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文雅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乔以晨时是大一,他在帮苏甜搬行李进宿舍。
那一天乔以晨在前头轻轻松松地提着一个印着可爱小鸭子图案的明黄色行李箱,苏甜在后面吭吭哧哧地抱着一个装满了洗漱用品的洗脸盆。
大概因为里面还有一大瓶洗衣液,她看起来挺吃力的,一撮撮刘海被汗水粘在了白皙饱满的额头上。
乔以晨在前面频频回头,眉头直皱,“苏小甜,你行行好,放着让我来,你这小胳膊小腿的,看得我闹心。”
苏甜似乎很是无奈地瞪了他一眼,吃力地把怀里的洗脸盆往上抱了抱,“少爷,你看我脸皮是像城墙一样厚吗?你帮我搬行李,难道要我翘着二郎腿在旁边看着?
你是不是还要找一张纸,写上邪恶地主几个字贴我头上?”
乔以晨似乎被气笑了,嘴角轻扬,那样的笑容出现在一张清俊至极的脸上,看得刚打了一桶热水在艰难地往宿舍拖的莫文雅一阵小鹿乱跳。
然后,她就听他带着淡淡的笑意道:“苏小甜,我都替你做牛做马多少年了?你现在才发现自己邪恶地主的本性?”
堪称清贵儒雅的声线飘散在灿烂的阳光里,听得莫文雅人生头一次知道耳朵要怀孕是怎样一种感觉。
然而,当他的眼光扫向他,莫文雅只觉得心头微微一颤,那种目空一切的清傲眼神,简直让她怀疑自己刚刚看到的一切是错觉。
她至今还记得,乔以晨对她讲的第一句话是:“你是苏甜的室友?那家伙有时候倔得不行,又爱钻牛角尖,你帮我看着她,有事随时联系我。”
她就这样,轻而易举地得到了全校女生梦寐以求的金融系贵公子的电话,然而背后虐死单身狗的心酸,又有谁知道。
后来,她和苏甜关系慢慢好起来,才知道这丫头和乔以晨只是青梅竹马的关系,这丫头喜欢的另有其人,只觉得丫的老天快找人下来把她收了吧,简直暴殄天物!
这时候,看着这十八通未接来电,莫文雅心知肚明肯定不是找自己的。
想起早上突然空降到她家里的不速之客,莫文雅一边按了回拨键,一边走出房门道:“苏小甜,乔以晨找……”
竟然连续给她打了十八通电话,这么不冷静的乔大少还是第一次见啊。
然而刚走出房门,她就愣住了,只见在一室灿烂的阳光里,苏甜正抱膝坐在地毯上,眉头微皱,轻咬下唇,似乎在拼命地和什么较劲。
面前的电脑已经黑屏了,显然她已经很久没动电脑。
莫文雅一脸莫名其妙,边走过去边道:“苏甜,你怎么了?”
这丫头,傻了?
苏甜一愣,抬头看看她,一双生得极好的杏眸湿漉漉的,带着一丝无措,看得莫文雅一颗心微妙地跳了跳。
要死了,这丫头本来就长得漂亮,这时候一脸无助茫然地看着她,连她一个女人都有点受不住。
这家伙和乔以晨,都是属于妖孽级别的!
“文雅,我惨了!”
报完名后,她又想起了暂时被她压下的那堆乱七八糟的事情,盛弘文的事情,和乔以晨的事情。
她不想失去盛弘文后,又失去乔以晨!
说着,她眼角竟然有一丝晶莹在闪烁,莫文雅心头一震,苏甜一向坚强独立,她从没见她哭过,看到这种情况,她什么也顾不上了,几步走过去蹲在她面前,皱眉问:“发生什么了?”
苏甜纠结了一会儿,终于还是轻叹一口气,简单快速地把昨晚的事情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