪魁祸首,但她也不想有什么误会,在确定真相之前,她不会随意揣测。
花期眼神复杂的看着夏轻绯:“我能跟你单独聊聊吗?放心,说完我就跟你去见你们教主。”
夏轻绯让天龙教一众帮众都走后,朝花期走近了几步:“花间妹妹,你要和我说什么,现在可以说了。”
在花期认出她的时候,她虽有一瞬间的惊讶,却也没有多少意外,毕竟两人怎么说也相处过一段时间。
花期掏出袖袋中的圣女令,目光紧紧盯着夏轻绯:“这个,是叶家灭门那晚,在父亲尸体那找到的。”
风起,吹动了夏轻绯的红色衣裙,也吹起了花期颊边的一缕秀发。
夏轻绯开口了:“那天我去过叶家,但你父亲不是我杀的,叶家灭门也不是我做的。”
花期一直注意着夏轻绯的神情,夏轻绯在突然被问到叶家灭门的事时,虽有愧疚,却没有慌乱和躲闪。
很多事情不想起的时候不觉得可疑,可一旦摸到了方向,思绪马上就变得清晰。
比如夏轻绯是在叶家被灭门的三个月前,被叶独酌带回叶家的,她从未说过她是天龙教圣女。
再比如叶家被灭门的前几天,东陵城中发现的疑似天龙教的人。
如果叶家灭门的主使不是夏轻绯,那么……
花期大胆猜测:“灭了叶家的是天龙教教主柳渊对吗?而你是帮凶。”
夏轻绯没有反驳。
花期突然想起一件事,叶独酌从说书人嘴里问出收买他们的幕后之人,可他们赶过去的时候,那个中年男子已经被灭口,且是刚被灭口。
原本以为是他们晚来一步,可现在想想……
第一个进中年男子所在房间的不正是夏轻绯吗。
“所以那个收买说书人的中年男子是天龙教的人?是你杀了他灭口?”
既然花期已经知晓,夏轻绯觉得也没有必要再隐瞒:“是,我趁叶独酌去别的房间搜查的时候,先一步将他解决。”
花期继续说出自己的思路:“散布叶家有秘籍的幕后之人是柳渊,而你是奉他的命令接近叶独酌,里应外合。”
夏轻绯在叶家不光取得了叶独酌的信任,连叶北望和沈惊影也对她没有多少防备,如果她做点什么……
可她记得在叶家灭门的前几天,夏轻绯借口给师傅过生辰,离开了叶家。
花期轻声问:“你喜欢过我哥哥吗?”
夏轻绯眼里闪过痛苦,自嘲般笑笑:“喜欢又怎么样呢?我的身份注定我跟他不能在一起,他知道这些后,我们怕是要刀剑相向了。”
花期了然:“这三年来有人阻拦他调查当年的事,那个神秘人是你吧。”
夏轻绯坦然道:“是我,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教主的实力,天龙教的实力,就算知道是谁干的,也只能是以卵击石。”
“你以为天龙教这几年为何频繁在各个城镇设立分坛,不光叶独酌在找杀害叶家的人,天龙教同样也在找逃过一劫的他。”
接着又目光复杂的看着花期:“你……算了,等你见到教主,你就会明白,也许你还会感激他。”
花期确实要去天龙教一趟,虽然她现在知道了灭叶家的人是天龙教教主柳渊,可她却不知道柳渊为何要这么做,原主的执念还是没有完成。
花期跟夏轻绯一起坐上了马车,准备去天龙教总坛,总坛距离这里有十几天的车程,路上自然少不了那帮追杀花期的人。
夏轻绯作为天龙教圣女,她出行不会形单影只,总还是跟着些天龙教教众护送她们的马车,而护送她们的就是之前的那帮教众。
再次遇到抢夺秘籍的江湖中人,绿儿都不用出手,直接被天龙教的人给解决了。
没几天,大家就都知道,叶家孤女现在有天龙教保护,等闲之人也不敢再来打主意。
一路无话,很快就到了天龙教总坛。
原以为她马上就能见到柳渊,可夏轻绯却告诉她,教主闭关练功去了,让她安心在教中住几天。
坐以待毙不是花期的风格,趁着柳渊不在,这几天她好好逛了逛天龙教。
身后跟着的婢女和路上碰到的人,看到花期坐着轮椅,也没有任何轻视,即使眼中透着鄙夷,面上却都是恭恭敬敬的给她行礼,想必是柳渊闭关前就有所交代。
绿儿知道花期的目的,推着她在教中到处转悠。走了一圈,都没什么收获。唯独现在这个屋子,门口居然还有两个教众守着。
花期询问身后的婢女:“这是哪里?”
婢女恭敬道:“这是教主的书房。”
“推我过去。”
还没靠近门口,守在门口的教众就拦住了花期:“书房重地,闲人免进,请回!”
花期望了望紧闭的书房门,没有坚持,吩咐绿儿去别处转转。
再次转悠一圈,她们又来到了书房附近。花期给绿儿使了个眼色,绿儿会意,借口拉走了婢女,留下花期一人待在原地。
等她们走远后,花期自己推着轮椅来到书房门口,从袖袋里摸出了那枚圣女令,两名教众见到令牌跪下行礼。
花期很庆幸她忘了将这枚令牌还给夏轻绯,现在正好派上了用场。天龙教中除了教主柳渊,就属圣女最大。
“现在我可以进去了吧。”
“这……”
两名教众面面相觑,很是为难,按理说他们应该听从,可这毕竟是教主的书房,即使是圣女也是不能随意进的。
“有任何后果,我来承担,我既是你们教主的贵客,他也当不会责怪才对。”
两名教众对视一眼,给花期让开了路。
花期站起身靠着墙,让两人帮她将轮椅搬进了书房,这才扶着房门进了书房,她进去后,房门就被重新关上了。
书房中有浓浓的书香气和墨香味,墙上挂着些字画,书架上一目了然,装的都是书籍,没有其他的东西,花期径直朝书桌而去。
书桌上是铺开的纸张,用黄花梨镇纸压着,右手边搁着墨砚和毛笔,左手边放着画筒,里面放着几卷画。
书房用的是高形座椅,花期的轮椅比它要矮一些,从花期的位置可以看见书桌下还有个暗格。
花期目光闪了闪,打开了暗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