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重量不对!”
蒙面男子眼中利光一闪,他飞快的拖回麻绳,一具妖兽骸骨被绑在绳末梢,那两名绿木盟弟子已经消失不见。
“大意了,这几个练气期的渣滓,怎么会掌握绿木盟的掩息术!刚才几下子就昏迷败北,都是手段!”
被几只修为远低自己的蝼蚁戏弄,蒙面男暴躁的一跺脚,地面被他震出了裂缝。
“不过你们这是作茧自缚!这座寒潭深不见底,且有毒素,就算你们绿木盟的秘籍能韵水而生,也难逃一死!我就在此守候,看你们露不露头!”
这一坐就是一个时辰。
寒潭死寂一片。
蒙面男子思索一番,转身一闪,看似幻影般走掉。
…
陆缺赶到的时候,看到几名散修围着一名衣衫不整的女修士。
她似乎刚经历一场剧战,浑身血污,披头散发。
这却丝毫掩饰不了她秀美诱人的容颜。
“求求你们放过我,我杀的这些魔兽的兽核都给你们,好不好?”
她的声音娇柔又怯弱,让人生出一种奇怪的侵犯欲。
陆缺的头皮发麻,怎么又是她!越蓓儿!
前些天因为她,自己差点就被她那个什么苏师兄给一雷灭杀。
“嘿嘿,干掉这么多头牛妖,小丫头本事不小啊,有凝心境中期的实力了吧,我就喜欢实力强大的小妹妹。”
星月下,少女单薄的身姿格外撩人,一名獐眉鼠目的男子忍禁不住,伸手去摸越蓓儿的脸。
“啊!”
越蓓儿鸡皮疙瘩都立起来,浑身抖如糠筛,哭着道:“你们这些坏人,要是敢欺负我,我奶奶和爹爹会杀了你们全家的。”
原本充满威胁性的话语在她口中说出却是毫无攻击性,惹得几名男子哈哈大笑。
一人冷漠道:“我倒想知道,是何等低能的父母可以教出你这种不谙世事的公主修士来,如果我等兄弟有闲,偶尔上门蹂躏一两个都也是快事。”
“我爹是越怀民,你去找他别找我啊……”
小姑娘被吓得眼泪汪汪。
几人都是心狠手辣之辈,但这般纯真的少女修士他们当真前所未见,忍不住想要戏弄一番再尽情发泄。
想必一会她的表情会更加精彩……
“越怀民?”
有一个人皱了皱眉头,这个名字似乎有些熟悉。
他猛的想起,面色沉下去:“墨渊宗宗主越怀民?”
“哈哈哈,别说笑了,那种大人物怎么可能教出这种…”
“是老身教的,可有何意见?”
大笑被一把冰冷的苍老嗓音打断。
一名红袍妇人无声无息站立在一弯荆棘的枝条上,宛如一片落叶。
“糟老婆子你找…”
“住口!”有人一脚踢翻他,躬身道:“见过红枫前辈。”
“墨渊宗红、红枫长老。”
七八名修士脸色发青,沸腾的兽性像被泼了一盆冷水。
诺大的黑岩禁地,怎么会碰到这个五寒第一强者。
“奶奶。”
小姑娘乖巧的想要走出包围圈。
“拦住她!”
第一个认出红枫的男子暴起,一手擒住了小姑娘的玉腕。
有些反应不过来的人愣了一下,随即听到男子怒吼:“梁子已经结下了,没有她,我们一个也别想离开!”
红枫眼边那深深的皱纹锁了起来,看着那男子的神情似笑非笑。
“面对老婆子还有这种魄力,在五寒没有多少个,报上名来,给你一个痛快!”
那男子手腕一翻,一把明晃晃的尖刀架在越蓓儿脖子上,冷静道:“我们自知惹到不该惹的人,要挟墨渊宗小公主也是情非得已,万望红枫前辈谅解。只要红枫前辈离去,我保证不伤害越小公主一根头发,完整无缺送返墨渊洞天。”
“一旦红枫前辈出手,我也绝不会迟疑。我固然无法幸免,但红前辈也无法向越宗主交代吧?我可知道,前辈与越宗主之间的嫌隙可不小。”
红枫眯着眼睛看着她,忽然面露嘲讽。
男子面色一变,马上低头,看向那个一脸无邪的少女。
依旧是无辜的眼神,但她的指缝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三跟闪烁蓝芒的利针,几滴殷红的血珠正沿着利针滴落。
“好可怕,奶奶!”
越蓓儿哭叫着将三根毒针再次插入男子的身体,推开他甩丫子向红枫跑去,跌跌撞撞,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你……”
男子视线一阵模糊,身体踉跄。
红枫笑了,左手抚摸着越蓓儿的秀发,右手虚空一扫。
七八名修士中马上刮起了一阵沙尘暴,一瞬间,他们身体出现一道道裂痕,鲜血从裂痕中飞溅出来。
“好可怕。”远远站立在树后的陆缺额角全是冷汗。
“奶奶,那边还有一个,站在树后面,隐藏了气息。”
越蓓儿的话语让陆缺魂飞魄散。
红枫微微一笑:“看到了,准备偷袭奶奶呢。”
虚空一掌拍出。
一株不知道生长了多少百年的参天大树被拍得四分五裂。
一道黑影扑了出来,随之一大片土雾扩散开来。
“地瘴气?”
红枫苦瓜干似的脸庞一搐,这等法术过于歹毒,已经被五寒之地列为禁术百年不出了,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荒山野地?
“蓓儿,赶紧服下这药!”
红枫往自己和越蓓儿嘴里塞了一颗丹药,同时一道光罩将自身包裹起来,往远处奔去。
“周师兄,你…”
“对不起,红枫出现,不想留下痕迹我只能如此,几位师兄弟安息吧,我保证,以后会替你们杀了红枫和那个女人。”
诡异的黄色雾中,那七八名修士拼命挣扎,随之他们的衣物、身体开始腐烂融化,倒在了地上。
而只有一道穿着黑衣,蒙住脸的男子飞身离开。
“蠢货。”
临行前,他瞥了远处一眼。
一名穿着普通,带着面纱的修士也倒在地上,扭曲挣扎。
…
身体传来的剧烈痛苦让陆缺想起了很多年前。
那是一个寂静的下午。
镇子上的人一家大小都参加祭祀活动去了。
陆缺接过坊柌分给他的糖果,拒绝了她的邀请,一个人来到后院。
院里有一个大缸,缸下架起了火堆。
陆缺翻身跳了下去。
那一瞬间的感觉和此时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