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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第五十三章

于国庆听到这儿已经泣不成声了,哽咽地说:“当时俺妈肯定是走投无路被逼无奈了,该死的应该是俺爸……”

潘小琴拍了拍于国庆的肩膀,么吱声。

“我之所以不对你和国强讲这些事情,就是怕你们哥俩心里有阴影,攒仇恨。”丁兆群叹了口气又说:“这人几十年的活头,心里敞亮一点多好,乌七八糟地装一肚子糟粕,多不值得哈。”

于国庆说:“小姨,俺妈就这么死了?”

丁兆群想了想,湿润着眼睛说:“这就么睡过去了,么有一点痛苦的表情,像一个累过头的辛劳者,还是那么美丽和端详……”

马鼎和马晓君都感动地流下了眼泪。

丁兆群继续讲述着……

……最先发现俺姐死在仓库值班室床上的是来领料的两个职工。

本以为时间还早,马师傅还么来。可领料的两个职工,忽然发现仓库的门虚掩着么锁,就推开门进去了。

么有两分钟的功夫,她们俩惊慌失措地跑出仓库,恰巧遇到了牟春玲骑着自行车上班。

“牟段长,不……不好了,兆茜在马师傅值班室死了。”一个女工说。

“你说么?你看清楚了?兆茜怎么能死在马师傅的值班室呢。”牟春玲说。

“我看像……像是……兆茜。”另一个女工说。

“赶紧去保卫科喊毕科长!”牟春玲大声说。

“死人了――死人了……”这个女工一边往保卫科跑一边喊。

闻声而来的厂领导和部分职工涌进了仓库。当他们从窗外看清楚了值班室床上躺的确实是俺姐时,都惊讶唏嘘不已。

可谁也不敢进值班室。

“保护现场!”厂长大声说了一句,回头又问:“马豪雄呢?”

“还么来呢。”领料的职工说。

“还么来?还么来谁开的门?”厂长又问。

“不知道,反正么看见马师傅……”女工说。

“通知毕科长来了么有?”

“我叫人去喊他了。”牟春玲说。

“来了来了,”保卫科的毕科长从人群外面钻进厂长跟前,“我已经打电话报案了,公安局的人一会就到……”

“你进去看看是不是丁兆茜,确认一下。”厂长说。

“这还用进去看吗,清清楚楚就是丁兆茜,一点么变样。”毕科长说。

“叫你进去你就进去!你敢确定是在睡觉还是真死了?”厂长大声说:“你进去保护好现场,在里面等着公安局的人来。”

别看毕科长见天价咋咋呼呼的,那是对活着的人。厂长让他一个人进值班室守着俺姐,他害怕。

厂长的话音刚落,不知是谁,从后面把毕科长推进了值班室,随后把门关上。

“都出去吧,毕科长一个人留这儿就行。”厂长说。

窗外的一帮人赶紧走出仓库。

这时候,仓库的一包原料不知是么放好还是咋的,忽然从高处滑落下里,“噗通”一声掉在了地上。

毕科长一下子从值班室冲出来,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脸色蜡黄地说:“么动静?”

话音刚落,警笛由远渐近,在仓库门口来了一个急刹车。

从警车上下来几个警察和一个女法医。他们穿过围观的人群,走进仓库,进入了值班室。

毕科长又来劲了,向围观的人说:“有么好看的,都上班去吧。”

一个小伙子朝毕科长呲呲牙说:“这会儿又逞开能了哈,刚才魂的吓出来了。”

一个警察牵着一条警犬在值班室和仓库周围嗅了两圈,又回到值班室后嗅着,忽然警犬在俺姐的床头上叼了一个药瓶子送到警察手里。

警察把药瓶子递给了女法医,女法医打开瓶盖看了看。点点头,又检查了一下俺姐的尸体……

当我和国庆国强知道俺姐被害后,突如其来晴天霹雳的打击,让俺们都沉浸在巨大的痛苦之中。

特别是当我听说俺姐死在了马师傅值班室的床上时,我大惑不解。后来又听公安局说,是马师傅诱奸了俺姐,并杀害了俺姐时,我才相信了公安局的说法。

我冷静下来后,咋地也不敢相信马师傅能害俺姐,这完全不符合马师傅的为人哪。相信归相信,可说服不了我。

在俺们那段悲痛的日子里,道听途说么版本都有。但是我发现,在这个突如其来的事情上,于传魁始终缄口不言闷声闷气,更多地是陷入了痛苦的思索和悔恨之中,么有谩骂马豪雄是杀人犯,也么有埋怨俺姐这那的。

我有些奇怪,照于传魁的脾气,他还不得暴跳如雷满世界破口大骂马师傅啊,但是他么有。

我把火气都撒在了于传魁的身上:“你说你是个么东西,俺姐就是你逼死的……你说这些年你都干了些么?拍着脑袋瓜子问问自己哈……酗酒成性不务正业,游手好闲醉生梦死,对自己的孩子不问不顾,你说你哪一点尽到了丈夫和父亲的责任?你除了吃哈赌一分钱剩不下,还腆着脸问俺姐要钱,把俺姐给国庆攒的上大学的钱都挥霍了,你就是个畜牲!”

于传魁任我咋骂也不吱声,满脸的痛苦和羞愧,嗫嚅地说:“那天晚上你姐是想要害死我的,我命大,么死得了。”

“你血口喷人,你凭么说俺姐要害死你?”我愤怒地说。

“你早晚会知道的……看着马豪雄装的人模狗样的,其实骨子里也不是个么好东西……如果马豪雄和兆茜么有那事,兴许我还能替他说两句话,……这会儿,马豪雄就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了。先让他蹲几年的大狱再说。”于传魁说。

当时我确实不明白于传魁说这话是么意思。但是我能够感受到他对马豪雄的敌视,这种敌视来自于俺姐和马豪雄发生了性关系的缘故。

有一天于传魁告诉我说,马师傅自己承认了是他害的俺姐。我心里还是在打鼓,总觉得马师傅肯定有么难言之隐的事。即使他承认俺姐是他杀的,我也不相信,可不相信我有拿不出任何理由。

我只好相信公安局调查的最终结果了。

么过多长时间,我记不清楚是哪一天了,反正宣判马师傅徒刑的时候,还是在二棉厂引起了强烈的反响:判处死刑,缓期二年执行。

俺姐死后,特别是马师傅被判了刑去潍坊蹲大狱以后,于传魁放荡不羁的行为一下子收敛了不少。

看得出,俺姐的死,对他的打击很大。渐渐地酒不哈了,烟也戒了,知道肩上的责任了。

本来国庆和国强放学都来我这儿吃饭睡觉写作业。可有一天于传魁对我说,往后就不麻烦我了,他要拉扯孩子长大成人,供两个孩子上学。

一年后,中医院领导看于传魁表现还可以,居然把烟酒都戒了,就恢复了他医生的岗位。

有人给于传魁介绍对象,都被他婉言谢绝了。他说他还有两个儿子呢,说自己已经做了对不起丁兆茜的事了,不能再做对不起儿子的事了。

凭良心说,那些年,于传魁确实对国庆国强付出了不少,即当爹又当妈,在很大程度上,弥补了哥俩失去母亲的那份创伤。

有一次,牟春玲因皮肤过敏还是咋的,我记不太清楚了。反正去了中医院皮肤科看病,么想到那天正好是于传魁坐诊。

牟春玲不想看了,转身想走,于传魁说:“牟师傅,还是坐这儿给你看看吧……”

自从俺姐死后那几年,牟春玲曾代表二棉厂去过俺姐家几次,算是慰问吧,也知道于传魁已经改邪归正了,把国庆哥俩伺候的也挺好的,心里多少也挺欣慰的。

可是牟春玲对于传魁的坏印象始终扭转不过来。总觉得于传魁才是害人的凶手。他不仅逼死了俺姐,还害了马豪雄蹲大狱,弄得宝丽和孩子们这几年日子过的如此艰难。

牟春玲不情愿地坐到了于传魁对面,伸出胳膊说:“最近几天胳膊腿上起了不少红泡泡,很痒……怎么个事?”

于传魁仔细地看了看问:“多长时间了?”

“有半个月了。”牟春玲说。

“……么事,你回去把你家所有的被单子被罩么的洗完消毒,再用消毒液把家里里外外地擦拭一遍。另外,近期不要吃海鲜之类的东西,半个月不见效果再来找我。”于传魁说。

牟春玲点点头,说了声“谢谢”站起来要走。

“哎牟师傅,你等一等,问你一下哈,马氏宝丽现在过的咋样了?”或许于传魁良心上开始拷问自己了。

“不跟你说你还想象不出来吗?马豪雄进去了,而且连他出狱的盼头都么有了,跟死刑么有区别。马家的天算是塌下来了。老大辍学了,去饭店当学徒炒菜,还有四个上学的孩子,宝丽一个人么黑么白地干,太难了……”牟春玲说。

于传魁么吱声。

牟春玲好像看出了点于传魁的同情心,觉得于传魁有么话想说,就有心想让于传魁多说几句话,说:“我也知道,你恨马豪雄。马豪雄就是再有理,也不应该和丁兆茜发生那个关系,让旁人么法替他说话……这几年他在监狱也够遭罪的了,又有哮喘病,精神被折磨的都不正常了,大冬天穿着裤头往外跑喊冤……”

于传魁似乎受到了触动,张了张嘴想说么,又把话咽了回去。

牟春玲又说:“于大夫呀,要是马豪雄蹲了这几年的大狱,能让你解了恨,你就看在马豪雄孩子们的份上,替他说说情,能早一天让他出来就早一天高抬贵手,积大德必有福报,不然的话他非死在大牢里不可……”

“咋说情咋积德?”于传魁颇有些警惕地问。

“写份原谅书给公安部门,让马豪雄保外就医就算是积德了……”牟春玲说。

于传魁点点头说:“行,我尽量……”

牟春玲到学校找过我一次,说于传魁可能有么难言之隐,心里有话么说,让我再做做于传魁的工作,说我的话于传魁还是听的。

我正打算找于传魁说说牟春玲的意思。不料有一天,于传魁竟先找到了我,把偶遇牟春玲的事情对我说了。

牟春玲为马豪雄保外就医的祈求,以及听说宝丽和孩子们的生活过的挺艰难后,确实让于传魁动了恻隐之心。

于传魁从口袋里拿出一封信,颇有些惭愧地递给我说:“兆群,这是四年前你姐临死的那天给国庆写的绝笔信,让我给藏起来了……信上说的很明白,你姐纯粹是自杀,而且还替马豪雄可能遇到的境况做了说明……你看看吧,何去何从你咋办都行。”

于传魁走了以后,我打开信笺一看,确实是俺姐写的。字里行间除了表达对国庆和国强的不舍和对于传魁的痛恨外,还特意说明了她和马豪雄的关系等等。

俺姐还特别清楚地表明,她的死跟马豪雄么有任何关系,是于传魁把她逼上了绝路,是她自己不想活了。

还有一事情让我看的毛骨悚然。俺姐说,于传魁罪该万死。信上,说如果于传魁那天晚上死了,是她干的,她在于传魁的水杯里放了超量的安眠药。如果于传魁第二天么醒的过来,就全当给我陪葬了。

看完信我才想起来于传魁说过俺姐想害死他的事情……

我不知道于传魁是怎样逃过了一劫,也许就是逃过了这一劫,才彻底敲醒了他麻木的神经。

我毫不迟疑地决定要为马师傅洗冤。在我把这封信交给公安部门之前,我先要搞清楚,那天晚上于传魁是怎么死里逃生的。

第二天,我去了俺姐家,把我的疑惑对于传魁说了。

于传魁苦笑了一声,又叹了口气说:“我有个习惯,每次哈完酒回家,第一个任务就是哈一大杯凉白开水,完了一头栽倒在床上一觉睡到天亮,一年四季皆是如此。

“那天晚上我哈酒哈的太多了,手哆嗦,么拿住水杯,掉在了地上摔碎了。我就索性哈了一肚子自来水,躺在床上倒头就睡,么也不知道了……”

“你的命可真大哈,老天爷给了你一次改邪归正重新做人的机会,也眷顾孩子别成为孤儿。如果那天晚上你们俩都撒手人寰了,最可怜的是谁?”我说。

于传魁流着眼泪说:“老天爷不让我死,让我陪着小哥俩长大……马豪雄的事我就不插手了,你抓紧时间办吧,他在里面已经受了四年的罪了。”

从俺姐家出来,我直接去了市公安局机关楼,把俺姐的信交到了公安局局长的手里……

在等待结果的日子里,公安局的人又来找过我两回,找过于传魁一回,还去了国棉二厂几回,对俺姐和马师傅的事情进行了重新调查取证。

从他们找我的谈话中,我听得出来,他们已经去过潍坊监狱找过马师傅核对过一些情况,并且知道马师傅的身体非常不好。

一个月后,我听说马师傅被无罪释放了,心里的一块石头才算落了地……

在后来的日子里,我一直想当面对他说声对不起,可总是么有机会。我关注着马师傅出狱的去向,并知道他和一个潍坊的人对调了,他在潍坊塑料三厂烧茶水炉。

我想了想,就和老窦商量着是不是去潍坊看看马师傅?于情于理都应该这样做,因为俺姐的做法毕竟给马师傅带来了致命的伤痛。

老窦同意了,陪我去了一躺潍坊塑料三厂,找到了正在烧茶水炉的马师傅。

我在国棉二厂见过几次马师傅,所以一见面我就认出了他:“马师傅……”

马师傅正在往炉子里填煤,回头看到门口站着俩个人,眯了一下眼问:“叫我吗?”

我点点头又叫了一次:“马师傅……”

马师傅走出门外,黝黑清瘦的脸上呈现着磨难后的凝重,他打量着我和老窦问:“你们是……”

“马师傅,”我指了指老窦说,“他是我老头子,我是丁兆茜的妹妹丁兆群。”

马师傅的目光里顿时飘忽不定,有些慌乱地问:“你们找我干么?”

“马师傅,俺俩是特意来给你赔罪的……”我的眼泪夺眶而出。

马师傅明白了,轻轻地叹了口气。

我发现他即使强迫自己直起腰,他的腰也是佝偻着,这和他的哮喘病以及在监狱四年的折磨分不开的。

“马师傅,能不能找个地方咱们聊一聊?”老窦问。

马师傅回头瞅了瞅茶水炉说:“我去找人给我照看一下,你俩等会儿。”

一会儿马师傅回来了说:“去我宿舍吧,出了厂门右拐二十米就是,很近。”

我和老窦跟着马师傅去了他的宿舍。

宿舍很小,也就是十五六平米,吃哈拉撒都在屋里。一张单人床旁的破衣柜布满了尘土,床上堆放着乱七八糟的衣服,靠窗的一个墙角支着一个蜂窝煤炉子,门旁边有个洗脸盆架子,架子旁边是一个三抽桌子,上面放着锅碗瓢盆。

“你们坐,屋里乱七八糟的,我一个人也懒得收拾。”马师傅说。

我把拿来的烟酒么的放到了三抽桌子上。

“拿么东西,我烟酒都戒了了,喘气都困难,不敢抽烟了。”马师傅指指床底下露出一个小半圆的黑色内胎:“实在难受就吸两口氧气。”

“马师傅,是俺姐不好,让你平白无故地做了几年大牢。先前我确实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也么有能力为你叫屈,实在是对不起。”我说。

马师傅两眼湿润地说:“谁也不能怪,要怪就怪我自己,是我自己把自己毁了,活该。”

“你当时就不应该承认俺姐是你害的。”我说。

“马师傅,能不能跟我说说俺姐当时的情况,她咋就那么想不开呢,到现在我都纳闷……”我说。

马师傅的眼泪流了出来,抹了一把说:“本来我已经察觉到了你姐那天晚上的反常现象,可是么有进一步往深里问,但凡那天晚上我给她做做工作,她也不会自杀的。

“我只以为你姐终于和于传魁离婚了,终于摆脱了苦海,终于不受于传魁的欺负了,是她高兴的日子,才让我陪她吃顿饭……

“你姐说这些年挺感谢我的,她还说让我背了和她胡搞的罪名,再加上于传魁一次次到仓库闹腾,给我的声誉和家庭带来了不少的伤害么的。

“我说么事,都过去了,你也跟他离婚了,各过各的日子,往后他不会再来闹腾了。

“可你姐说,我不能让你徒有虚名,既然于传魁都知道我和你那个么了,我索性就假戏真做。

“开始我是拒绝的,可是最末了我还是么有把控好自己,…”

“你可以承认和我姐那个么了,但你不能承认你害了他呀。”我说。

“这人心如果死了,其它的都不重要了,”马师傅说,“我一辈子规规矩矩是个要脸的人,我哪能承受住这样的事呀,怎么面对宝丽和五个孩子,我懊悔不已痛苦万分。我当时唯一的要求就是赶紧枪毙我,越快越好。”

“俺姐骗了你,她根本就么和于传魁那个老小子离婚,她是想害死于传魁,把于传魁的水杯里投放了超量的安眠药……可是于传魁命大,么死的了。”

马师傅显然不知道这件事情,惊诧地看着我说:“她当时可不是这样跟我说的……怪不得她说于传魁这辈子也别想再闹腾我了,我当时那想的那么多啊。”

“马师傅,你完全可以回国棉二厂的,么有必要自己跟自己赌气,厂里也么说不要你,”我说,“再说了,离家又远,你身体又不好,老婆孩子么法照顾你。”

马师傅苦笑了一声说:“照顾我?我想都不敢想。在大狱里蹲了四年,宝丽和孩子么来一回看我,我给他们丢人了,做了这龌龊的事,即使我被宣布无罪释放了,回去了,我还能指望他们对我好?再说了,我也么有那个脸回去。”

“无论咋地,你是孩子们的亲爹,宝丽就是对你再怎么地,你为了孩子也应该回去啊。”我说。

“就是宝丽对我好我也不回去了,更何况她对我的成见这么大……”马师傅摇了摇头,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有难言之隐。

“马师傅,咱爷们不和老娘们一般见识,生气也就是一阵子,谁敢保证这人一辈子不犯错误?保证不了,马氏宝丽也保证不了……”老窦说。

其实老窦说这话也就是话赶话,么有针对谁,纯属是在安慰马师傅。

可马师傅听了老窦这话似乎领会错了,他误认为老窦知道了马氏宝丽的么事,再加上老窦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挺丰富的,给人的感觉很像是稳操胜券才说这话的。

“你听说了点么?”马师傅问老窦。

“听说了,但我不相信。”老窦是指国棉二厂的人在背后嘀嘀咕咕说马豪雄和丁兆茜的事,可马师傅误认为是在说宝丽和潘永贵的事。

于是马师傅也就放下了戒备心说:“宝丽不待见我是有原因的,她和里院的一个叫潘永贵的好上了……”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事,有些惊讶。我看了看老窦的表情,要不说男人遇事总是比女人稳当呢。

老窦似乎胸有成竹不露声色,顺水推舟地问:“么有真凭实据不可妄下论断,我只是听说……”

“无风不起浪,更何况我已经掌握了他们确凿的证据,只是么当面揭穿他们罢了。”马师傅说。

“那就扯平了,谁也不欠谁的了。”老窦说。

马师傅无奈地笑了笑说:“做了一百件好事,偶尔做了一件害人的事,你说这能扯平吗?我么出事的时候就看出了苗头,我出了事,随了潘永贵的心思了,他就趁虚而入……可话又说回来,苍蝇不盯无缝的蛋。”

“这么下去也不总是个办法,得有个解决的办法吧?”我说。

“这事么法解决,自生自灭吧,”马师傅说,“你们回去可以去问问她,想跟我离婚,行,我同意,我成全他们的好事……”

“你总得回去看看孩子吧?”老窦说。

“不回去了,就这样吧,我知道我的身体状况,过一天算一天吧。”马师傅又说:“哪一天我真的么有了,孩子们给我烧把纸就行了。”

……

我和老窦回来后,想去找宝丽家把事情说开,最好是能说服宝丽主动一点接纳马师傅,这也是我对马师傅赔罪的最好回报。

俺们两口子就是在这样犹犹豫豫中的日子里过了一年。当俺俩决定要去找宝丽的时候,有一天忽然听认识宝丽的一个同事说,马师傅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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