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一辆火红色宝马轿车停在了唐璜俱乐部门口。
司机是位性感大美女,烈焰红唇,头发烫成大波浪卷,眼线上挑,画了一双充满野性的猫眼。
她一下车,先把腰叉起,吼了个惊天动地——
“靠,时半夏你不讲义气!竟然背着我出来撩汉?说,为什么不带上我?!”
“朱萸!”时半夏灰溜溜从门口钻出来,臊眉搭眼地上了车:“嘘,小点声。”
“靠,见鬼!你先把衣服擦干了,别弄湿了姑奶奶的新车!”
朱萸火急火燎地翻出一块新毛巾,丢到时半夏的头上:“我说,你大半夜的是在这里练跳水吗?啊,你不会是湿(失)身了吧!”
“你给我闭嘴!”
时半夏气恼地把将毛巾摔回去,朱萸拉下毛巾,冲她一挤眼:“这么紧张干什么?不会真的被我说中了吧?嘿,你放心,今晚的事我绝对不会告诉陈泽森的,那小子根本配不上你!你早该听我的,把他给甩了!”
“你在胡说什么啊!我没有乱来!”
“哈,还嘴硬。”朱萸指指门口那道冷峻的身影:“瞧,那位冰山帅哥一直在瞪着咱们,他不会就是你约会的对象吧?你看他那一脸死了爸爸的模样……”
她一边说着,一边还冲门口的薄靳铭吹了个口哨!
靠,作死啊!狮子的毛你也敢撸!
时半夏简直没脸看,干脆拿起毛巾把脸蒙上:“姑奶奶,求你什么都别问了!快开车好吧!”
“好勒!”
朱萸发动车子,好奇的目光从薄靳铭的脸上滑过,但很快就被对方杀死人的眼神给冻了一下。
啧,这帅哥,美则美矣,可惜太凶!
朱萸抖了一下,随即又不怕死地朝对方抛了个飞眼:“帅哥你别急,这会儿我家半夏喝多了,有点上头!你放心,等她清醒了我一定劝她回心转意,绝对绝对会对你负责的!”
时半夏:……
老天爷,快点派人来收了个这妖孽吧!
……
时半夏在死党朱萸家睡了一夜,第二天晌午才完全清醒。
得知她昨晚差点被刘德龙占便宜,朱萸气得像个点着了的炮杖!
“靠,忘恩负义的卑鄙小人!你爸以前好的时候,他跟着喝汤吃肉,现在你爸落难了,他不思回报就算了,竟然还敢趁火打劫!”
“哎,算啦,他也没占着什么便宜,我现在没空找他算帐。”
那酒的后劲大,时半夏现在动一下都会觉得头晕。
朱萸电眼一转,又贼兮兮问:“昨晚那个冰山帅哥是谁?你昨晚喝醉了,不会真的跟人家……”
“他是薄靳铭。”
一句话,就切断了朱萸所有的遐想。
“我靠——”朱萸倒吸一口冷气。
时半夏苦笑一声,仰躺在沙发上。
朱萸忐忑地看了她一眼,犹豫半晌,才安慰道:“你也别太想不开,反正那事都已经过去四年了……”
是啊,已经过去四年了。
时半夏闭上眼,点点头:“我现在没有苦恼这个,我是在愁公司的事。三个亿的缺口,再补不上的话公司很快就会被查封,我弟作为法人恐怕也不能正常参加今年的高考……”
“啧,我插个话——就你弟那成绩,考不考好像也没啥区别??”
“喂,警告你,你再胡说,我就跟你绝交了啊!”
“得得,我投降,您是弟控您说了算~~”
朱萸举起了小白旗,时半夏捶了她一下,接着说道:“现在是我弟最关键的时期,我不想这件事影响到他的将来,也不想我爸的公司破产,可是……”
可是,现在问题摆在眼前,她没!有!钱!
“公司帐上一点钱都没有了吗?”朱萸不死心地问。
“一分不剩,而且,还欠了员工两个月的工资没发……”
朱萸听得直搓牙花子:“那陈泽森知道你家的事吗?”
陈泽森是时半夏的男朋友,但半夏并没有把家里的事告诉他,因为,
“告诉他也没用,他拿不出钱来。”
两个人又沉默了一会,朱萸咬牙:“要不,我把我的钱先给你,再跟我爸要点,你先拿去周转周转?”
时半夏眼前一亮:“你能拿出多少?”
朱萸盘算了一下:“我自己名下的财产加起来可能总共能有七八百万吧?再跟我爸借点。实在不行,我去把前天订的那个包也退了……”
“还是算了吧,那可是你排了一年队才订上的包。”时半夏叹了口气。
朱爸爸不可能借她三个亿,就算借,她也还不上利息。
朱萸愿意为朋友两肋插刀,可时半夏却不能在这个时候拖好友下水。毕竟朱家是搞房地产的,跟中医药行业完全不搭边,在这个时候让人家投资,就跟直接坑人家钱差不多。
“你借我点钱,我先把公司员工的工资发了,稳定军心。剩下的,我自己再想办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