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旧的霓虹灯在路边亮起,大部分灯泡都坏掉了,能发光的寥寥几个电灯泡勉强地发出微弱的亮光。街灯上吸引了不少虫子,蜘蛛在上面也搭满了网,等待着可口的猎物进来就收网。
路面上的行人多了起来,他们游走在不到一千米路的商业街,一直来来回回地走动,他们走出了街头,马上又转头回去,没有离开的意思,好像有什么在吸引着他们。一栋老屋上面挂满了与其格格不入的彩灯,里面挤满了人,有人扬高嗓子高喊着招引客人的话语,客人们都在低头看那些价格又便宜又实惠又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衣服。
街道上情侣在说笑,一家三口在齐聚,乞丐在路边讨饭,旧石狮子在银行门口伫立,坏掉的灯在闪,摩托呼啸而过,斑马线上人群在走动,销售员招揽客人,新开张的门店彩灯很炫,呆视着我的清洁工……这一切都印在了我的眼里。
然而我没心情看这些。
“小鸯,小鸯你在哪里?”
我一边叫喊着,一边在寻找她。我找了家的附近,都没找到她的身影。
我想起来了,可能我说了会见她一次打她一次,她很有可能听到我的声音然后就跑开,这个小镇虽然说小的可怜,但是现在在二零一零年的时候通讯不好,身上也没多少钱,而且没有代步工具,用一双腿跑的话可能一个星期也跑不完每一个角落。
只能从最有可能出现的地方找,也许也该问下经过的路人。
“请问,有没有看到一个穿白衣服的女孩在这里走过?”
“没看见。”
“哎哎,等一下,那边的姐姐,有没有看到一个穿着很奇怪的白色衣服的人经过你的面前?”
“没有看见哦。”
“那个是汉服,你确定是没看见吗?”
“我不知道什么是汉服哦~小弟弟~~”
……那个好像是那种喜欢玩小男孩的成年女性。
等一下,我可不是什么小男孩!
一条大街上走了个遍,我问了不知道多少人,都没打听到她的踪迹。
可恶,天要黑齐了,还没有找到她,手上的手电筒快要没电了。
在哪里,在哪里?已经找过广场,河边,桥底,山脚下都找不到,已经八点半了。
她还会在什么地方?
双脚走得已经麻木,汗流浸湿了早上穿的保暖内衣,连走带跑地去了几个地方,早就已经喘不过气了,腹部一直在隐隐作痛,但是现在首要目的是要找到她。虽然找到她后我又不知道该做点什么,我只是觉得,啊我必须这么做,双腿便身不由己地跑起来,在这漆夜的街道奔跑。
最后我在那座神母庙外围找到她,依靠着残破的路灯发出的光芒让我一眼看到了这个娇小又显眼的身影。这里就是昨天出车祸的地方,那里还残留着血迹斑斑。
她就这样坐在地方,用手摸着这块地方。
这种地方是我我就打死都不会再来的,让人如此伤感的地方,她为什么还要在那里,到底图个什么。
我直接走过去问她,“你在这干什么?”
“我想我的哥哥了。”她说话的声音听起来很虚弱,就像被世界抛弃一样,但已经习惯了这种感觉,而又很平静地接受这个事实,简直就是人临死前所发出的那种宁静又空虚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