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去怕是再不会回岐黄谷,花期去找容隐要了足够的药量。
容隐似乎早有预料,在将药给她的时候,还给了她一张新的轮椅。
“就你这一点武功也没有的,制毒的手段也不怎么样,出去给我丢人,这是我改良的轮椅,拿去用吧!”
花期抽了抽嘴角,没熟悉之前还挺正常,没想到熟悉之后这么毒舌。看在他是为自己着想的份上,她也就不在意了。
也是来到岐黄谷后,她才知道,原来这个世界的轮椅是容隐设计制作的。
起初也是因为容隐刚摆脱老谷主的时候,还不良于行,于是画了图纸让十一去外面制作了轮椅供他使用,叶独酌当年买的那张轮椅也是那个店铺制作出来卖的。
花期看着眼前和自己身下没什么差别的轮椅,询问:“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容隐给她展示:“轮椅两边的扶手都是中空的,左边扶手放置的暗器涂有迷药,右边扶手的暗器涂有剧毒,只要轻轻按一下扶手的这个位置,就能控制暗器的发射。”
“改良之后的轮椅你推动起来也更省力了。”
等容隐介绍完新轮椅,花期突然问道:“你身上的印记是怎么来的?”
虽然花期没有明说,容隐也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他歪着身子,用那双邪魅的眼看她:“某人咬的。”
只是个普通的牙印,如果是上个世界的傅深身上没有消退下去,她还可以认为是药物的作用。
可这个世界的容隐身上也有,这不得不让花期觉得他实力深不可测,起码不是她能比的。
据058说,即使是神级执念师也不可能将上个世界的物品带到下个世界,更别说身上的印记了。
容隐的真实身份很是神秘,连058都说不上来,花期对他本能的带着些防备和警惕。
至于他为何要带着这个牙印,花期眼神闪了闪,上个世界她死的时候,认为傅深喜欢她,可这个世界的容隐给她的感觉又不像。
容隐太神秘,实力太强,跟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只希望以后的小世界不要再碰到他。
容隐倒是觉得花期很能沉得住气,从知道他是傅深后,一直都没来询问他。
他已经做好了被问各种问题的准备,可花期问了这个问题后就不再询问他任何事,反而跟他道别。
容隐看着花期远去的背影,眼里划过一抹兴味。
岐黄谷山下的小镇,绿儿推着花期走在街上,不时在小摊前停下。
“小姐,我们接下来去哪里?是去和少爷汇合吗?”
自从叶家被灭门后,花期就不让绿儿叫叶独酌少盟主了,而是称呼他为少爷。
叶独酌现在也是隐姓埋名,一边调查当年的事,一边还要防止被那群黑衣人找到。
花期对着摊上的各种物什挑挑拣拣,她已经在岐黄谷待了三年都未外出过,刚出来当然对什么都感觉新鲜。
“不,我们现在还不能去找哥哥,这几年他对那件事的调查还是没有任何的进展,从他信中所说来看,有人在故意阻挠他调查那件事。”
花期离开小摊,让绿儿继续推着她往前走。她看那些物什只是过个眼瘾,并没有买下来的打算,带着这些东西对她们也不方便。
花期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人,淡声道:“不管是谁在阻挠,那个人肯定已经知道哥哥的身份了,甚至可能他的一举一动都被对方掌握了,这对查探当年的事情很不利。”
她没有忘记原主的执念里有一个就是保护哥哥,调查灭门这件事的危险极大,她想着自己调查清楚了,再来告诉叶独酌。
而那个神秘人只是阻挠叶独酌调查当年的事,却没有对他下杀手,想来应该是不会伤害他的。
当年的事,唯一的线索就是花期手里的雕花令牌,这个东西花期并没有告诉叶独酌,绿儿也认不出令牌的出处。
最有可疑的周一帆,叶独酌这几年也调查过,并没有查出什么来,可花期觉得,什么也没查出来说不定是有人阻挠的原因,她现在就是要去周家所在的北云城去看看。
“小姐,前面好像发生了什么事。”
前方不远处,围着一群人,甚至路都被他们挡住了。
花期本不是爱管闲事的人,但原主还有个执念是当一名女侠,她去岐黄谷学制毒很大的原因也是因为这个,于是让绿儿推她挤进了人群。
地上跪着一名姑娘,低着头不语,衣衫算不上褴褛,但也是粗布麻衣,甚至手肘处还有个补丁。
她的身前放着个木牌子,上书四个字:卖身葬父。
围在她周围的人正对着她指指点点,却没有人上前,女子偶尔抬头看看四周,眼里含泪,容貌清秀,肌肤白皙。
受现代社会各种乞讨欺诈行为的影响,花期并没有马上帮助这名姑娘,她准备再观察看看。
“让开!让开!”
来人声音蛮横,有人退闪不及被推个酿跄,站稳怒视,却在视线触及对方时,怂了。
这是个健壮的大汉,从嘴角到耳根处有一道狰狞的伤疤,一脸凶相,看上去就很不好惹。
他拉起地上的女子就走:“我买了,跟我走吧。”
女子很是害怕,拖着不肯走:“我不跟你走,你放开我!”
人群中议论纷纷,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去帮那个姑娘。
“这个人我前几天见过,和其他人在一起,在街上就强抢了一个良家女子。”
“啧啧,这个姑娘碰到他也是倒霉。”
花期身边有个青年义愤不平:“光天化日之下强买强卖是什么道理,我买了她!”
青年说着就要上前打抱不平,旁边有人拉住他:“你不要命了!他可是有武功傍身的,前几天强抢良家女子的时候有人上前帮忙,就被打了,可惨了。”
青年眼神闪烁几下,不上前了,还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我不是不救,实在是有心无力救不了。”
女子这时候仿佛已经认命了,低垂着头不再挣扎,任由大汉拉着她往人群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