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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第六十五章

二十一天的年假就要休完了,潘小琴确实感觉心力交瘁。

于国庆见天价忙酒店里的事,上下班也么有个钟点,经常回来的很晚,又疲惫不堪的。所以,这些日子伺候于传魁的任务基本上是潘小琴一个人的事。

本来说好的,于国庆晚上负责陪于传魁,潘小琴负责白天伺候于传魁。可于国庆经常很晚才回老爷子家,潘小琴也就只能在于传魁家等,经常等的很晚。

对于伺候于传魁,潘小琴觉得消耗一些体力上的力气到么有多大的关系,关键是精神方面的消耗,让潘小琴认为无可奈何,甚至对于传魁的行为嗤之以鼻。

于传魁把潘小琴对他的伺候和关心,当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觉得潘小琴是无利不起早,是冲着于国庆的利益而来的。

于传魁认为,于国庆之所以如此优秀,成为了五星级大酒店的董事长,拥有了别墅豪车和不菲的收入,完全是他培养的功劳,对这种功劳的结果,他是不想让潘小琴和他一起分享的。

于传魁觉得,潘小琴之所以对他如此上心地伺候,实际上是在做一种利益交换,交换的结果是谋取利益最大化。

所以于传魁总是觊觎着潘小琴的行为,并么有对潘小琴的付出心存一点感激之情,认为伺候他是理所当然的。

殊不知,这个世界就是在相互利益交换的支撑下,才得以并存发展,离开了利益交换,这个世界多牢固的框架也要坍塌散架。

潘小琴越是对于传魁客气,他就越发觉得潘小琴笑里藏刀不怀好意;潘小琴越是变着花样给他做点好吃的,他就越是觉得潘小琴是在算计于家。

潘小琴现在才体会到,先前伺候于传魁的那两口子,是多么的无奈和厌恶,让谁谁也受不了。

当时被于传魁的可怜相蒙蔽了。要是么有于国庆给那两口子高额的保姆费,人家早尥蹶子走人了。

休假的这些天,李翔来了好几次电话,让潘小琴敦促于国庆尽快找保姆。李翔不想让母亲太劳累了,说搭把手还可以,不能当于传魁的专职免费保姆。还说潘小琴伺候潘永贵也么这么费劲上心,凭么?

潘小琴怕李翔挂挂着,也就轻描淡写地说不算累,说于国庆正在物色保姆。更么有把于传魁恶劣的想法和难缠的行为告诉李翔。

“于国庆见天价那么忙,你让他一个大老爷们物色么保姆,你直接去家政物色不就完了吗。”李翔说。

“我到想过这事,可老爷子事太多。于国庆找的保姆,好孬他不敢吱声,我要是找的他不满意,事就来了,还不得一天叨叨一百遍,最后非的把保姆气走不可。”潘小琴说。

“我就说过老爷子难伺候……那就叫于国庆抓紧找。”李翔又说:“妈,你可别听于国庆的劝哈,绝对不能提前办内退。他就是让你内退好伺候他爸。只要你的身体可以就上班,你咋地大小也是个干部,工作又不累。”

“行,妈听你的。”潘小琴说。

“女人到么时候经济最好是独立,特别是再婚的女性,么有经济上的独立,精神和人格就很难硬气,花旁人的一块钱不如花自己的一分钱来的舒服。我也不和你多说么了,你懂得。”李翔说。

……

还么等潘小琴敦促于国庆物色保姆时,于国庆竟然在家政服务中心带回来一个中年妇女。

也算是了却了潘小琴的心思。

“往后你搭把手就行了。”于国庆又对潘小琴说:“这些日子我又忙,辛苦你了。这会儿体会到俺爸是个难伺候的主了吧?”

“你爸的生活观和价值观非常不好。”潘小琴说。

“要不我明明知道舒云和董武对俺爸不好,我也么辞退他们两口子,有的时候他是成心难为人家两口子。我太知道俺爸了,也就是他是俺爸,我除了熊他几句外,别的是一点招也么有。俺弟为么好几个月不来看他一回……”于国庆说。

潘小琴叹了口气说:“终于可以歇歇了。”

潘小琴和于国庆终于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还有两天你就上班了,这会儿好好休息一下吧。”于国庆说。

“说实话,旁人伺候老爷子他还么有那么多事,自己还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可我伺候他,嗨,事就来了,明明不渴,让我给他倒水,倒完水他又不哈;明明不该上厕所,非的让我扶着他去,坐在马桶上不拉不尿,我问他你这不是折腾人吗?他说么,他就想坐在马桶上歇会……甚至吃饭的时候,故意把筷子掉到地上让我捡,嘻嘻地说他手抖拿不动筷子,恨不能让我喂他,矫情的了不得还耍横。”潘小琴说。

“要不是看在俺妈死后他痛改前非的份上,我还这么伺候他呀。俺妈么享受我一天的伺候,他到身在福中不知福,么玩意儿……”于国庆气愤地说。

“唉,咋地他也是你亲爹,亲爹么法选择,就像我么法选择俺母亲一样。”潘小琴说。

“老一辈的人这都是咋了哈,一本正经地教育咱们这个教育咱们哪个的。他们年轻的时候做的那些龌龊事,咱都觉得脸红,有么资格在咱们跟前说三道四的。”于国庆说。

“一想起那些破事我就烦气,”潘小琴烦躁地说,“就拿俺爸来说,在农村已经有老婆有孩子了,你说他不好好地过日子,非的胡作和马氏宝丽生出我来,让我不明不白地生活了半辈子。么了还要求我左一个孝顺右一个孝顺的,我看真的有点不要脸了。”

“俺爸不也是那个熊样,俺妈哪点对不住他哈……我想想真想揍他一顿。我这还算给他脸了,俺弟对他可不惯毛病。”于国庆说。

“哎国庆,海洋在你那儿干的咋样?”潘小琴问。

“这孩子真不错,跟着师傅跑了几趟长途,么有不夸他的。说他车开的稳当,对师傅有又礼貌,么活都抢在前头干。”于国庆说。

“这孩子也是挺可怜的,他爸么有了不说,他妈一走二十多年高低不露面了,你说哪有这样当妈的,她就不想孩子?”潘小琴说。

“么人都有哈,海洋妈是不是还活着也很难说,不然她不会忍心不回来看海洋的。”于国庆说。

“你真要给海洋在老家买房子?苗大娘和海洋可是当真了,高兴的了不得。”潘小琴问。

“买,肯定买,也就十多万块钱……还不是看着你的面子,再说了,确实看着祖孙俩挺可怜的,我也是在替你爸赎罪。”

潘小琴有些感动,说:“苗大娘都八十多岁了,要是哪天她有个三长两短的,海洋以后的事我能帮他点就帮他点……”

“么事,你放心,我和你一起帮他。”于国庆说。

“谢谢你国庆,咋地海洋也算是我的一个实在亲戚,我觉得比对马家亲。”潘小琴又说:“那苗大娘的房子我就简单地给她翻修一下吧。”

“行,即便是海洋找媳妇结婚了,苗大娘还是自己有个窝好。”于国庆说:“前几天我见海洋了,问老家那套房子打听的怎么样,他还不好意思呢,有空你再催催他……”

“要么有你的帮忙,俺爸欠苗大娘的孽债,我还真么有这个能力偿还哪,更不用说帮海洋买房子了。”潘小琴说。

“欠旁人良心债的滋味不好受啊,就像俺妈欠马豪雄的良心债似的。可以说,是俺妈把人家马豪雄一家子毁了,这话当着马家人还不能说。”于国庆说。

“所以说,你让马鼎去你的酒店上班,而且给他那么高的工资,还要给他一点股份,实际上也有替你妈还债的意思?。”潘小琴说。

“有这方面的意思。一开始只知道马鼎是你大哥,也有点想替你露露脸的意思,可是后来又知道马豪雄和俺妈的事后,我才想给他点股份,让他下半辈子和老伴衣食无忧,也算是我替俺妈做了件好事吧。”于国庆说。

“可马家有那么多的兄弟姐妹,你总不能个个都偿还吧?差不多就行了。”潘小琴说:“再说了,你妈和马豪雄的那些陈年往事,也不能把过错都放到你妈身上吧,你也更用不着内疚。”

“也是……我也不去想那么多了,好好过咱们的日子比么都强。”于国庆说。

潘小琴点点头说:“我太理解你了。其实那次在酒店抓贩毒嫌疑人的时候,你给他的五千块奖励,也不是么见义勇为基金的钱,而是你自己掏腰包给他的是不是?”

于国庆笑了笑说:“这都是小事情,不值得一提……哎,你给海洋打个电话,让他抽空回去跟苗大娘说说,这几天我叫施工队的老饶去苗大娘家看看。你最好是跟海洋一起去,跟苗大娘商议一下,先制定一个翻新计划,预算一下原材料和人工成本么的,随后施工队伍再去,四五天差不多就能完事。”

“行,明天你叫老饶到咱家来接我,捎着海洋,俺们直接去就行了。”潘小琴说。

“施工队吃饭的问题,决不能麻烦苗大娘,我会跟老饶说的,吃饭交通么的都算在成本里就行了,这块你掌握一下。”于国庆说。

“你想的很周到。”潘小琴心里涌出了一丝丝的感动,又说:“明天咱去老爷子那儿看看吧,咱俩给他洗洗澡。”

“其实保姆也能给他洗,合同上都写着呢,一个星期洗两次,一个月额外加五百块钱。”于国庆说。

“你也是的,咱俩给他洗能和保姆一样吗?不得尽尽孝心哪。”潘小琴说。

于国庆点点头说:“行,明天咱去。”

……

第二天晚上,潘小琴和于国庆给于传魁洗完澡,于国庆又去了酒店有么事。

潘小琴一个人回到了家,洗漱完了,才觉得有点累,便坐在沙发上微微闭上了眼睛。

潘小琴先给李翔打了个电话,把已经物色到了保姆的事说了。之后,又问了问李翔一些生活上的事情。李翔挺高兴,又报了平安后,她才放心地扣上了电话。

随后,潘小琴又微微闭上了眼睛,想起了上次送父亲回老家入土的时候,苗秀英对她和于国庆说的那些往事。

苗秀英清晰的话语又在她的脑海里回荡着……

……小琴哪,无论咋地,二贵和马氏宝丽做的事情,也怨不得你的头上,你是么错的,你千万不要觉得欠大娘的么哈。

俺和二贵的事,二贵和马氏宝丽的事,再说的远一点,国庆妈和马豪雄的事,说到底,都是俺们那辈人的恩恩怨怨,跟你们这些晚辈么多大的关系。

说实话小琴,虽说二贵不待见俺和锁柱,但是他也么那么绝情。个把月的回来一次,每次回来都给俺和锁柱撂点钱,还带些吃的哈的么的,我也不恨他。

那年月,农村人谁不想往城里跑啊,虽然城里人的日子也不是多么好过,但再不好过也比农村人强吧。

唉,肚子里有点墨水的年轻人,就想办法被大队推荐上大学么的,可那是独木桥,家里要是么有当官的亲戚根本轮不到。

么法,村子年轻人,就去城里的厂子干活,当合同工,运气好的话,干上个三年五年的兴许就能转成正式工,吃上商品粮了不说,还住上厂子分给的房子,儿女也都自然而然地是城里人了。

农村的大闺女到了婚龄的岁数,就是找对人嫁对郎。一个是嫁给在外当兵的,指不定哪天就随军了;再一个就找城里的工人,有一天也吃上商品粮了,家里也跟着沾光。

可是我有残疾,小时候让俺爸把腿打残了,走路一颠一颠的,所以不能和人家大闺女一样想好事。

俺村的媒婆给俺介绍了二贵,见了一次面,觉得他挺憨厚还老实巴交的,也就同意和他结婚了。也不知道么叫结婚证,那个时候农村都这样。

二贵的哥哥大昌在外面当了几年的兵,还提了干,复员以后在城里上班。

可是天不作美哈,大昌在城里因工伤死了,二贵捡了个漏,顶替他哥去了城里上班。

二贵去城里上班的头几年,还有心让俺们娘俩去城里住,还说等锁柱到了上学的年龄,就把他接到城里上。

可是二贵在水产加工厂当上了么主任,后来又当上了么科长后,就渐渐地嫌弃俺们了。

俺知道他嫌弃俺老土,还是个残疾人,到城里给他丢人。

俺说腿么有点毛病俺能跟你呀,一分钱的彩礼么给俺家,俺爹妈还倒贴了不少。

那个时候我就看透了二贵心眼子不是太好使。可俺还是不死心,希望他能回心转意,总盼着二贵能把俺们娘俩接到城里去。

可又过了几年,俺说了几次要到他城里的屋带着孩子住两天,可他总是搪塞我,支支吾吾不让俺们娘俩去,像是干了么见不得人的事似的。

有一年,俺公公忽然不行了,二贵也有半个多月么回来了,俺就领着锁柱去了城里。一来是叫二贵赶紧回来看看他爹,俺婆婆怕二贵哪天回来就见不着俺公公了;再一个俺想到底看看二贵在城里住在么地方。

俺们娘俩么打招呼就去了城里找二贵。

三打听两打听的,俺娘俩还真找到了黄岛路39号里院。

也巧,一进院,碰上了马氏宝丽在里院的水池子旁洗衣服。

说实话,那时候俺还真不知道二贵和马氏宝丽已经有了感情,还傻乎乎地问马氏宝丽二贵住哪儿?

马氏宝丽上下打量了俺和锁柱,么告诉俺潘永贵住哪儿不说,还皱着眉头先小声问俺和锁柱是二贵的么人?

“俺是他老婆,这是他儿子。”俺指着锁柱说。

马氏宝丽的脸色一下子变了颜色。俺看得出来,马氏宝丽肯定和二贵有么关系,要不然她不会这副表情。

马氏宝丽自知有些失态,赶紧和蔼地指指二贵的家门说:“他住一楼,他上班去了,要不先到俺家坐会,吃完中午饭,我打发孩子叫二贵他回来。”

我挺不乐意去她家的,可我又么有二贵家的钥匙,想了想还是去了马氏宝丽家。

在马氏宝丽家,她一个劲地套俺的话,问了很多二贵和俺的事,俺都实话实说了,弄得马氏宝丽很不自在。

后来,二贵回来了,把俺们娘俩接回到了一楼的屋。

俺就把公公得了重病告诉了二贵,说再不回去看看老爹,恐怕就么有机会了。

“你也么提前告诉我你要来哈。”二贵说这话时,眼睛还往三楼看,问:“你都跟宝丽说么了?”

“刚才那个大姐叫宝丽?”俺问。

“叫马氏宝丽……她跟你说么了?”二贵又问。

“她问俺么俺就跟她说么,实话实说,咋了,你发毛了?还宝丽宝丽的,叫的挺亲的哈……”俺说。

“你想到哪去了……”

“你别说,女人看女人一看一个准,你和她要是么有点事俺掉脑袋……”

“你掉脑袋锁柱就么有亲妈了。”二贵说。

“么有亲妈还能么有后妈?”

“别瞎寻思了哈,吃饱撑的……”

“咱俩还真有一个吃饱撑的,有好日子不好好过。”俺问二贵:“你心里要是么有鬼,为么怕俺们娘俩来?”

“你们娘俩这不来了吗……”

二贵说这话,俺就气不打一处来,俺说:“俺俩也不是你叫来的哈,在三楼那个女人跟前,你都不敢说你有老婆孩子,么意思?”

“我有么不敢说的,人家不问我说么……”

“二贵,俺在老家伺候你爸妈拉扯孩子么的,你在城里过逍遥的日子,你到底按的么心趁早说,俺好有个准备么的,一辈子也就不来城里招你烦了。”俺说。

“一句两句跟你说不清楚……”

“心里有鬼才说不清楚。”

俺忽然发现柜子上面有一把粉红色的塑料梳子,旁边还有一瓶雪花膏。

俺心里有数了,么吱声。二贵从来不梳头,更别说抹雪花膏了。

二贵还以为俺么看见,装作收拾柜子,赶紧地把梳子雪花膏么的呼啦到抽屉里。

“咱收拾一下回去看俺爸吧。”二贵说。

锁柱始终不说一句话,看了看二贵,不知他想些么。

二贵从抽屉里抓了一把高粱贻糖塞给锁柱,锁柱把糖扣在柜子上,不要。

俺公公死了以后,二贵还真叫俺们娘俩去城里住了几天。不知他处于么心里,可能是觉得俺伺候公公挺劳累的,二贵觉得过意不去,多少给俺点心里安慰。

可是到城里住的第一晚上俺就后悔了。

俺和锁柱住一个屋,二贵自己住一个屋。俺发现二贵半夜出去两回,说是上厕所。就是拉线屎,也用不着那么长的时间呐。

俺摸着黑往窗外看,发现二贵从三楼往下走,马氏宝丽家的楼道口亮着灯,照的二贵鬼鬼祟祟的。

俺记不很清楚了,那时候俺哪知道马豪雄已经出事坐大牢了。

二贵回屋后,悄默声去那屋睡觉了。俺怎么也睡不着了。心想,头一回见马氏宝丽的时候,一点不知道她的底细,俺还以为她是个寡妇,么想到她是有夫之妇之人不说,还有五个孩子。

第二天早上,二贵上班去了,俺和锁柱到外面一家混沌店哈了碗混沌,又到商店给锁柱买了顶帽子。

临近中午回来的时候,俺问锁柱:“锁柱,你还想在你爸这儿住吗?”

锁柱摇摇头说:“不想住了,想回家找俺奶奶……”

“那行,咱下午就走,不住了。”

可是俺们娘俩还么进院门,就听见院子里有吵嘴的声音。

进门一看,马氏宝丽正在骂二贵不是玩意呢。

马氏宝丽指着二贵说:“你就不是个玩意,见天价撒谎聊屁的,么有一句实话。”

“我撒么慌了聊么屁了?”二贵梗着脖子问。

马氏宝丽不敢把话说的太透,就扯旁的事说:“你借俺的钱咋还不还呢?”

二贵这下领会了马氏宝丽的醉翁之意不在酒了,说:“我有钱,还你,连本带息一块还你……”

“放屁你,这都多长时间了,今还明还的,一点信誉都么有……”马氏宝丽大声说。

由于他们表演的太拙劣,再加上他们俩的事院里的人都知道,邻舍都捂着嘴笑。有的故意说话让我听见:“男娼女盗狗咬狗,装给谁看。”

这时,一个中年男人走到马氏宝丽跟前说:“大妹子,俺们知道你心里不好受,马豪雄又出了这码子事……要是潘永贵真欠你的钱,我替你要好不好?你先回去歇歇等信。”

马氏宝丽看了一眼这个中年男人说:“主任,不用你操心了,我自己问他要就行。”

俺当时就想哈,昨晚上二贵还鬼鬼祟祟去了马氏宝丽的家,和平相处了不短的时间,这会儿咋就说翻脸就翻脸了呢?

很明显,马氏宝丽对二贵的怨恨不是借不借钱还不还钱的事,而是知道了二贵有老婆孩子后,才借此理由大发雷霆的。

上次俺来的时候她么把怨恨发泄出来,憋着呢,这会儿就因为俺住了两晚上,她就扛不住了。

“这位大姐,上次你管了一顿饭招待俺们娘俩,俺还么来得及谢谢你呢,二贵这就惹你生气,太不应该了。”俺又问马氏宝丽:“二贵欠你多少钱?俺替他还。”

“欠一马车。”马氏宝丽说。

“一马车的话就不只是欠钱了吧?是不是还有么其它的东西欠你的?”俺问。

马氏宝丽哑口无言。

这时俺听到一个看热闹的邻居小声地说:“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哈,碰到茬子了。别以为家里有仨小野狼谁都不敢惹她了,嘁。”

这话显然是在指马氏宝丽。

“你还想知道马车里有么东西?”马氏宝丽问俺。

“有么东西俺得问你呀,你咋还问起俺来了?”我说。

“有狗屎,能还吗?”马氏宝丽说。

“能还,俺农村旁的么有,弄一车狗屎还你是不费劲的。”俺说。

马氏宝丽显然被俺的话噎住了,哆嗦了一下嘴唇说:“你是农村人不懂。”

“俺是农村人不假,但狗屎和人屎俺还是能分得出来的,你就分不出来。”俺拉着锁柱进了屋。

“妈,咱走吧……”锁柱说。

俺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走。

这时二贵进了屋,看见俺在收拾东西,问:“这就走?”

“怂包,给你腾地方。”俺说。

“要不再住两天?”

“么叫要不再住两天?”俺看出了二贵的虚情假意,领着锁柱出了院门。

在院门口,恰巧碰到了在院里拉架的那个主任。

主任见俺要走,小声地说:“妹子,照我说你不该走,你走了,宝丽就舒服了。”

“她舒服俺也舒服,不找这个气生了。”俺说。

“妹子,跟你说句实话,潘永贵和宝丽做的是有点不像话了。他们吵架那是表演给旁人看,还以为旁人都是傻子呢。跟你说妹子,只有宝丽欠潘永贵的钱,么有潘永贵欠她的钱。这些年潘永贵撘给宝丽可不老少的钱,你可提防着点。”主任说。

“俺又不在他跟前,提防么?乐意咋地就咋地吧。”俺说。

打那以后,俺们娘俩就再也么进那个院子半步。

后来村主任告诉俺,说二贵和马氏宝丽可能生了个闺女。俺听说后,也么感觉有多大的惊讶,弄得村主任还挺纳闷的。

村主任还说,潘永贵和马氏宝丽自以为多么保密呢。其实,纸是包不住火的,小琴不是潘永贵的养女,而是马氏宝丽和潘永贵生的,这已经是39号里院不公开的秘密了。

小琴,还是那句话,你是无辜的,你么有错。

二贵有了你之后,头几年还能时不时地给俺点钱。后来俺婆婆死后,他不但不给俺们娘俩钱了,直接就不回来了。

俺咬着牙坚持养活锁柱,即使再难,俺也么去求过二贵。俺养鸡养鸭养猪供锁柱上学。

锁柱脑瓜子笨,学习不好,初中还么上完就不上了,除了帮我到城里卖鸡鸭猪外,还在村里村外打零工,俺俩是相依为命……

不说那么多了……这次二贵终于回来了,再也不走了,落叶归根了,别再拧花花肠子了,这拧来拧去的,到最后不还得拧回到原地打转啊……

……

潘小琴想到这儿,忽然让于国庆的开门声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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