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开始咳嗽,也渐渐有了呼吸,她的睫毛轻颤了一下。孩子活了!众人的注意力从孩子身上转到昏过去的程晗暖身上,一旁的司马瑜皱了皱眉,低声对张都尉道:“喊个郎中来。”那吴雍走向了渐渐醒了的孩子,一旁匆匆赶来的一个夫人一把挤开吴雍,留着眼泪将孩子抱走了。
元洲在众人注视下将程晗暖打横抱回到房内,司马瑜也不知为什么,对这个瘦瘦小小的少尉自己如此上心,或许是欣赏吧。他一路跟到房内,开口道:“先给他换个衣服吧”说罢便招了招手示意侍卫替程晗暖换衣服,元洲却一把阻止了他,低声道:“我开吧,你们还是在外等下合适”众人调笑道:“哈哈,大男人不要紧”可他们还是乖乖退出了内厅。
元洲深深地吸了口气,他伸出的手有些颤抖,但他还是缓缓解开了程晗暖的扣子,一颗..两颗..三颗...元洲缓缓褪去了程晗暖的外袍,棉服,留下了里面的亵衣。程晗暖静静地躺在那儿,元洲咬了咬牙,抓着程晗暖的腰带闭上了眼,他褪去程晗暖身上的衣物后,扯了被子一把盖住程晗暖的身子之后他背过了身子才睁开了眼。
整理好手中干燥的亵衣,元洲再次整理心情,回过身,闭上眼给程晗暖换上,他的指尖不小心划过程晗暖柔软的肌肤,缩了缩手,元洲的身子不由得微微一颤,很快便恢复了正常,为程晗暖穿好衣服掖好被角。
程晗暖醒来已经是在房里了,她只觉得头疼欲裂,浑身发烫的厉害。身上的试衣服已经被换成了亵衣。程晗暖大惊...
“吱——”房门被推开了,进门的是齐修,“哎,齐修,我这衣服...”程晗暖话还没说完,齐修便一脸惊喜开口道:“诶,瀚哥你醒啦。”他高兴地跑出房门,通知众人去了,闻声而来的是江明郢,他挂着浅浅的笑容,调笑道:“你终于醒了,再不行郎中可要被元洲逼疯了。”
正在开会的元洲听到程晗暖醒了的消息,径直从椅子上坐起,想了想又乖乖的坐下了。司马瑜也新急着去探望程晗暖,草草的就对这个会议收尾了,几人一同前往程晗暖房中。
程晗暖已经坐起靠在了床头,同他们轻轻地打了声招呼。“如何?”司马瑜开口问道。“没事,好多了。”程晗暖笑道。
“扣扣扣”一个手提药箱的山羊胡子老头站在了门外,敲响了房门。“快,快来给他看看。”司马瑜招了招手,那郎中轻轻地搭上了程晗暖的脉搏,闭上眼开始顺胡子。程晗暖脸上写满了紧张,这...万一知道我是个女的。
司马瑜关心地问道:“程瀚,你是不舒服?”程晗暖猛地摇头否认道“没有,没有,我不难受”。司马瑜看向郎中,那郎中睁开了眼,浑浊的眼睛望向程晗暖,程晗暖心虚地别开了眼。
“回将军,少尉只是受了些风寒,伴着些许高烧,服几贴药便能痊愈”老郎中起身作揖,平静地说道。
“麻烦了”司马瑜右手虚服,老郎中从药箱中取出了纸笔,端正齐整的药方呈现在眼前,给司马瑜过目之后,他便跟着一旁的侍卫出门抓药去了。
程晗暖在郎中离去之时道了一声:“谢谢”可这究竟谢的是什么,也只有程晗暖心里清楚。
司马瑜坐在床侧的椅子上,其余人围在周围。“程瀚你感觉如何?可还难受?”司马瑜开口关心道。程晗暖觉得有些受宠若惊,磕磕绊绊的说道:“我没事,谢将军关心。”司马瑜欣慰的点了点头,便嘱咐她多休息,起身便想走。
“哎,不对,将军,程瀚有要事禀报。”程晗暖在司马瑜离去之前一把喊道。
“恩?怎么?”司马瑜猛地定住了脚步,回头问道。
“咳...咳咳...将军,那日我在池中救那孩童时,见一等深如人的洞,救人心切,并未详探索,可此洞却大有古怪,究竟是什么古怪,卑职也说不上来。”程晗暖回忆着那日的场景,皱了皱眉开口道。
“有个古怪的洞?”司马瑜歪了歪头,他点头道:“我知道了,一会我去问问吴雍,你安心养病吧。”程晗暖乖巧的点了点头。
众人陆陆续续离开了房间,元洲走在最后瞥了她一眼,朝着负责照顾他的齐修点了点头,便出了门。
人终于都走了,程晗暖可总算是松了口气,她在床上长舒了一口气,惹得齐修在一旁咯咯直笑。
“瀚哥你是紧张了?”齐修打趣道“你这烧烧的可真够久的,元大哥这一天夜,白天歇了就来给你换布,晚上在你这儿受了一夜呢!那郎中一路被元大哥跟着都跟烦了。”程晗暖大吃一惊,难道,是元洲么?
门口传来了敲门的声音,老郎中踏步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一端药的小厮。老郎中挑了挑眉,毫不客气地搬了把板凳坐下了,齐修笑了笑,出门给老先生端水去了。小厮将药递给程晗暖,程晗暖浅浅地抿了一口,好苦...她皱了皱眉,还是咕噜咕噜大口咽下了。
“姑娘,这身体可是自己的,你要是不爱惜自己身子,日后宫寒怀不上孕可别后悔。”老郎中语重心长的对程晗暖说道。
程晗暖差点一口喷出来,捂住嘴生生地咳了两声,生孩子?还早呢,对象都没有生什么孩子,程晗讪讪的笑了笑,还是对老郎中的关心表示了谢意:“谢谢老先生,为何先生...”
“为什么我帮你隐瞒性别?”老先生捋了捋山羊胡,翘起了二郎腿。“是”程晗暖答道。
“哼,还不是个冷冰冰的臭小子,只说了一句叫我保密,我说不肯,他也不讨好讨好我,就一整天的跟在我屁股后面烦都烦死了。”老郎中的小胡子向上扬了扬,耷拉下来的眼皮抽了抽接着道:“我看你也是一心报国,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