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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光过敏

今天是周末,周末的晚上,玲从不加班,五点半准时锁门下班。下班后,她走向街对面的一家饰品店,给妹妹买一个之前答应送她的熊猫挂饰。

玲从饰品店出来,她走进相邻的一家书店,书店很冷清,书店唯一的店员跟她打了一声招呼,她正把手放在嘴边呼气取暖,因此她只是点点头回应对方。

玲径直走到新书区,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开始翻看,她翻的很快,大概只是把目录翻看一遍就把书塞回原本的位置,再取一本同样快速的翻看。

她一直把店里所有的新书都翻过一遍后,她才随意的抽出俩本书走到柜台付账。我不明白她的用意,但从某种角度来说,我似乎又理解她为何这样做。

离开书店到家时,玲的母亲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见我们回家,她用欢快的语气迎接了我们。

我是一只曾生而为人的猫,为什么那么认为,我自己也不知道,或许大多数的猫都那么认为吧!

我和玲都报以同样热情的回应。玲把母亲要的书交给母亲,她看了看手臂上的机械表,问母亲她的妹妹小千在不在家。

得知小千在卧室里,她便向楼上走去。来到小千卧室门口,她先敲了敲门,得到允许后走到小千的身后。

小千正认真的写作文,她站在她的后面,一直等她写完。小千把作文收起来回头看她时,她把从饰品店买回来的熊猫挂饰在她眼前亮出来。

小千欣喜的接过后,她放在掌心里仔细的端详。玲看见小千很喜欢,她也很高兴,提醒小千挂在书包的拉链上。

小千把玩一小会后,她依照玲的建议把熊猫挂饰挂在中间一格的拉链上。

“小千,你喜欢嘛?”

“我喜欢,我一直都想要。小玉小绪也想要,但他们的父母没有给她们买,我现在是第一个拥有这个可爱的熊猫挂饰的人。”

“那你就要好好保护它吆。它也会保护你的。看看姐姐还买了什么。”

玲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铃铛。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买的,那个铃铛是古铜色的。她拿出铃铛后递给小千,但她的手伸到一半时,她收了回去。

她看了看铃铛的里面,又用手摇了摇,没有发出铃铛因发出的清脆声音,她用遗憾的语气说到,“怎么会呢,买的时候还好好的,真倒霉,买到水货了。”

她正想着要不要给我戴上时,小千伸出拿了过去,并蹲在我的跟前,“没关系的,给小猫戴上吧。没有声音也是一样的,而且猫抓老鼠,如果有铃铛它一定会很困扰。”

玲认同小千说的话,她让小千给我戴上铃铛。小千给我带好后,玲把我举起来仔细端详。

玲虽然说着不再纠结铃铛的事,但她把我举起端详时,她的眼睛里还是流露出困惑和遗憾的神情。

她把我放回地面上,暗自嘟哝一小会后,问小千晚上要不要同她去马戏团。

小千不知是否因赌气,她表示不想去,除非母亲能一起去。

玲的母亲体质弱我知道,但去外面走走也没什么,毕竟每天在家里做家务也很耗体力。玲一直强调母亲的病,我很是不理解

……

晚上一家人在课桌上吃饭,玲问小千要不要去,小千没有说‘母亲不去她也不去’这种孩子气的话,她只是用坚决的态度表明自己不想去的决心。

晚上吃完饭,小千真的没有要去马戏团的意思。玲自己却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她在客厅里坐立难安。

斜阳的余晖消失在窗户上时,玲拉开窗帘让新鲜空气进到客厅里,同时驱散屋里的热气。

因为小千没有去马戏团,玲自己也不会去,这个周末就那么平静的过去了。之后接连俩个星期,生活都平平淡淡,没有什么波澜。

过来的这段时间里,我有时去陪玲工作,有时待在家里陪女主人看书,看电视。

昨天晚上,是我来玲家不知多少年来,第一次抓老鼠,因为抓不到,我一整晚都没有睡觉,清晨,玲出门时,我还没有睡醒,所以我今天待在家里。

小千刚才已经跟她的同学小玉小绪她们出门,家里就只有我和玲的母亲。

她坐在沙发上看书,我则躺在她的膝盖上昏昏欲睡。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见有人用石子击打玻璃的声音。

一直再认真看书的她合上书本目光投向窗户,她露出疑惑的表情。当石子再次敲击玻璃窗时,她把我从膝盖上放下,站起身,走到窗前把手放在窗帘上,慢慢的掀开窗帘的一角。她没有看见外面有人,困惑的回到沙发上。

她刚坐在沙发上,窗户又传出石子敲击玻璃窗的声音。她再次来到窗边,她的手才碰到窗帘,击打玻璃的声音就戛然而止。

她回到沙发时,窗户又响了动静,她被这样来折腾,一向平静的脸上显现出一抹心烦意乱的神态。她压低脚步来到窗边,她没有先拉开窗帘,而是站在里面观察外面的动静。

等一小阵时间后,窗外出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他正把手伸向窗户,她把手慢慢的放在窗帘上,她是想揪住对方的小手。

她对光过敏。她的皮肤接触到光就会红肿,长接触过敏源皮肤甚至会溃烂。这病在几年前她丈夫去世时缠上了她,让她寸步难离开这个家。

她要拉开窗帘的话需要一点勇气,因为此刻太阳正对着窗户,她拉开窗帘,太阳就会照在她的身上,让她产生过敏反应。

她屏息凝神,手刚碰到窗帘,突然窗帘猛的被人拉开,强烈的光线照射在她的身后,她快速的捂住脸逃离窗前。

她跌跌撞撞跑上楼上时,她打翻了放在饮水机上的三个杯子。我跟到二楼时,她的房门已经关上。她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等到傍晚小千回家时,她才打开房间的门。

我被眼前的她吓了一跳,因为现在的她已不是之前倾国倾城的样貌,而是变成个臃肿不堪的怪物。

小千见母亲变成那副可怕模样,她并不害怕,一头扎进母亲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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