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儿!瑾儿!”一大清早,就听见小弘晖的喊声由远至近,我笑着摇摇头。
“弘晖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阿玛说,我可以来这儿找瑾儿玩儿。”他得不乏得意的说道,“我要去上早课了,下学了再来找瑾儿噢。”说着又匆匆离开了。
“格格,小阿哥很喜欢您呢。”小顺子在一边笑着说道。
我也笑,多好的孩子啊,我也,很喜欢他呢。
“小顺子,冬莹呢?最近都没怎么见着她啊。”我随口问道。
“回格格,冬莹姐姐说是去给您去市集上买些布来,那些从前的布匹都陈旧了,样式也不新颖了。府里也未曾送来……”
“噢?冬莹有心了。”我淡淡道,“小顺子你可会画画?”
“回格格,奴才学得过一些皮毛。但都是登不了大雅之堂的。”
“没事,会画就好了。你扶我去书房。”我吩咐道。
“是,格格。”
我于书案前站定,想了想,终是缓缓开口:“寒冬白梅,自有其一股傲气。小顺子,可会画梅?”
“回格格的话,奴才会一点儿。”
“恩……你且画吧。只是这梅,须得开于佝偻的枝条上,每一根枝条,均该是屈膝的。”
“这……格格,梅树怎会是这幅样子?”小顺子不解的问道。
我无奈的笑笑,道:“个中因由,自是有人会懂,你按我的意思画便是了。”
小顺子原也是明白人,便不再多问,只是专注于笔下。
约莫画了两个时辰之久,小顺子终是于案上抬起头来,道:“格格。”说着,便把那幅独特的冬梅图递给了我。
我看不见这画,叫小顺子研了墨,提笔沉思了一会儿,便摸索着在画的右上角写了些许字。
写完便立刻卷起画,着他寻了丝缎扎了,吩咐道:“将它搁在我衣柜里罢。”
小顺子接了,放好画之后又回到我身边递了茶水伺候着。
我只默默的接过茶盏,拿在手里也不喝,只是兀自出神,不知过了多久,便听得远远传来冬莹的喊叫:“格格!格格!”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我听到她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显得略有些急促,便开口取笑道,“看把你急成什么样了。”
“格……格格……我,我在外面听人说……说……说八福晋她……她流产了……”冬莹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我一震,茶盏落在了地上。
许久,听得冬莹在耳边唤道:“格格,格格?……”
我只觉脑中一阵响雷,翁的一下,便失去了所有思想,这时听得她唤我,这才强自稳住心神,呐呐道:“你说,什么?……郁冬……是郁冬?!……不,不会的,你说的不是郁冬,对不对?!”
“……格格……是,是……是八福晋……”冬莹低声答道。
“……”我默然。
郁冬……
“冬莹,去给我备辆马车,我要去八爷府上。”我勉力自持,稍作冷静吩咐道。
“可是,格格……贝勒爷他……”冬莹犹豫道。
“冬莹!你别忘了,我才是你主子!你快去!”我气极。
“是……是,格格。”冬莹慌慌张张的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