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想去舞蹈社的,但后来想可能会很累。于是在乐社一个满脸痘印的成员的热情带领下填了入社申请。
在这个学校,只有文学社是永远不缺位的。这里的学生,不是家里很有钱就是你的成绩很好。
而我的成绩还是不错的,所以自然而然的给人认为是家里没钱的。那些像晶儿那样的大小姐看见我总是昂首挺胸的斜视我再优雅的走过。
在开学的第三个星期,当我走进教室看着书桌中一大叠厚厚信封时,我心里有种小小的兴奋。在教室以外的地方行走时总会有一束束灼热的眼光看着我。还可以听到小小的议论声,比如说“看见没,这个就是我们学校新选的校花耶。高三的那个学姐都给比下去了。”
出于少女小小的虚荣心理,我还会无意识的扬起嘴角。
我喜欢跟着老大她们混。晶儿爱跟着我,因为我在家看过黄女士护肤加上天生悟性不错,很快就有了经验,我便教晶儿护理,她脸上的痘印已除去一大半。她照着镜子疯狂转圈,开心大笑着说:“小然,你以后就是本小姐的贴身美容师!要多少钱,我给你!”
这句话换来了旁边老大她们的集体白眼。
但是久了我们也对晶儿跟林离一样口无遮拦习以为常。
跟她们在一起,时间是我这辈子过的最快的。
学校后花园的一条人工湖正在修建,每天都能听到挖土机和好多叫不出名的机器在工作着,隆隆的响声,很吵。
噩梦是在差不多一个月之后,校方规定的晨跑条例让老大这种胖女活活被自己喜欢的鸡腿噎死。整个食堂发出一声哀嚎。
于是慕毅帮我找病情证明书,拿到学校后交给了教导主任。
在第二天,舍友们晨跑回来看着我还能懒懒的保持她们出门前的原姿势在睡觉时,一人一个枕头把我砸醒了。
林离哀怨的说:“肯定是用美色去贿赂那个登记的学长了!这个恶毒的女人!”
我被她们搞得哭笑不得。
第三天,我醒来的时候晶儿也在宿舍里。
我下床把她摇醒,问她怎么能和我一样有特殊待遇。
她眼睛连睁都不睁,带着睡意回答我:“我给那个学长钱了。”
这个人!
然后再意料之中的,林离进来见我们两个,大吼一声:“你们这两个祸害!”
再次遇见那个陌生男生,那个帮过我的男生,是在乐社的自我介绍会上。
他依旧是那么耀眼。他对每个女生都像对我那样好,这个想法在我心头出现后整颗心就苦涩了。
介绍结束后,我就要离开。我走出一段路后,他急急的向我跑来。
“怎么这么快就走了。”他说,“我回过头看你座位没人了。”
我没说什么,就给了他一个很客气的微笑。
他说:“喂,说好的下次见面就告诉我你的名字啊,不能说话不算话啊!”
“慕然。”心里居然有一股很浓烈的悸动,不知为何。
“哈哈哈,其实我早知道的了!”他笑得很是没心,真是个诚实的小人。
我无法掩饰我的窘迫,只好装做要离开。
他赶忙烂在我面前,说:“开完笑的啊,别走别走。”
那天之后,我知道了他的名字,跟他的长相很是相配。
——张扬。
他说这个名字是他妈妈起的,希望他是一个很普通的好孩子,不张扬的张扬。
回到宿舍后我很兴致的把张扬这个人介绍给姐妹们,满足满足她们快要干枯的花痴心理。
哪知道是换来老大的一句:“校草级的人物我们怎么不认识?老四你不要告诉我你现在才认识他!MD你out了!”
“哇,你们这群自私鬼,看我知道个帅哥马上就来跟你们分享了!你们认识他都不跟我说!”我冲她们嚷嚷。
她们异口同声的说:“我以为你知道!”
我们宿舍的女生,是出了名的学习好,长相好,还有嗓门好。前几天吵吵闹闹的隔壁就有人来看热闹,现在都习惯了。
我和老大、老二、老三四个人凑在一起打扑克。一局下来,林离大败。在她鬼哭狼嚎声中我们看到晶儿飘飘然的手里拿着一封信,红着脸蛋对我们说:“姐妹们,本小姐恋爱了!”
我依稀能感觉头顶有几只乌鸦飞过,几秒的寂静后,老大以她镇静的脑袋迅速反应过来,对晶儿说:“魏晶儿,那男的长的怎么样?”
她痴痴单纯的眨巴着大眼睛说:“不知道啊。”
果然,恋爱中的女人是个疯子。
我们不予理睬,老二叫嚷着:“继续继续!输的洗牌啊。”
我们又是很默契的将散乱的牌推到她面前。
傍晚,我们五个从外面的西餐厅吃完饭回来。她们都感叹有晶儿这个败家朋友真是太爽了。
看着别宿舍里的人相遇都与遇见陌生人无异,我还真的不得不感叹我们这个宿舍的人真有爱,感情太好了。晚饭后五人并肩走路成了一种习惯。
我的手机响起了慕毅的专属铃声。
他说他在我们校门口。
没法,只好带着她们这班人一起去了。
远远的,就看见昏黄色的路灯下孤单人影。他穿着他们学校的统一制服,普通中带着一点飞扬跋涉,我很大声的叫他:“慕毅。”
他回过头,我听见背后响起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
他走过来,我感觉手腕被人用力的拉着,回过头,是一群如狼的少女。
走进时,我才发觉他手上提着的几个袋子。
我向他介绍她们:“哥,这是我的舍友。”
从左到右,我指了个遍:“陈晓,晶儿,虹娜,还有林离。”
慕毅露出一副优雅的笑容,“你们好。”
她们立马回答:“哥哥好~。”
套什么近乎啊,我哥又不是你们哥。
“吃饭了吗?”慕毅清澈明亮的眼睛直直盯着我,让人觉得有点喘不过气。
“恩,吃了。这不,散步当饭后运动呢,你就说你在我们学校门口了。”我如实回答,“怎么来了?你学校离这里很远的呢。”
见后面四个人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我便也不急着走了,停下来和慕毅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他说:“我开车来的。”然后把一个白色不透明的袋子给我,小声说:“备用药。我想你应该带的应该快完了。”
我摇摇头,也小声说:“最近心情很不错,没发作过。药还没用过呢。”
“那这个带回去备用。还有,这个是零食。”说着他把手里的第二个大袋子递给了我,“食堂伙食应该不怎样。”
我的心里一股一股的暖流涌动着,到X市来了之后,我不怎么讨厌慕毅了。真的做了哥哥的样子,不再跟我拌嘴,小心翼翼的照顾我的生活,让我对他的印象有了许多的第一次。
“恩。”
沉默了有点久,他开口说:“我先走了。”
我又“恩”了一声。
恍惚恍惚的,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夜幕的黑暗里。
良久,我转过身对她们说:“走了。”
没动静,我扯扯老大的校服衣角,她们才回过神。
一路上,我百无聊赖的听着她们对我家慕毅的赞颂曲。
呃,不对。“我家慕毅”...好奇怪的称呼。更正一下,我一路上百无聊赖的听着她们对慕毅的赞颂曲。
直到会了宿舍,看着我手中两袋东西,林离问我:“小然,你什么时候买的这些东西?”
我kao,刚刚看慕毅都看疯了吧?
得了,各回各床吧。
慕毅给我买的药有点多,我将它们整整齐齐排放在抽屉里锁上。不窥视他人隐私是我们的第一舍规。
我把袋子丢掉的时候,猛然发现里面有张纸条,清新的笔迹写着干干净净的七个大字
——转季了,注意身体
心里又是一阵暖流涌动。我给他发了一条信息,只有简单的两个字——谢谢
他回了个电话,吓得我措手不及。
“......”
“......”
两端都是沉默,最后他开口:“没事,睡觉吧。”
电话断了。
躺下,睡不着,脑海中总是浮现出他的白色球鞋,还有他那双画得出奇迹的纤长的手。
我为我最近的感觉感到古怪,摇摇头,势要把混乱的思绪从脑海里摇走。
在之后的日子,我过着三点一线的生活。从宿舍出来,上课,然后跟她们一起吃饭,再一起回宿舍。
偶尔一两次偶遇张扬,他对我的客气让我感到小心翼翼。
他总是少语的,我依稀记得清楚那个阳光灿烂的午后。这是一个很经典的病句,可我真的是依稀记得却又很清楚。
他说:“慕然,你安静的样子让人很想保护。”
我无法渗透他言语中的含义。
这个,算不算表白?也许人家都还没这么想呢。自作多情真是我的第一大缺点。
我逼着自己去承认这是他为了打破沉默时所开的玩笑,忍俊不禁的回答:“是呢,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也觉着你是个依靠。”
他也笑了,多好看。他的眼睛也会笑,嘴角上扬的幅度让人觉得是一抹彩虹倒挂的感觉。真漂亮的一个人。没有慕毅幽深的眼眸,他的眼神很清冽,像阳光照在白水上反射出的亮光那么耀眼。他说:“我认真的。”
“哈哈,我也很认真。”我说。
他便无言,用手揉揉我的头发。
我条件反射的在他手指碰触到头发的一秒后躲开,不料却一头撞上了他背着的小提琴盒子上。
这让我想到一个很白痴的问题:用西瓜打头痛还是用哈密瓜打头痛?
结果就是我现在的状况——头很痛!
砰的一声闷响,紧接而来的是我的呻吟声。
张扬很紧张,强行将猫着腰的身体搬正,心疼的眼神让我的心为之一颤,他用他温热的指尖轻轻抚摸着我额头被撞倒的地方。我是一个怕痛的人,还没碰到我的额头我就大声的吸了一口凉气,吓得他手指停在半空中不敢动,但只有0.02秒。
我的额头被琴盒划了一条细细短短的线,一会儿就不疼了。
我嚷着他的琴盒得向我道歉,他满脸忍不住的笑意,从琴盒里拿出一把精致的小提琴,说:“它是个不太会说话的人,让它的心跟你说对不起吧。”
一曲《TheRedViolin》终了,我的眼神还在他的肩膀间游离,全世界仿佛都在沉默,只剩下这美妙的音乐在四周不停的游荡,游荡。
他谢幕似的把左手往后靠,右手搭在腹部,对着我弓下腰。
我看了笑着鼓起掌。
我都忘了他是第几次送我回宿舍。
我从楼下往上看,二楼第三个窗户上几个人头哀怨哀怨的对着我和张扬看。
我一直忍着笑看她们的表情,张扬看着我望着上面,循着我的目光对上了她们,她们则摆出一副最美的笑容,他对她们点头示意。
这世界如变色龙一样的人真不少。
进大楼的时候,守门的老阿姨对笑眯眯的对着我说:“姑娘啊,真不错,男朋友长得很好看啊!”
我红着脸对她说:“阿姨,他不是我男朋友啦,同学而已。”
老阿姨皱了皱眉头:“骗谁呢?哪个同学会每次把人送到宿舍楼下的啊?要不是你男朋友那肯定对你有意思!放心吧,我老太婆也不会乱说话。”
我“嘿嘿”笑了两声,说:“阿姨我上去了。”
回到宿舍本以为会被很惨的被这群花痴损友狠狠的虐待一番,哪知她们换了一张恶心的笑脸,对着我看。
老大开口说:“慕然同学,进展到哪一步啦?”
听她的“慕然同学”这四个字我心就很没底了。平时她们叫的我“老四”,有时也叫“小然”,这样连名带姓的叫还是头一遭。
“哪有?普通关系啊。”我说的都是真的。
“真的吗?”老二林离闪着眼睛对我说,“那把他介绍给我们吧。你不会介意的吧?”
我看着她们两个,心里恨恨的想,还是虹娜晶儿两个是好人,理智。
那天以后,我和张扬的联系日益频繁。
从之前不小心的在路上偶遇,到现在肆无忌惮的在我教师门口等着我。惹得旁边一群人火热的视线。
他倒是不在意,我起初有些忌讳,后来想着,他都不在意我干嘛在意。
于是后来就演变成了我和他是情侣关系的虚假事实。
我听到这消息是很是激动,想翻出捏造谣言的人好好做做思想教育。
张扬知道后,只是很平常很简单的笑着。
许久后,对我说:“那你有没有意思将这个虚构的事实变为真实?”
“啊?”我被他的话又是下了一跳,“什么?”
“我说,要不要做我女朋友。”很脸上的笑容收敛,取而代之的是硬邦邦的严肃。
我有点害怕,“张扬,不要问这样的问题啊,我怕以后会......”
“会什么?”我的话还没说完,他就抢着说。
我不敢看他,用藏在嗓子眼里的细小声音道:“会跟你保持距离。”
很小很小的声音,我不知他是否听见或听清。
他用很大的力道把我拥入怀中,我力气自然没有他的大,但还是拼命的挣扎。
他没有放松反而更加用力,直到我停止挣扎。
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我只想保护你。”
不可否认的我现在的心里像闯进了一头失去理智的小鹿在乱撞。
或许,男生对女生好感的开始,只是他们的英雄思想在作祟,而我,正是成全了他的英雄思想。
他又自顾说道:“醉过方知酒浓,爱过方知情重。你不试怎么知道我不能给你最安全的依靠?”
我的头被他紧紧按在胸口,张扬心口重而有力的心跳透过一件薄薄的衣服传至我的大脑。
我说:“给我一点时间想想行不行?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就够!”
他终于松开我,双手按在我的肩上,说:“好吧,不过以后你没给我回答的每一天我都会去烦你!”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一抹狡黠的笑意出现在嘴角,让我顿时又是心跳加速。
“随便。”我留下这句话红着脸往教室跑。
不敢回过头。
与张扬在一起的一幕幕犹如眼前拉过的胶卷,每一幕都有短暂的。
我记得他的每一个微笑,很自然的,让人有想学着他笑得冲动。
我记得他小心翼翼的对待我如手捧着瓷娃娃般紧张。
我记得关于他的无数片段,直至逼自己明白:我好像也喜欢他。
以后的每一天,他像个孩子那样在我的面前找答案,我总是装作天真无邪的问他:“什么答案?”
他气急败坏的挠我痒痒,我求饶,说时间到了自然会告诉他。
这画面,在别人看来要多暧昧有多暧昧。
有一天,他问我:“为什么一个糖罐子外面还贴着:盐”的标签吗?”
我被他问得找不着北,只好摇摇头。
他说:“真笨,是为了骗蚂蚁啊。”
我听完咯咯笑起来,说:“张扬我实在没想过你是这么幽默。”
他的眼神瞬间变得温柔,说:“只要你想要。”
我有半秒的恍惚,依稀记得下一句:只要我做得到。
四周的空气都变得暧昧起来,有点受不了。
他依旧来教室门口等着,快一个星期,每天都是这样。
终于,一个星期过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心里有种闷闷的感觉,说不出是什么,只想拖延。
他倚在教室门口对面的柱子上,像个堕落人间的精灵,美得耀眼,令人目眩。现在是下课时间,他的周围已经围满了一群脸红心跳加速的女生,对着她们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有种无法言喻的激动。即使,知道这个王子已有了属于他的公主。
我缓缓走到他身边,他对着旁边的女生们微微一笑,以示歉意,拉起我的手大步走向教学楼。
第一次相遇的学校大门后的围墙,人烟稀少,我们便来这里。心中已经默默的定下这个地方的意义。
他说:“时间已经到了哦。”
他的脸上满是孩子气的坏笑,我看了也有些忍俊不禁。
于是回答道:“这么快啊。”
他也笑了:“对啊!你的答案呢?”
他脸上的笑有些收敛,我回答:“答案就是....”我故意拖起长音,“就是再给我一个月!”
看着他的脸顺间变黑,我怀疑自己的玩笑是否开的过大。
而后是一个猝不及防的吻,他在我若有所思的时候揽起我的腰,只是很轻很轻的用嘴碰了我的嘴唇。
我的脑袋空白,隐约觉得有一行泪滑落。看着他略有抱歉的表情。不仅脑袋是空的,就连心都好像是空的一样。
这难道是所谓的幸福的感觉?那这感觉也真的是太难受了,不要也罢。
他的一句话把我游离的思想拉回:“你不会跟我一样,第一次吧?”
不用想,确实是第一次。我努力安慰自己,没关系,反正被眼前这个人夺走也没什么损失。第一我也拿了他的,第二他长相是不会让我亏到哪里去的。
半饷,我才恨恨的说:“才不是,我的第一次给了奶嘴了。”
他有些发愣,也许没想到我会这样子回答,他说:“谁的初吻不是给了奶嘴啊,所以啊你别哭了。”
听他这么一说我才发觉原来我的脸上泪水已经泛滥。
我低下头去看长到膝盖位置的野草。
他看着安静低头的我,“你的决定呢?”
我说:“我也不知道。”
我不知道这是我的真心话或者是什么,反正现在脑海里就这三个字——不知道。
“那,你愿意跟着我试试吗?”他试探着问我。
可是,为什么可是。“可是......我们,认识了才多久。”我的声音虚弱而无力,很细小的声响,我不能清楚他是否听见。我也不指望他能听见,因为话出口我已经后悔了。我们认识很久了。
他笑了一声,无法分辨出他的意味。
他的声音有些失望,“我会等你的答案,多久都愿意。但是,你务必想清楚后一定要告诉我。”
“这样啊,那就试试好了。”这话一出我立即瞪大了眼睛,不仅因为他也瞪大了眼睛,而且我也被自己吓得半死。
张扬欢喜的把我抱起旋转,一圈又一圈。他在我的耳边轻轻呢喃,“慕然,这是真的吗?”
白痴么?
虽然心中有点想翻白眼的激动,但还是有些小感动。有人会因为我的回答而欣喜若狂。我开着玩笑回答:“你再说就是假的了。”
他的脸上还是有抹煞不去的喜悦,他说:“好好好,不说了!”
“放学后等我。”“好的。”
在第二堂课下课之后,我跑到了老大和老三所在的班级。老二在她们的隔壁班,看见我来了,也出来跟我们会和。
“要不要去叫晶儿啊,不然她又要说我们一起不带她了呢。”我说道,晶儿要不要叫真是个问题。
老大说着:“那个傻妞,别理她。”
嘿嘿,傻妞晶儿,不是我不找你哦,老大说不理你的!哈哈哈哈!
我们到教学楼的一条平常很少有人走的侧楼梯坐下。
我做好了准备说:“那个,我跟张扬交往了。”
说完我立即双手抱头,等待她们嫉妒的拳头。
不过事实证明我的舍友们是很识时务的。她们磨着牙,恨恨的说:“TNND,居然给你拿到手了!”
她们本还是要继续下去的,可能是看了我奇怪的表情,就连无脑的林离都察觉了,她问:“小然,钓到好男人怎么是这个样子的啊?”
我说:“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没准备吧。”
老大恼了,“这种事能有什么准备。哦慕然你可别告诉我你不喜欢人家!”
“也不是啊,我觉得我应该是喜欢的。”
虹娜在一边也不发言,我们都习惯了她的安静。
林离的话听多了你就当是放屁,所以关键时候就只好靠老大了。
老大说:“要好好把握,看得出来,他是真心对你的。”
我无比沉重的点头。
天气渐渐转凉,十一月初,X市还保留着不凉不暖的天气。气象预报说明天会有一股寒流袭击,今天有点风,不会很冷。
他站在我们教学楼下,让人看了有瞬间失神。他看见我了,我小跑过去。
他按住我的肩膀,“别跑,你不能跑的。”
“不会啦,别这么小心。”我心里突然想起很久很久之前在阅读周刊上的一句话——
世界上别人并没有必要关心你,因此你所得到的每一分关心都须尊重。
我问他,“我们要去哪?”
“去买交往礼物啊。”他满脸忍不住的笑意,用手指疼爱的捏起我的鼻头。
我们是走路去的,终点是一条的步行街。
这条街不同于上次老大带我们来的那一条,琳琅满目的高贵商品一件又一件的摆在玻璃橱窗内,室内打着暖色的灯光,看起来就像是与世隔绝般遥远。所以这里虽然装潢很精美却人烟稀少,偶尔有一辆名牌车辆缓缓开过。估计我和张扬是第一个穿着校服来这里的人。
我看着他,他笑了一下,牵着我的手走进街尾的一家装饰精美的小店。
我跟着他走进店里,给人感觉这是一间画室,最深的后面一片黑暗。只在几幅画上打着追光,暖红色的,很有意境,让人忍不住心跳加速的感觉。
我紧握着他的手随着他走向深处。
现在是白天,而我的周围则是一片黑暗,只听得见脚步声。
走几步后,我感觉被人按着肩膀,坐在了一张宽大柔软的东西上,应该是沙发。
接着是一阵脚步声远离,我有些害怕想要站起来。
在我即将站起来的时候,一阵悠扬的琴声刺入我的耳膜。这声音,是钢琴的声音,可是不对,现在换成了小提琴。
我试探着唤了一声:“张扬?”
没人回应,从小提琴又换成了钢琴的声音。
我重新坐下,闭上眼静静聆听。
一曲终了,却仍有余音绕梁。张扬开口:“好听吗?”
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说:“很好听,以前从没听过。叫什么呢?”
他回答:“《唯一的请求》。”
又说:“这是我妈妈以前常弹的一首钢琴曲的改版,很好听。”
我察觉到他语气中的不对劲,不敢再追问下去。
不一会儿,灯被打开。开关处站着一个陌生的男子,长得跟张扬有些相似。
我承认自己吓了一跳。
张扬拉着我的手,对那个男子一笑:“哥,这就是慕然。”
原来是张扬的哥哥,一样的英俊。
那个男子看着我说:“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比形容中的更美。”
我不好意思的抓抓鬓角故意留下的头发,对着他笑,傻笑。
张扬开口介绍,“小然,这是顾俞恒。”
我有些疑惑,说:“不是你哥哥吗,怎么不同姓?”
顾俞恒解释说:“我们不是亲兄弟。”
“啊?那你们,你们怎么长得这么相似?”
张扬笑着走到顾俞恒身边,把手架在他的肩上,“因为我们的妈妈是一对双胞胎!”
kao,不得感叹世界真大,无奇不有。
我们一起闲聊着,不一会就玩起了音乐。顾俞恒与我们玩的不同,我们是很简单的抒情党,他是激情的摇滚派。
开始会觉得跟他的气质很不搭,但是相处就了,就发现原来他和张扬是有着天壤之别的。
他不会微笑,只会大笑;他不喜欢拐弯抹角的言语,只喜欢直通直达的交流。
我们开着玩笑把几首著名的歌曲来了个大串烧,把《绿袖子》的速度放慢,完了之后再插入一曲德沃夏克轻松愉悦的《幽默曲》,再加上顾俞恒的电吉他伴奏,流入耳中的音乐变得无比好玩。再尝试把几首简单的小步舞曲尽兴串联,玩得不亦乐乎。
从没想过原来钢琴曲还能如此演绎。
黄昏,他和我一起回学校。回首一望,他眉宇间难以隐藏的俊俏含着笑,让人觉得他眼里满是我。我们步行走到校外的一片农田,田埂里长着一簇又一簇不知名的野花,有些香甜。我们就走在这片“花海”里,一路上没碰到任何人,仿佛天地间只剩下我们,我的小指轻轻勾住他的拇指。小路有些窄,他走在前面,我紧跟着,对于他的依赖感越发的强烈。黄昏有些沉。
我和他并肩坐在学校新建成的人工湖边静静看着远处日落。夕阳的余晖洒满水面,落日溶金。
我享受的眯着眼,想用鼻子把这美丽的景色吸入身体。不知张扬却在这一刻凑近,用手轻轻的触了触我的鼻尖,我张开双眼,眼前是被放大的俊美的张扬的脸。我忙把身体向后倾,他把手搭上我的头顶,疼惜的朝我微笑。这种笑,让我很安心。
如此完整的快乐,我确信跟他在一起的时光是无比快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