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套近关系
我八成是被最近宿舍的冷清憋坏脑子了,我居然答应了顾磊的无厘头要求。其实我没听他说什么,只知道是个聚会,他说他想我一起去,我鬼使神差地爽快答应了。
第二天晚上怀揣不用窝在宿舍里发呆额心情来到他所说的聚会场所。我大概是最后一个到达的,顾磊在门口探着脑袋,一看到我欣喜地迎上来:“我以为你不来了呢。我给你打了很多电话。”
“是嘛?”我假惺惺地查看手机,很无辜地说,“哦,真的啊。”然后收起手机跟着他进去了。
闹了半天我终于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都是顾磊玩的小孩子的把戏。他叫我来无非就是想展现自己“实力’的一面。
“顾哥,小弟敬你一杯!”
“顾哥,多亏你一直以来对小弟的照顾。”
“顾哥,你真是我的亲大哥!”
“顾哥,你是我的偶像,你太牛A了!”
我始终没说话,喝着自己的闷酒。自从被逼戒酗酒嗜好,我已经好久没沾烟酒。我冷眼旁观他们声称要自发组织成一个帮派,拥护顾磊那个笨蛋为帮主。我嗤笑:一群搓人!
“苏苏,你说我们帮派叫什么名字好呢?”顾磊被拍了马匹乐呵了半天终于想起我的存在。
“关我屁事,我又不是你们的会员!”
“你可是我的老大,也就是他们的老大,所以,你是当仁不让的帮主。”
呵,帮主?我不做大哥很多年!
见我没说话,以为我默认,顾磊连忙继续说:“帮主大人,您说我们帮派叫什么名字好呢?”
“看你们一帮搓人!叫“搓人帮’得了!”
“好——好名字!苏苏,那你就是我们搓人帮帮主!”
神经病院是不是放假了?怎么容许这么一群疯子胡闹?
我只是随口一句玩笑性的讥讽,却被当成一诺千金。
“我看你们一帮都是些搓人,干脆叫搓人帮好了!”
话音刚落,有那么几秒的冷场,很快顾磊带头鼓掌:“不错,好名字!有个性,我喜欢!苏苏,你真有才,你不仅人长得漂亮,而且聪明、有气质……”以下省略无数赞美之词。
接着周围一群神经病纷纷拍手叫绝。
于是,我顺理成章地变成“搓人帮主’。
那晚,我以为我是最后一个归窝,结果,居然有个比我还晚的。当我满身酒气的回宿舍时,迎接我的居然不是婆婆妈妈的呵斥:“苏苏,你可回来了,你知道晓诺去哪了吗?她可还没回来呢!”
“不知道。”话刚到嘴边我又立刻反悔,“额,貌似知道。”
我忽然想起我刚出宿舍就接到晓诺的一个电话:“苏苏,晚上我不回去吃饭了,不用等我。”
“去哪了?”四双眼睛齐刷刷看着我。
“额,貌似不知道她去哪了!”我挠着头,头脑里迷迷糊糊只想早点洗洗睡下。
“你到底知道还是不知道啊!”欧欧的口气听上去就像恨不得一盆冷水把我泼醒,一个个都拿着欠扁的眼神鄙视着我。
我赶紧有一说一:“她是打了电话给我,可电话里她只说晚上不回来吃饭,其他什么都没说。”为了提高信誉度我立刻举手发誓,“我对着五星红旗发誓,我说的绝对是真话。”
“快来搭个手。”我话音刚落就听到门外阿姨熟悉而亲切的声音,“重死了,来个人,帮我一把撒!”
下一刻,我们宿舍的门被推开,阿姨很没形象地“拖’着一个醉醺醺的人进来。
“晓诺?”欧欧离门口最近,第一个吃惊地叫出声来。
“对。”阿姨把晓诺“丢到;床上拍拍手,“任务完成,走人。”
“阿姨,拜拜!”我迷迷糊糊地跟阿姨道别。
接着,宿舍一阵骚扰,然后我就什么不记得。有酒精催眠着,这一晚我睡得很好。第二天我也出乎意料的早起——逼供!
打听了好半天,才知道是被是被车臣俊欺负了。据说是拼酒立约,我一下子想起相亲那天车臣俊古怪的表现、车家私四人诡异的关系。但是我什么都没提,这件事很快就过去了。
直到,有一天,晓诺再次“出事’。
是的,跟拼酒有一定关联。晓诺接了个电话出去,很晚都没回。我们打爆了电话终于接通,电话那头,她明显受到很大惊吓,三言两语没说清楚,“啪’手机断线,再次打去都是冰冷的客服: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再次接听到晓诺的电话已经是第二天一早,当时我还在呼呼大睡,错把铃声当成闹铃,很厌恶地挂断手机,继续蒙头大睡。第二个,她很明智地选择打给欧欧,报了平安。
“晓诺?!”小沫一声惊呼。
那时候我正刷着牙,我手里抓着牙刷,满嘴泡沫口齿不清:“……”
在我们追问再三下晓诺总算交代清楚她被车臣俊欺负的事件。
“小样,欺负我们家亲亲晓诺,你死定了!一定要欺负回来,哼——”我就是那么有才、就是那么仗义,我建议自我牺牲帮助晓诺惩治恶男!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是的,我正打算使用下美人计,我要好好整蛊下那个晓诺口中的恶男。
他跟我们宿舍还真有渊源!
关于提议整蛊我不否认来自某些私人的原因,不否认来自最近以来太久的无聊、不否认太过八卦的好奇、不否认耀武扬威的个人功德显示……
我有模有样地给顾磊电话假装索取车臣俊的详细资料。
其实我比谁都了解他,不久前的乌龙相亲后我一早就查了他的底细:他,是众星捧月的花样男生的冠军;他,是D大学习、才艺与运动全能的全优生;他,是W市最有钱的富二代;他,是那个整天欺负晓诺的恶男;他,是老爸生意伙伴的儿子;他,是我老爸逼着我去相亲的对象;当然后面两条我是只字未提,猎艳游戏开始——计划初步拟定,天降良机:晓诺她们话剧社要举办话剧专场。
事情很繁忙,他们老大朱梓骁居然唯以晓诺重任。晓诺推辞下,学长予以天兵天将——车臣俊和传说中的李宇哲二人。放在任何女生身上都会欣然接受,晓诺居然哭号自己的死期近了。
我得意洋洋:“我们的机会来了。”是的,我的猎艳机遇来了。
之前,我还在头疼怎么邂逅车臣俊:惺惺作态的相撞?恶心恶俗得写封情书?丢人现眼地当众表白?……
现在,机会来了!晓诺牵线,我带头呼吁宿舍总动员,打着帮助晓诺顺搞定大话剧的旗号,我顺利跻身到大话剧的演员行列。
某次介绍大会上,晓诺把她的援兵——111全体成员,稍加介绍给她的搭档们,出于我意料,引起不小反响。
在一帮无聊搓男的炮轰下,晓诺委曲求全:“苏苏,七七,我对不起你们了,你们的号码我无偿共享给大众男生了哈!”
“事后我一定请你们吃大餐补偿你们!”晓诺生怕被我和低调的七七殴打,用美食及时封口。
之后几天里,晓诺忙她的话剧去,而我和七七则不停地被一群无良男电话、短信炮轰,害的我和七七脱落无数烦恼丝,最终,我们俩破费更换了手机号才得以消停。
“唉——那也叫剧本创意啊?我的天呐,我要好的创意!创意!是有创意的剧本!唉——”晓诺在宿舍里无数次哀声叹气,一遍遍痛骂写的剧本一个比一个俗。
最后众志成城,一连串连锁反应诞生我们伟大的杰作。
我随口一句“怎么办?凉拌!’刺激了欧欧的灵感,由爱情滋润期的小沫爱情顾问,阿呆充分利用平时收集的冷笑话糅合,七七设计精彩人物对白,晓诺牺牲宝贵的一晚睡眠加工整理完毕,最终修成正果——《梁山伯与朱丽叶》。
凭我的实力,我自以为是女主角非我莫属,我参加了所谓的话剧选秀。
那天,参加的女生挤破头,但真正能担任角色得的确不多。俗话说,美女生性低调,像聪明和美丽具存的我和七七,就很低调地蜗居宿舍,当然特殊情况除外。
我的问题解决了,我开始动其他歪脑筋。我规劝晓诺让车臣俊当男猪脚。晓诺答应了,因为一轮筛选下来,一个像样的男猪脚都找不到。
规劝的过程我不清楚,结果算是圆满的,我如愿以偿。车臣俊答应做男猪脚,还附带了同样优秀的李宇哲为男二号。男一有了、男二定了,我这个女猪脚毫无疑问,当初干嘛还花费一票子时间和精力办选秀。貌似,额,那个馊主意也出自本人之脑,汗!
最终名单公布,我足足大吃一惊!晓诺解释了车臣俊如何刁难让她成为女猪脚,而我只好退居女二。
还好,与车臣俊对手戏不少。
这部其实就是给传统的恶俗爱情穿上特殊的外套,跨越时间、空间。剧中,我饰演车的前女友——祝英台,我们有过一段“美好时光’……
话剧,有点肌肤接触是难免,更何况是爱情剧,我们还是前任情侣关系。我清晰记得我们有一段吻戏,而且是我强吻男生。
“这一段要不要删掉?或者修改下?”晓诺好心帮我。
“不用,小事一桩!”我拒绝了晓诺的美意,这点抗压能力我白皖苏给得起!
人的视觉总有误差,我们充分利用这点,所以,其实那场戏没有真吻。我们贴得很近,相互抱着,头作势转动,让观众席误以为我们在接吻我们的目的就达到。
那时,我们俩的脸靠得很近,我瞪大眼睛,几乎可以看清他脸上的每一个细小纹理,他真的很帅!他呼吸出的温暖气息打在我脸上,我第一次有种晕乎乎的感觉,心有那么一秒漏了一拍,大概太紧张了吧!
“咔——”欧欧导演一声令下,“很好,表情、动作很到位,表演那天就这样就OK了!”
其实,从头到尾,我和他的配合很完美,每一次排练都是一次性就过;而晓诺就没有那么幸运,她戏份本身就不少,加上车的刁难,她状况连连,几天排练下来,明显疲惫得多!
我记得有一幕晓诺和车相遇的一段,足足“N机’了几十遍,最后晓诺还狠狠摔了一跤,所有人都累得满头大汗。
中途终于可以休息了,我第一次主动搭讪,给车地上毛巾和矿泉水:“HI,还记得我吧?”
听说车臣俊喜欢淑女点的女生,所以我尽量收回我强悍的一面,最近我就做几回淑女,当然仅仅装样子也不行,我从头到脚都有改装。
“天哪,苏苏?这是苏苏嘛?”我记得我的新造型吓得我们宿舍人都不敢亲信这就是我白皖苏。
“HI,还记得我吧?”虽然合作这么久,这还是我和车臣俊除去戏外的第一次接触和对白,我心里小小有点紧张。
“记得!”他果然如传闻中一般惜字如金,专心擦拭着汗水,好像根本无暇看我一眼。不过赫赫有名的车氏集团公子能记住我?我有点小小得意,看来他也注意到我的!
“上次相亲的事——”我摆出一副淑女特有的矜持。
“不记得了!”他把毛巾丢下,口气比刚才的更冰冷。而且,更叫我暗自不爽的是,他自始自终都没正眼看过我一眼。
一向游戏男生丛中的白皖苏今天第一次遇上对手,我居然好不丢脸地口不择言:“那个——不记得了啊!哈哈,其实那天相亲我也是被逼的——你应该也是吧?哈哈——咱们同病相怜,真该握个手!”
这些话就当我头脑发热胡说了吧,对方丝毫没有反应,天知道他有没有在听我讲话。我显得更尴尬,伸到他面前握手的手停滞在空气中半天没有被搭理。我很尴尬地保持着那个动作几秒,很快我收回手,作势整理妆容。
臭小子!拽什么拽!第一次有人对我白皖苏这般态度,你死定了!欺负晓诺的旧仇,加上冷淡我的新怨,哼哼——我要好好收拾你!看我怎么泡到你,看我怎么狠狠甩了你!哼!哼!哼——心里骂归骂,脸上依旧保持着淑女的微笑。好吧,你不愿谈起相亲的糗事,我很识相地换个话题。
“听说你是晓诺的朋友啊?”朋友?就他们还称得上朋友?那世界上岂不是都没敌人之分了!这话一出我就有咬断自己舌头的冲动!明显他们俩关系不合,我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次,车臣俊好像有点反应,他看了眼不远处的晓诺,刚才晓诺排练时摔了一跤,有点惨,还在包扎抹药膏中。
“对!我们是朋友,是很好的朋友。”这话说得力不从心,这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尴尬地笑笑:“呵呵,我也是晓诺很要好的朋友,兼舍友!”
他继续没了反应。
我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平生第一次遇到这么难缠的男生,突然我产生无限兴趣。我,白皖苏,追定你了!美人,等着爷疼你吧!我心底淫笑。
晚上,回到宿舍。
“苏苏,今天,看你和车臣俊关系不错嘛!怎么?快得手啦?”小沫进门就贼眉鼠眼地盯着我。
“当然,我可是白皖苏啊!所有的俊男都要拜倒在我的公主裙下!哇咔咔——”我仰天长啸,心里却在小小担忧:晓诺口中的“恶男’和传闻中一样不好对付,我得想些什么法子尽快套近关系,游戏按照我的意志进行下去——我第一次主动追一个男生,也是第一次让自己如此狼狈不堪。我终于可以体会到当初被我无情拒绝的男生们的感受了!我试了无数方法拉近关系,可都被一一无视,现在的我焦头烂额。
我翻遍了求爱宝典、连百度问问都查了个遍:如何才能追到一个性格内向的男生?甚至我还死缠烂打的出没在他周围。我学起顾磊追我时那般,形影不离地跟着、嘘寒问暖、买好吃好喝的供着……
“我有没有看错啊,那是我们D大大名鼎鼎的白皖苏吗?”男生甲在我不远的地方小声惊呼。
“是她啊。你不知道啊?她最近天天来我们教室外,一天来好几次,可惜她等的人不是我啊!啧啧……要是有这么漂亮的美人追,我这辈子也不白活了!”男生乙梦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