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每一年的官员筛选,首要的候选者,就是东苑的那些权贵弟子。
“张安鼎,老夫怎么听说,你收受贿赂,在考核中暗中作弊,给那些废物通行证,准许他们进入东苑?”
老夫子一席话,说的张安鼎汗流浃背,老脸煞白。
“没有,老师,绝对没有的事,这是诬陷,赤果果的诬陷……是有人在陷害弟子,老师,弟子是清白的,绝对没有收受贿赂一事……”
“是啊,老夫也是这么想的,你是老夫亲自选的接班人,如果做出这样的事,岂不是打老夫自己的脸?”
老夫子甩袖,目光扫过一众学子。
“不过,既然有人弹劾你,老夫就要认真对待,所以说,一个月之后的考核,老夫会亲自督阵,你们……老夫会亲自验收,希望到时候,你们不会让老夫失望!”
一众弟子连忙应声:“是!”
训斥完,老夫子在张安鼎的搀扶下,缓缓起身。
走到门口,又想到了什么,转身。
“对了,刚才是谁说的……老夫不敢逐他出学门?”
万人迷的小白脸瞬间涨红到青紫,却不敢应声。
老夫子的视线在他身上掠过,冷笑:“要是有人不信的话,就只管做,看看老夫是不是有那个本事!”
“……”
“还有,那个还记得老夫课训的,是哪一个?”
季影踱步而出,行礼:“老夫子,是弟子。”
“你叫什么名字?”
“回老夫子,弟子季影。”
“季影?季江山的孙子?”
“是!”
“嗯……你过来,送我回去!”
“……”
老夫子这一波操作,让季影愣了一下。
她,送他回去?
老夫子站在台阶前,不动声色的以眼神制止要为他穿鞋的下人。
季影会意,跪坐在地上,为他穿鞋,又要亲自搀扶他的时候,却被他甩开了手。
“好好学,用心点学,一个月后,老夫亲自来验你!”
张安鼎眼神微异的看了她一眼,搀扶着老夫子离开。
避开众人,才压低声音。
“老师……”
欲言又止。
老夫子的眼睛微眯:“你是不是想问,为师为什么会来勤堂?”
“是……”
“如果只让你问一个问题呢?你想问什么?”
张安鼎犹豫了一下:“……老师,为什么突然对定疆侯家的季影,如此感兴趣?”
他跟了老夫子多年。
老师的一举一动,他还是能揣摩出一点点心思的。
方才,他特意测试了一下季影,绝对不是突然的心血来潮。
“那个小娃娃……也不是你们所传说的那样不堪,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伺候老夫穿鞋,却没有半点怨怼羞愤之色,自始至终,眼神淡然,波澜不惊。”
张安鼎皱眉:“老师,说真的,我觉得……这个季影,似乎和以前有点一样了……”
“不一样?”老夫子沉目:“是你不一样吧?你忘记了当年和季家的情义!”
“老师……”
“如果没有季江山,你早就没命了,哪还有今天的荣华富贵?而今,季家遭排挤,你不说帮着季家过渡,更是纵然学院的弟子对季影打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