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桐泉冷笑：“濮阳离月，你抬起头来，看着我，这是你真心实意提出来的，还是你父皇的要求？”
濮阳离月很听话地回看她，眼中有笑意，有温柔：“我不愿意，父皇也逼迫不了我，在这一点上，我和阿宸是一样的，你不用怀疑。”
“原本我还在犹豫，父皇命我前来南凤寻求联姻，又正合我意，正中下怀，我备好礼品就来了。”
“你觉得你许我的皇后之位贵重吗？”
凤桐泉本是要接替女皇之位的，在南凤国她就是至高无上的，是最有权力的。嫁去西沧，上面便有濮阳离月压着。
濮阳离月道：“以皇后之位相聘，是我能给你的最高的敬重和最丰厚的礼品，当然，我不会要求你放弃女皇之位，我们完全是平起平坐的。”
“如果你想，我们也可以合并两国，我不干涉你，你不干涉我，你依然是你的女皇。”
在仍然健在的女皇面前谈论皇位的归属问题显然是大不敬的，但是高高在上的女皇什么也没说。
一如之前那样柔柔静静地看着他们俩。
凤桐泉道：“恰逢乱世，你就真的不想分一杯羹？”
濮阳离月摇摇头：“我若真的不想，就不会出现在这儿，可要说真的想，却没有那么迫切，至少比不上我想娶你。”
这是第一次濮阳离月明明白白告诉凤桐泉我就是要娶你，凤桐泉想不通是什么造成了濮阳离月的改变。
“你想娶我，只有皇后之位是远远不够的。”
“当然，六十四抬大礼，我都会准备齐全，你有什么特殊要求，也可以一并提出来，我都可以照做。”
凤桐泉终于露出今日的第一个真心的微笑：“只要你答应我一个要求，我就同意嫁给你。”
这个要求当然不会很简单，濮阳离月表示自己洗耳恭听。
凤桐泉却向着她的母皇跪下去：“日前，儿臣曾提出攻打东越的计划，被母皇否决，要儿臣深思熟虑。”
“儿臣这几日足不出户，思前想后，仍然坚持之前的决定，儿臣没有意气用事，轩辕宸已经率兵攻入北寒内部，必然赶不回来救助西边。”
“西关兵力少，放手薄弱，我们可以一路打过去，至于您担心的西沧国的事情，已经解决了。”
女皇微微颔首，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凤桐泉这才提出自己的要求：“母皇如若同意攻打东越国，我要你西沧出兵相助，取下东越之后，一国一半瓜分东越。”
“而东越就算是你送我的聘礼，除了你许的皇后之位其他的我都不要。”
濮阳离月神色僵硬，逆着光，让凤桐泉看不出他心中所想。
“我就问一句，你打下东越，要怎么处理东越皇室？”
其实他更想问，你如此坚持，想要拿下东越，是不是就是为了折辱轩辕宸，然后再把他当作面首伺候你？
是的，面首，在南凤，只有做面首的男人，没有做妾的女人。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你只需要给我一个答复就好。”
濮阳离月嘴唇蠕动，良久吐出一个字来：“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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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婳听到太医所说，隐约觉得这太医的声音也不太对，可又不能保证，毕竟她只见过太医一次。
“你们听到了吧，是有什么诱导了冷寒冽体内的蛊虫，你们北寒国喜欢养这个，在我们东越可是闻所未闻，难道冷寒冽会把他自己的弱点告诉我，等着我来加害他？”
云婳说得不无道理，就连他们北寒国皇宫里的人也只知道公主喜欢养蛊，而不知道他们的王上体内有蛊虫。
太后示意身边伺候的人下去，殿里就只剩下三个女人，躺在床上的冷寒冽和站着的太医。
忽然，冷寒冰变了变脸色被太后看到，立马关切地问：“冰儿，可是你也不舒服了？”
冷寒冰嗫嚅着，跪在太后面前：“母后，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哥哥啊，上次我来找云婳，她把我灌醉了，我隐约记得说起蛊虫最忌讳什么，一定是她记住了。”
冷寒冰抓着太后的手往自己脸上扇，太后赶紧制止她：“你这孩子，打自己干嘛，你说的可是真的？”
“母后不相信女儿吗？女儿也不是故意的，真的是喝醉了就口无遮拦，哥哥躺在床上，女儿心里难受。”
云婳不看冷寒冰做戏：“就算你告诉我是什么东西，我也记住了，那么我是从哪儿找来了东西？”
“我怎么知道，这个要问你自己啊，你从哪儿找来的东西？我想起来了，你根本就不用找，哥哥到东越的时候送了你冰山雪莲，你一定是随身带着。”
太后不给云婳辩解的机会：“来人，给我搜。”
云婳在一旁优雅地翻了个白眼，干脆找个凳子坐下来，也不知道这公主和太后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这整个神宫都是他们北寒的，就算是真的搜出冰山雪莲那也是他们自己的东西，关她什么事。
果然，有人拿着不完整的冰山雪莲交给太后。
云婳不等她们废话就先发制人：“雪莲有了，可我不能直接让冷寒冽生吞下去吧，那我是以什么样的方式让他吃下去的呢？”
冷寒冰的目光很快锁定桌子，那里有一堆未动的饭菜：“哥哥来你这儿用膳，结果就出了事，定然是饭菜有问题。”
原来摆在桌子边缘的糕点盘子却不见了，想必是刚才有人趁着忙乱拿走了。
“太医，查。”
那太医挨着查看饭菜，云婳懒懒打了个哈欠，想睡觉了。
不经意地一撇，她发现太医的小指末端似乎有个小小的痣。
这颗痣，她在哪里见过呢？
“禀太后，公主，这个麻婆豆腐里有冰山雪莲。”说完，就又退回去。
冷寒冰盯着云婳：“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有，很多，麻婆豆腐是东越菜，是我最爱吃的，我从不允许你哥吃这个菜，而且，你哥吃不了辣。”
“我还想让你看看这个。”
云婳从宽松的袖口拿出手帕，慢慢慢慢地把它展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