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她把自己的一张日记发给川泽,川泽在其他地方打了马赛克又发了回来,唯独没有马赛克的地方就是那句:我想跟川泽考一个大学。
川泽问她:“你知道我要考哪个大学吗”
“不知道,去J省吧。”皓月建议道。
“去G省,G省经济发达。”
“那行,你说了算。”
“加油啊,我在G省等你。”
自此,皓月就把川泽的理想当作自己的理想去奋斗,以前,舍友都已经在睡梦中了,皓月的被窝里依旧还有灯光,皓月独自在被窝里撑起小灯背生物,在自己的墙边写下鼓励自己的话。只为与川泽更近一步。
川泽说过:再多的消息记录,也比不上两张相同的大学录取通知书。皓月在以前认为这句话就是川泽对自己说的,自作多情真可怕。
现在,几乎一点动力都没有了。
2019.8.25我终于明白了高二基础的重要性,我开始上课减少了乱想的频率,因为我知道,想归想,总归是没有用的,现在的生物老师已经教的很好了,我要抓住这个机会,加把劲,我想跟川泽考一个大学。
2019.8.27我所背负的是诗和远方还有你。
2019.8.31只要你想,没有什么事你做不成的。我所向往的,乃是世外桃源。
这是以前有川泽的时候写的。
而当下:
2019.9.9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良辰美景与佳人,春花秋月更何时。
2019.9.10眉间愁断肠,相思泪两行。
自己像个情绪的怪物,忘不掉,放不掉,他不会找你,你不会找他,两个人就像两条平行线越走越远。你心心念念的是他,但你却不知道他心心念念的是谁。
我们的成长,是那个你认为不会离开你的那个人,在你的举动下消失了。其实没有谁能一直陪着谁。
离不开的只是习惯,留下的只是心酸。
亭前细柳任飘摇,欲祝君之行万挑。
晚上,学校外的车笛声时隐时现,让人有一种置身在八九十年代的感觉。皓月打开房门,在阳台站了一会儿,几颗星星点缀了虚无缥缈的夜空。看着一闪一闪的星星,想起高一时整个宿舍熬夜看流星雨。那时候真好,她还许了好多好多愿—流星不断在她的头顶划过,一瞬即逝。
“希望我早点早点属于我的齐天大圣。”这是她最虔诚的一个祈祷,也是最难实现的一个愿望。
如今身边的人该走的都走了,留下的也没有几个,当初那些说自己不会离开的,现在又身在何处,身边又有谁。
风有丝丝冷,还在穿短袖的她双手抱起了自己的胳膊,还是回去吧。心里默默想着。回屋后,看着自己下铺的兄弟—思晴悦。
“你去干嘛啦。”
“散心呀。”
“诶,我跟你说,我也找了一个哥哥,那个哥哥声音超好听。他还喊我爸爸呢哈哈哈哈哈我的天,你知道嘛他的声音配上那句话真的绝了!这谁能顶得住啊,你懂那种感觉吗!!”皓月第一次见她这么激动。
刚认识川泽的时候,皓月把自己跟川泽的事说给了思晴悦,没想到思晴悦也认识了一个跟川泽同姓的,叫川奈。是在一个软件上认识的,每天晚上都打电话,这谁能受的了啊。
“川泽已经走啦,以后的日子就没人鼓励我啦!我现在没目标没动力。”皓月垂下眼皮。
“一切都会好的,睡觉吧。”
中秋放假前夕,皓月跟思晴悦睡在同一张床上,又窄床板又硬。
川泽还没有跟皓月决裂。川奈和思晴悦还是那种暧昧的关系。
“你说我能跟川泽上一个大学吗?我现在想想就激动啊。”皓月盯着头顶上的天花板问道。
“我也想跟川奈考一个大学。但他要考Q省的大学,他是全校前五十名,更何况那个大学还很有名。我感觉我嘛就不用说了。”思晴悦闭着眼。皓月望望她。没有说什么。
“我们的圈子不同,长大会不会也不同,他们的朋友圈是那种很高级的样子,长大以后我们又不会不会因为三观不合而分开啊……”
“川奈说他高考完要开找我玩。”
“川泽也说来找我,不过要很久很久。”
“我对川奈不算是心动,更多的是依赖。”
皓月看向思晴悦。“我对川泽,也说不出来到底是不是喜欢,但他有他的异性朋友,况且还玩的很好,我真的很害怕自己成为他们之间的第三者。”
“你说,你跟川泽,我跟川奈会有结果吗?”
“会吧。”皓月肯定与川泽的未来,她只想他。
但现实还是击垮了她与他的一切一切。
川泽说人间不值得,但皓月觉得一切都值得,因为人间,才会有她跟川泽。
一切都望不到边。
坐在思晴悦床边,打开灯,调好微弱的光后,俊秀的字体落在精致的日记本上:
杜鹃千声叹,蜉蝣万物皆可鉴。
离开了川泽,生活都是灰蒙蒙的皓月盯着本子,目光呆滞,充斥着凄凉,充斥着凄凉和不甘。
有那么一段时间,你总是提起一个人的名字。
“很多事情,你都要看开,别想他了。”思晴悦也无奈的不知说什么好。
“有那么一段时间,我就感觉他是属于我的。”皓月带着哭腔说出这句话。
“说不定,他高考完就来找你了呢,对吧?要往好处想,时间不早了,十一点了,睡觉吧,明天还有课呢。”
皓月合上日记本,没有川泽的明天后天大后天又有什么意义。
看看墙上励志的话,有一半是川泽对自己说的。
当河流不再流,我也就此放手。此后,墙上又多了一句自己对川泽而说的话。
最后爱的人都变成了茶余饭后的闲谈深卧起床的辗转山川的海初秋的衫血战的马和最后的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