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有规律就会让人感觉过得特别快,那怕每天身体都在遭受非人地折磨。眨眼功夫,丁伟到学院已经大半个月了,华夏民族的传统佳节——中秋节即将来临。中秋节当时虽然没有被列入华夏法定假日,但在民间一直是仪式感比较强的一个节日。也许是确实觉得训练比较辛苦想安抚一些大家,也有可能是在即将使用更大的大棒敲击前先给一颗好糖,队干部们突然大发了慈悲,决定在中秋节当晚办一个晚会,和已经大四,住在一楼的三队搞联谊。虽然晚会的节目全部需要学员们自编自演,但一想到有一个晚上不用搞训练,瞬间就激起了大家的热情,何况95个人中还真有那么几个文艺青年。
丁伟是个典型的应试教育产物,上大学前除了考试,啥也不会,于是乎在晚会当晚理所应当的坐在一旁大吃大喝。晚会的场地很简单,大家把宿舍里的写字桌抬到楼前的篮球场上围成一个半圆形的观众席,中间就是舞台;节目都是源自军校生活,看的大家是群情激昂,感触良多。其间有两个节目给丁伟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一个是由三队师兄表演的三句半,节目很新颖,据说是部队常见表演方式,但丁伟是第一次见,简单的形式、幽默的内容、深刻的喻义,让人对整个节目回味无穷;另一个是由本队八班学员林寒表演的吉它独奏,其实由于音响的原由,整个节目的内容丁伟并没有听清,但林寒是丁伟的老乡,8月初在《天府报》刊登的一期大学录取人员名录上,他的名字是和丁伟写在一处,现在丁伟终于找到了这个家乡人。
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感觉屁股还没有坐热,一个小时的晚会就到了尾声,在队领导进行完简单的总结讲评后,大家开始清扫会场,把写字桌一个个地抬回宿舍。而这一切,也意味着定型训练的适应性训练阶段结束,丁伟和他的战友们即将迎来一轮新的、更加严峻的考验。
“听说我们现在的班长要全部撤回,换成六队的老学员来给我们当班长。“消息通余强在中秋节后第二天整理内务时突然发布了一条新闻。
“不会吧,换六队的学员,能行吗?“吴军对任何事情都比较认真。
“班长不是从一院毕业就来我们这了嘛,他要去哪?“丁伟也不太愿意换班长。
“六队是战士学员队,他们的学员全是当兵考上的,听说素质很强。“还是余强对学院的情况了解最全面。
“好像真的是这样,一班长和我们班长留下当区队长,其余班长撤回,换六队的老学员。“洗漱回来的王文武也听到了一些风声。
丁伟在一旁撇了撇嘴没再说话。他是打心眼里不愿意更换班长,毕竟现在的班长刚从一院毕业,和自己一样,都是高中毕业考入军校,能让自己感觉到天生的亲和感。更重要的是,班长虽然有时比较严厉,但多数时间对大家还是很照顾的。如果换了六队的老学员当班长,一方面他们是星沙工院录取的,这样自己就像彻底和战略科技大学断了根,跌入了星沙工院的泥潭;一方面,他们可是战士考学的啊,不知道会变出什么样的花样来折磨自己。
一切来的那样快,当天的队列课,除了一班长作为教员在给大家上课外,其他班长都没有到训练场,期间的分班训练也是由各班副班长组织。晚上看完新闻后,队长给大家宣布了更换班长的消息,和余强、王文武早上说的大致一样,一班长、四班长升任区队长,由六队选拔8名军政综合素质强的学员来给大家当班长,他们将搬到各个班和大家住在一起,工作日白天回自己队上课,晚上和周末负责大家的教育与训练。
回到宿舍不久,新班长就来了。新班长个子不高,约摸1米65多一点,皮肤黝黑,模样老成,似乎比丁伟们大了至少五岁,“大家好,我是大家的新班长,叫阎生,荆北人“,班长简单地进行了自我介绍。接下来是四班学员一一进行自我介绍,当听到余强和自己一样也是荆北人时,阎生特意打量了一下这个和自己个子差不多的小老乡。
相互介绍完毕后,阎生就带着余强、王文武、谢江水回六队帮自己搬生活用具去了。六队也不远,就在一队宿舍楼的对面,仅隔着一个篮球场。不一会儿,余强就抱着被子、褥子先回到了宿舍,趁班长还在后面,他对班里的同学说道:“听六队的老学员说,我们这个班长叫'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