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邓丽君的一曲《美酒加咖啡》,几乎红遍了整个华人世界。后来又有痞子蔡的小说《爱尔兰咖啡》,叫中国的新扎小资们一提到美酒咖啡,就好像真的喝了一大杯高纯度乙醇与咖啡因的混合物,兴奋不已。邓丽君的歌声不是一个“美”字可以形容的。“痞子蔡”这个昵称虽然有点“痞”味,可是他的小说一点都不痞。痞子蔡在《爱尔兰咖啡》里用炉火纯青的白描手法讲述了一段婉约的爱情,似遥远却又像熟悉,像浪漫却又似现实。尤其是故事中的那段对白,曾经重重地拨动了多少涉世未深的少男少女的心弦:“要什么咖啡?”“爱尔兰咖啡。”“需要加眼泪吗?”……可惜的是,爱尔兰咖啡先是当了都柏林机场那位酒保的丘彼特,然后摇身一变做了台北那位女老板的月老,如果再想用爱尔兰咖啡套取爱情,怕是容易被识破了吧?据说是都柏林机场一位默默无名的酒保为了爱情发明了爱尔兰咖啡。除了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大多数人只是把这个故事当做一个美丽的传说。有趣的是,首先把咖啡发扬光大的阿拉伯人是绝不喝酒的。
可是当他们把咖啡传到了欧洲,欧洲人竟然让它与酒精结了亲。存在总有存在的理由。一千个读者自有一千个哈姆雷特。爱尔兰咖啡可以来自浪漫的爱情,也可以来自一次成功的商业策划,而我却相信它来自人类的本能。爱尔兰咖啡的真正始创者是那些赶海归来、脏兮兮又疲惫不堪的爱尔兰渔夫。这些可怜的渔夫们,大概万万没有想到,他们发明这种饮料,本为提起原始欲望和生物功能,以便对付在家里苦苦地盼夫归来的老婆,而今它居然登了大雅之堂,成了道貌岸然的绅士和淑女的挚爱。无独有偶,旧时那些在重庆朝天门卖力气糊口的苦力们,大概也绝不会想到,自己为了果腹,因陋就简,支个破锅,捡些枯枝落叶,把可以买得起的食物混在一起,将就着胡乱煮一番的“发明”,也成了后人竞相争夺知识产权的“重庆火锅”。啊哈,真是英雄与美食,都莫问出处啊!与“吃时狼狈、吃后狼藉”的火锅不同,美酒加咖啡是自命高雅的小资们永久的话题、永远的时尚、身份的标签。无论如何,真正的美酒加咖啡,确实是一种妙不可言的组合。这东西,既是美食,又是调情之佳品。闭上眼睛,慢慢享受美酒加咖啡吧,管它春夏与秋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