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薄靳铭坐下来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沈伯,您不能给时氏药业注资!”
时半夏脑子嗡的一声!
沈老也略有些惊讶:“阿铭,你这话怎么讲?”
薄靳铭回道:“沈伯,我调查过了,时氏药业已经濒临破产,他们原本的法人已经逃到国外去了。现任的董事长时小姐,只是临时接手的,她对公司管理一窍不通,根本不值得您投资!”
被人揭穿了老底,时半夏急了,站起来道:“你在胡说些什么?!我虽然是临危受命,但我手里有小蓝瓶!小蓝瓶对癌症和急症病人有特效,这一点大家从研究报告就能看得出来!”
薄靳铭双手环于胸前,冷笑一声:“任何新药,都必须经过临床试验才能证明真的有效。你的小蓝瓶连试验报告都没有,万一有副作用呢?谁能承担起这个后果?”
“可是……”
时半夏有些气短,这的确是现在最大的问题所在。可她刚才明明已经把沈老说服了,偏偏这个薄靳铭来捣乱!
她气得牙痒痒,恨不得当场把他的脑袋拧下来!
“薄靳铭!这个药你明明已经试用过了,效果明明就很好!你为什么不说出来?”她一时气愤道。
“哦,阿铭你已经试过这个药了?”沈老也颇为讶异。
薄靳铭点点头:“没错,这个药我确实已经用过,效果还不错。”
时半夏的心里升起一点希望。
“但是,时小姐当时给我用药时,并未说明这是未上市的药品吧?”
薄靳铭冷漠地说着,语气带着责难:“给病人擅自用药,用的还是未经临床试验过的药,时小姐,你是不是违背了医疗人员的行为准则?”
“可是,当时你昏迷不醒,情况紧急,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
“哦,那我还要多谢你的救命之恩了?”
薄靳铭的语气充满嘲讽,时半夏则一时语塞。
他是被自己撞晕的,两车追尾,她是全责,说起来,自己才是始作俑者……好心塞。
两人剑拔弩张,沈老站在中间,沉吟了一会。
他左右看看,最后说道:“事急从权,时小姐出于一位医者的良心,为救病人而擅自用药,虽然于理不合,但于情还是说得过去的……”
时半夏刚松了口气,薄靳铭却又说道:“沈伯,我之所以不建议您注资,还有另一个重要的原因——您之所以肯为时氏注资,除了小蓝瓶,另外更看中的,应该是时氏的掌舵人,时半夏小姐吧?”
时半夏微微一愣,沈老先生却笑着点头:“没错。21世纪,人才才是最宝贵的资源,我的确很看好时小姐的科研能力。为时氏注资,也是希望能解除她的后顾之忧,让她在毕业后跟着我去国外做研究……”
“可是,沈伯您错了!”薄靳铭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加重了语气:“时半夏,她是不可能跟着您去国外的!因为,她身上还背负着一条人命!”
“你说什么?!”
薄靳铭转过头,直视着时半夏的双眼,语气一字一顿:“时半夏,她是一个杀人犯!”
杀人犯?
这句话像枚炸弹,石破天惊,炸得众人纷纷色变!
“时小姐,这是怎么回事?”
“半夏,你说句话!”
时半夏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雪白,仿佛失去了血色。
“杀人犯”三个大字,像锤子般在她脑子里撞来撞去!
她摇着头,想说,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可是,四年前那一幕,却像洪水一般漫延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