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苏国立气急败坏的怒吼,“让她走!我看她能有什么出息!别到时候不要脸地回来求我!”
苏甜嘴角微扬起一个嘲讽笑意,心底却一阵轻快。
从回到苏家那一天起,她就没有一刻不想离开这个恶心的地方,又怎么可能回去?
然而,不等她走出苏家大门,身后就传来一阵脚步声。
苏妙追了出来,拦在她面前一脸鄙夷地冷笑道:“苏甜,你是不是以为自己这样子很酷?我告诉你,离开了苏家你什么都不是!
这世上你能依赖的人也就剩下乔以晨了吧?可惜,乔以晨不喜欢你,不喜欢得要去看心理医生呢!
我劝你做点好事,离乔以晨远一点吧,你一直都是乔以晨的负担,难道还要我再提醒你一次吗?”
呵,这个社会可现实得很,苏甜没了苏家只是个一无所有的孤女,能有什么出息?
只怕最后不是成为一个庸俗无能的人,就是像她那个妈一样,出卖自己谋取利益吧!
想到那个场景,苏妙嘴角的弧度扬得更高了。
刚才在屋子里,听他们说了那么多话都脸色不变的苏甜,听到她这句话,脸色微微白了。
苏妙从小就讨厌她,总是致力于找她最痛的地方戳。
大多数时候她都是失败的,但只有两种情况,苏甜无法无动于衷。
一是关于盛弘文的事,二是关于那年,她和乔以晨分手的原因。
回忆太厚重,风卷残云一般向她袭来。
高一那个暑假,她和乔以晨交往满半年,也即将迎来乔以晨的十七岁生日。
她喜滋滋地存了三个月钱,打算买材料亲自给乔以晨做一个蛋糕。
上回她生日,乔以晨就亲自给她做了一碗长寿面,虽然那制作现场堪比灾难,但苏甜看着心里还是暖暖的。
这回,就当投桃报李吧!
那大少爷嘴刁得很,吃的东西都要最好的,连巧克力也只吃意大利进口的Porcelana巧克力,那玩意儿一块要上百块呢,苏甜可不敢买随随便便的材料敷衍他。
剩下的钱,也许还能给乔以晨买一条运动头带,上回去看他打篮球,他出了一身汗,汗水流进眼睛,很不舒服的样子,害他后面丢了几个球。
苏甜从来没有零花钱,这些钱都是从她的餐费和奖学金里攒下来的,想到乔以晨看到那些东西时傻乎乎的表情,苏甜就忍不住偷笑。
不知不觉中,她的心一点一点软和下来,也很少会想起盛弘文了。
然而,就在乔以晨生日前一天,苏妙突然把她堵在厨房里,一脸鄙夷地对她说:“你以为乔以晨是真的喜欢你?
苏甜,你以前那么贱地一直粘着盛弘文,现在却突然和乔以晨在一起了,别以为我猜不到为什么!
亏乔阿姨一直对你那么好,你却把人家儿子当备胎!呵,苏甜,你果然跟你那个妈一样贱,也就乔以晨愿意大公无私地牺牲自己。
你到底知不知道乔以晨自从和你在一起,每个月都要去看一次心理医生?拜托你行行好,不要像你妈妈一样祸害人了!”
苏妙的话一下子打破了她这半年来给自己编织的梦。
虽然她想说服自己苏妙说这些话只是为了膈应她,但想起乔以晨和她在一起时,偶尔露出的落寞神情,以及总是对她十分克制的亲近,还有那一次她主动吻他,他浑身僵硬,一脸无措的样子,她的心突然沉了又沉。
第二天是乔以晨的生日,也是苏妙所谓的,乔以晨每个月去看心理医生的日子。
放学后,她鬼使神差地偷偷跟在了乔以晨身后,当看到他走进了他那当心理医生的舅舅的私人诊所时,她呼吸都困难了。
乔以晨坐在诊疗室里,微微沙哑的少年嗓音传进苏甜的耳朵:“舅舅,我知道小甜很努力了……但是我不行,看到她我就觉得很痛苦,和她在一起很痛苦,我……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