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干了大半夜,顾婉总算把剩下的九袋花种种了下去,再次从空间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微亮。
看来下次再进空间里的时候一定要做个计时的东西出来,顾婉心里想着再次倒头睡了过去。
精神上的疲倦还是蛮要命的,熬了一夜的后果就是顾婉赖到了半上午才从床上爬起来。
“娘,咱们家有没有花种啊?”顾婉吃完留好的饭收拾好之后问道。
“之前娘留了一些指甲花的种子,我给你拿?”
“啊,那不用了,我还是自己出去找吧。”顾婉边说边向门外走去,做口脂当然不能用指甲花,不然颜色一直洗不掉的话还以为中毒了。
顾婉出了院门在小村子里兜兜逛逛,路上倒是遇到了几个同岁的小孩子招呼她去玩,可灵魂是个老阿姨的她选择敬而远之。
村子里种花的人并不多,就算种大部分也是那些只用浇浇水的“村花”,例如牵牛,指甲花,五点半等等,而这些都不适合做口脂。
而顾婉要去的正是村里唯一有着一个小花园的人家——里长周远家,他家的花叫做月月红,也就是前世的月季花,去年的时候刚从城里买回来,花开的时候胭脂经常会跟小伙伴一起去看。
顾婉哼哧哼哧的迈着小短腿一路走到了周远家,他家虽然也是土坯房,却有五间正房,屋顶都是压的瓦片,院子也比平常人家得小院大了将近三分之一,顾婉一眼就看到了院子里被竹篱笆围起来的月季。
月季刚好开出几个花苞,顾婉细看了下,有粉色和红色,是月季花最常见的两个颜色,也是,这小村里怎么可能会有名贵品种呢。
“胭脂,你来找我玩的吗?”一个小男孩儿屁颠屁颠跑了出来,正是周远的小孙子周浩东。
“嗯,我前几天发烧了,今天刚好。”顾婉说道,在胭脂记忆里,这个小男孩儿是她最要好的朋友。
“我本来想去看你的,不过我娘怕过了病气,不让我去,你不生气吧?”周浩东巴巴地解释道。
“当然不生气了,生病了容易传染,你娘是对的。”
“什么是传染?”周浩东小小的脸蛋上盛满了大大的疑惑。
“就是过了病气。”顾婉解释道。
周浩东哦了一声高兴地说道,“那咱出去玩吧,刚才娘说早上冷,不让我出去,现在你都来找我了,她肯定会放我出门了。”
“你先等一下,我今天来有事儿。”顾婉说道。
“啥事儿?”周浩东奶声奶气的说道,他实在不理解自己的小伙伴今天怎么了?
“我想种花,想跟你家要点儿花种。”
“啥花?”
“那个。”顾婉指了指月季。
“那我去问问我娘。”周浩东虽然人小,却也知道那月季花是去年花钱买回来的,还没有发枝,不是可以随便给人的。
顾婉嗯了一声,周浩东颠着小屁股进了堂屋,很快他娘王秀枝也跟着出来了。
“胭脂,我听小东说你想要这月月红回去种?”王秀芝问道。
“嗯,大娘,我就要一个小枝子就行。”顾婉说道,她也看出来这月季花还没有发枝,稀稀疏疏的。
“你娘知道你来要吗?”
“知道。”
“那行吧,我给你掰两枝子,可不能乱扔,我过几天去你家看你有没有种上。”王秀芝说道,接着走到篱笆内,刚要掰下两枝带花苞的月季花枝,却被顾婉喊住了。
“大娘,你把开过花的枝子给我两根根就行。”顾婉说道。
“行吧。”王秀芝又特意捡了两枝刚开过的枝条折了下来,一红一粉,心里则想着这孩子真懂事,却不知顾婉只是单纯的选择好成活的而已。
月季适合秋季扦插,现在急着用,她只能尽力培植它,而选择刚开过花的半木质枝条是最容易成活的。
“谢谢大娘。”顾婉开心收下。
“谢啥,好好养,要不是这花还没发枝,我就多给你几枝子了。”王秀芝笑道,她跟王雪娘都是从王老庄嫁到周家村的,她爹又跟雪娘她爹是一个太爷的,算起来也是一门人,所以平时也比较亲近。
“那我先回去了。”顾婉说道。
“回去吧,回去赶紧种。”王秀芝叮嘱道。
“娘,我也去。”周浩东打完招呼,不待他娘同意,直接就跟着顾婉屁股后面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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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家,两个小屁孩儿正撅着屁股在地上种花。
“胭脂,你知道怎么种吗?”周浩东问道。
“知道,我娘教我了。”顾婉说道,拿着小铲子将昨天翻过的地划出一小块儿再松了一遍,接着从麦杆堆里找了贴地的碎麦杆撒在上面,用铲子拌匀。
做完这些,顾婉又去拿来剪刀,剪去月季枝条下面三分之二的叶片,最下方则剪了一个斜面,接着拿来一根筷子,在地上插了一个洞出来。
最后将月季枝条松松的插了下去,轻轻盖上一层薄土,再浇上一遍水。
“搞定!”顾婉拍了拍手上的土。
“这样行吗?我都看到缝缝了。”周浩东看着歪歪扭扭插在那的两根枝条问道,他真的很想踩上两脚,把土压实。
“放心吧,就要松松的才行。”顾婉自信的说道。
“胭脂,小东,过来把手擦擦。”屋内的王雪娘看到弄好了之后招呼他们进屋。
“哦。”顾婉答应一声,刚要带着周浩东一起进去,门外却传来一阵嘈杂声。
随后,几个大人扶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几个妇人,王秀芝也在里面。
顾婉走到跟前才看清男人低垂的脸,正是周朗清,只不过他此时鼻青脸肿很是狼狈。
屋内的王雪娘早就冲了出来。
“这是怎么了,我相公怎么会被打成这样?”王雪娘着急问道。
“雪娘先别急,朗清他看着严重,都是外伤,没伤到筋骨,你别急,小心肚子里的孩子。”王秀芝安慰道。
顾婉却不相信周朗清没伤到筋骨,他的右手从进到院子里一直都是直直地垂着一动不动,那几个扶他的也没有人碰到他的右手。
果然,周浩东的爹周朗明说道:“只是右手可能扭到了,城里专治跌打扭伤的先生今天外出了,我只能把他先带回来,明天再去看了。”
“麻烦周二哥了。”王雪娘说道,跟众人合力将周朗清抬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