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律性的日子让人感觉时间过的飞快,大二丁伟仍然坚持每天午饭后练习一次叠被子。现在队里每周进行内务检查的次数减少了许多,而且丁伟的被子上黑榜的机率也比较低了,但他总是看自己的被子不顺眼,认为没有达到自己的标准,主要是因为他睡在上铺,如果不是做的特别好,常会看到被子内侧的上下叠之间合口不紧,像一个张着嘴巴要吃饭的饥饿小孩。
“哎,我们天天这样过日子真没意思。”一天午饭后杨一鸣对着正在练习叠被子的丁伟发起了牢骚。
“也不会吧,还是有一些事是比较有意思的啊。”丁伟并不是很赞同自己老乡的看法。
“你看你这样天天叠被子,有意思吗?我们这是在干什么?这哪里像个大学啊。”其实杨一鸣的很多想法和当初的丁伟的差不多。
“学习上确实不像在上大学,和以前高中都比不上,但也有很多有意义的事啊,我都想以后要写一本书把我们这些经历写下来留念。”丁伟也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对自己的星沙工院生活改变看法。
“现在唯一的出路是要准备考研,只有考上研究生我们才能改变这种状态。”杨一鸣和丁伟并不在同一个频道。
“考研?你准备考哪个专业?分享一下。”其实在没有上大学之前,丁伟就一直梦想自己至少要一口气完成硕士研究生的学业,但上大学后所遭遇的现实让他这个梦变的越来越模糊,特别是对英语的严重偏科(高考时除了英语,他所有科目都是按135分以上预估,唯独英语是按90分预估)让他有时甚至担心自己英语四级都无法通过,最后拿不到学士学位。
“本校我是不打算考了,在星沙这个地方待着没意思,准备考一个离家近一点的。”杨一鸣看来已经在准备考研的路上了。
“可以吗?我记得蜀中没有军校啊。要是有,我也不会跑到这里来。”填报大学志愿前,丁伟确实详细研究过全华夏本科以上的大学名录,发现蜀府没有军校,离他家最近的一所军校是在滇南,但那是一所名字里就带着“指挥”二字的学校,里面的情况应该不会比星沙工院好多少。
“蜀中没有,渝州有啊,你看这个学校。”说话间,杨一鸣居然从他的个人内务柜里拿出了一个学校的硕士研究生招生简章递给丁伟。
《勤务工程学院硕士研究生招生简章》,丁伟顿时眼前一亮,渝州还有这样一个学校啊!渝州原本是蜀中的一部分,最近几年才被化为一个独立的行政区域,当地人的生活、饮食、语言都和蜀中没有什么区别,虽然到拜水堰的实际距离可能要远一些,但从心理层面讲,真是比滇南要近太多。丁伟赶紧翻看起了招生简章,这个学院还真有多个专业与自己现在所学的专业关联紧密,似乎可以在两年后尝试一下。
“这学校不错啊,位置不错,专业也相近,你小子真行。”丁伟对杨一鸣竖起了大拇指。
“你别和我竞争啊”,杨一鸣半开玩笑的说道。
“那可不一定,不过还是要先过四级啊。主要精力还是收集资料准备以后写我们的传记吧。”丁伟没有表露,但似乎考取勤务工程学院硕士研究生已开始在他心底萌芽。
“写我们的传记?这个好啊,我来整理一下资料毕业时给你,到时你可一定要写啊。”刚刚进屋的张默立马表达了对丁伟想法的全力支持。
“那好,只要你给我资料,我一定会写!”丁伟算是对这个身材削瘦的同学许下了一个承诺,虽然他的心思已开始在谋划考研的事。最后丁伟得到的结束是,无论怎样谋划,首先要过的第一关是通过全国英语四级考试,不然一切都是白搭。但对于丁伟这种高考英语都差一分及格的人,四级考试简直是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从大二第一学期开始,他一度连续三次考试失败,而且都只有40多分,距离60分的及格线差距甚远。当然,这是后话。
可能是因为通过适应期后大二的学习训练生活确实比大一轻松,也可是因为每个宿舍都有着不同人文化氛围,丁伟发现八班打扑克的人数和次数都明显多过四班。到八班没两个月,丁伟也学会了队里最流行的双扣拖拉机,于是每到周日他就常和朱德彪、黎耀、边洪江、伊傅这些人坐在一起摸摸扑克,有时还会因为参战人数太多(大于4人)而导致有人只能在一旁观战,或到别的宿舍去另辟战场。
扑克这东西很是不错,特别是双扣,它可以使鏖战的人暂时忘却时间,很快度过无聊的一天;它可以使打对家的两个人练习如何通过一个眼神、一个手势的交流达到心灵相通;它也可以使对战的四人在实践中练习谋略,练习如何向对手发出逼真的虚假信息。关键还是它对场地和器材的需求简单,一个大方凳,四个小马扎,再加两副扑克就可以搞定,适宜于大面积开展。
当然,也不是人人都喜欢扑克这项运动,班里明确反对的人也是有的,比如谢灰和张斐,他们主要认为开展这项运动时对阵双方情绪容易激动,时而会为一张牌发生争吵,搞得他们没法静静。但反对之声的力量是薄弱的,最终都会被争吵和讥讽之声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