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你为何要献誓?”
“本就与万佛高原无关之事。”
金羽看着灵主飘飘远去,上前问道。
“不,她不在乎与万佛高原,只是等我的一个态度罢了。”老僧拍着云陵的头,磨砂手中的佛珠看着金羽道。
佛门道家,历史悠久源长,旧愿颇深,两者本就不对付,老死不相往来,修行之术更是根据各自的起源思想流派,以渊源深厚的天一道门来讲,其主旨在于一个“道”,字,所谓:道生一,一声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均匀阴阳之中,不失偏横。道法自然。
天一道门传于道教,接连太极八卦阵,生来三生元尊,传承接近模糊,而后落末与荒古战场,早早的流失了。
反之佛门道统,主旨均在“诸恶莫作众善奉行自净其意是诸佛教,教化众生,了生死,出轮回,一切万法,不离自性。”佛家修行,注重体悟自身,照见五蕴,生的万般智慧,恐就是这般理由。
“我们万佛高原凭借诸位圣佛之身,留存至今,已经是夺天地造化,难得一辈子在佛塔之前修行。”老僧抱起云陵从圆桌石凳站起来拍了拍金羽的肩膀,“你啊,佛经智慧还不达通,还要多多静心。”
“是,方丈。”金羽潜心的听导,合手颔首道。
云陵处于半梦半醒之态,他梦见一尊高居七层的金灰佛像,一手掌兵,一手托塔,巨大石像充满着暗黑的云影,只见佛掌狠狠的往世俗之间拍去,刹那之间山崩地裂,苍生涂炭,冰河四起,嘴中喊着:“我本是血佛,你们又有何处奈我?”
刹那之间,佛像背影生出一对血眸,一张邪笑的脸型凸显,生面獠牙,只手就往云陵呼来。
“呼”
云陵粗喘气息,手脚并乱的折腾,小脸上突显潮色,久违的飘雪还没化尽,寒风还在殿中回荡,净生的一番燥热。
“做噩梦了?”老僧伸手摸着云陵的额头,关怀道,浅浅的一丝佛韵从手心散发。
“梦回前世今生,速速回来。”老僧将手串佛珠放在云陵胸口,然后将他放在石台上,轻飘乎离去。
云陵感觉在梦中经历了很多世界,历过无数的轮回,这次可以说他是一位进京赶考的书生,下一秒也许是忘情的剑客,正在屠戮苍生,无数相似的场景一一上演,直到一阵佛光照临,他摆脱了。
无量台。
老僧飘然站在一块朽石上,望着远处,其中问剑阁就在眼下,云陵没有脱离他的眼光,四棍僧也在一旁沐香,礼佛。
背后阵阵书声沙沙响起,一个老头拄着龙头拐杖,慢吞吞的从老僧背后,走到老僧身侧,一只手上的书籍自动翻阅着,每走一步都在自行的翻篇,老者没有动容,一眼珠泛白无光,旁眼神幽无色,他的表情万年无神,衣着单薄,背着一只竹子编制而成的背篼,里面全是厚厚的古书。
“你来了。”
“我来了。”
简单的一句对话,道出了他们之间有约,不是巧合。
“我只是很疑惑,你竟然会真的相信我这个老头来赴约。”瞎眼老头抖了抖背篼,想要挺直腰,临近挺直,又被反压回来,老头也没有在意,只是手中书又多翻了几页。
“命书自有万钧重,夜半天仙不负名。”老僧淡淡的念出这一句话来,字字震心。
瞎眼老头身躯微颤,但又消散不见,笑呵呵道:“哪有什么夜半仙,徒有一番虚名罢了。”言中带着一丝唏嘘。
凌峰寒意,书页停留在生,老者笑道:“你又是怎知我会来?”
“不是会来,而是你一定会来。”
“你一直都在寻找着当年的踪迹,甚至不惜瞎掉一只眼睛,看到了我们不能预料之外的事情,后来侥幸逃出升天,但你又不甘心,奈何伤势积厚爆发,不得不隐姓埋名,脱离世间,让所有的人都以为当初的夜半仙已经死了,甚又知我当初也在旁啊!”老僧眼中满是回忆,想起那件事,不禁长叹一声道。
瞎眼老者明显感到惊讶,随后也放下来,“那你为何没有受伤,就连半分天残都没有留下?”带着一丝的疑问,他可是瞎了眼,丢掉半条命,不死不活的残躯。
老僧沉顿一道,悠悠开口道:“我们万佛高原的禅师化身了,也就是我的师父,强行从沉睡之中,残留的圣佛之力抵御了这份灾祸,而后我又潜心坐定了数载,也就是现在出世的我。”
“啫啫,怪不得,万佛高原就是底蕴深厚,要是我们这小家小派,要不是一手的风水堪破,还真就难登大雅之堂。”瞎眼老者讽刺道,语气急速,咳嗽了几声。
“那你又来找我何事,明知我这半截归天之人已经没有丝毫的作用了,凭白沾染无名业火,可不会是你的作风。”老者柱起拐杖又往前多走了几步,云陵此刻就在他一手之下,静静的躺在那。
“灵主找过我了,我给了她万佛高原的态度。”老僧说着,也站在了瞎眼老者旁侧。
瞎眼老者皱眉,甩了甩拐杖,身形颤微,后驻地稳住,“灵主都出世了。看来你们所图不小啊!”
“但你为何就确定我会进局,这可是就死难逃,看不见一片生机。”
老僧一跃而下,轻步三踏,轻巧落在云陵身旁,金羽一从没有注意,“你来了,说明就一定做好了。”看着熟睡还未醒来的浮屠,也就是他的小师弟,眼中带着莫名的神色。
瞎眼老者收起古书,气急的用着拐杖击打的青石板,只见露出一个个不一形状的小洞,“就是这般态度,灵主就值得你这般对待,虽然我实力差了些。”
“算了,这个老僧难得计较。”瞎眼老者站在高处停留了许久,然后慢慢拄着龙头拐杖转身离去,手中的古书又自己翻开了,停留在生字一面,清风飘过,页面生字慢慢消散,也没有再显示比的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