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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十四章谁明世事知万事,打破铁笼救金龙

刘知远一边慢慢地自酌一边拿眼看二人,见两人均面色凝重沉默不语的样子,不自然地笑了笑打破僵局,道:“难道,我又说错话了?”

“没有!”石敬瑭摇摇头,“许多的经验和教训的确是用沉重的代价换来的,甚至是用亲人的性命。但是,如果早知道一些,或许可以避免或者少付出一些。”

“小妹正是不愿孟仁贽重蹈复辙,少一些悲伤和无法挽回的经历,所以才会常常提醒他。不知为什么,他总是一付心不在焉的样子,反应很淡漠。”

刘知远眨眨眼睛,“如果换做是我,也不会接受!”

“为什么?”柳心音大惑不解。

“因为是别人告诉我的,为何要接受?”他反问。

石敬瑭气乐了,“如果不是笨的话,就一定会接受。别人好心好意地提醒,完全是出于关心,被人关心应该是求之不得!”

刘知远连连摇头,叹口气复道:“世上有一种聪明人是特殊的,他们对问题的理解能力和处理能力有其特殊的方式。对于一些经验和教训,在这种人看来,是完全有能力也有方法避免的。在他们眼里,没有绝望也从不轻言放弃,肯定经验却不肯定教训,更喜欢用自己的体验去获得教训。也许,孟兄就是这样一种较特殊的人,当然不会轻易接受别人的经验和教训。”

“无论如何,我总是为了他好!”柳心音很震惊,同时也觉得万分委曲,“这十年来,小妹对他并没有说过分的话,甚至半句也没有。他总是默默地听,从来都是一言不发。谁知,在今秋比剑尚未开始,他居然会不辞而别。”

石敬瑭怔了怔,插言道:“原来,你们还是青梅竹马!”

“不完全是!”柳心音羞赫地笑了笑,接着又道:“起初,我们每年有两、三个月的时光在一起练剑。后来,我十三岁那年,家中突遭变故,只剩下我孤身一人……”她深吸了口气,平稳了一下心绪,又道:“从那以后,我便住在……他家中,按当地习俗每年都正式比试一次剑术……”

“我明白了!”刘知远忽然说了一句。

石敬瑭皱皱眉头,诧异地问:“不知刘兄明白了什么?”

“从那时起,孟兄一直是柳姑娘的手下败将!”

“刘兄此言差矣!”柳心音笑了,摇头头更正道:“其实,小妹所练的剑法中,有一套本身就是‘五步剑法’的克星,因此能处处克制孟仁贽的出剑。”

石敬瑭愣住了,“还不是一样?”

“完全不一样!”柳心音笑了,“小妹的武功,并不比孟仁贽强多少。如果我不用克制他剑法的剑法,胜败就很难料定了。江湖之中,能人异士比比皆是层出不穷,小妹希望他能出人头地,成为一代剑术宗师,所以才会不断磨练他的五步剑法。小妹家破人亡,皆因先父轻信他人误交匪类。所以才要他慎重择友,也才会有考验二位的举动。唉!我真不明白,究竟他因为什么离开西域,涉足中原,连其家规都置若罔闻。”

这番话触动了石敬瑭的隐痛,叹道:“柳姑娘所言极是!石某若不是轻信他人,又怎会……落个孤苦伶仃的下场!”

“孟兄之事,我认为绝不会那么简单!”刘知远仍然摇头。

柳心音脸色阴睛不定,微嗔道:“那么,刘兄认为会是怎样?”

刘知远脸上表情很坦然,“虽然我并不知道具体的原因,但是邻居‘万事知’曾说过一句话:世上绝没有无缘无故的事。他还说……”

“喂!”石敬瑭笑着打断道:“为何总是王老五说的?”

刘知远一本正经地道:“不要管是谁说的,孟兄目前的状况,足以证明了这一点。”

柳心音沉默半晌,长长叹息一声,“也许,刘兄是正确的。可是我又不知该怎么办,故此想请求两位帮助孟仁贽。”

“那是自然!”石敬瑭郑重地点点头,犹豫一下又道:“只可惜,以石某目前情形,随时都有可能被人杀死,恐怕辜负姑娘所托啊!”

柳心音点点头,“实不相瞒,石兄的敌人也是心音的敌人,我与‘青龙会’也有不共戴天之仇。自从踏入中原,小妹连番寻他们晦气,挫败他们数批杀手。只要小妹离开此地,自然就会将这些人引到别处。这样一来,石兄就有足够的时间找到孟仁贽并参悟一下蝴蝶流星剑法。只要我活着,你们就不会有事!”

刘知远忽然站了起来,“柳姑娘,在下快吃饱了,是不是让我见见费青橙?”

“不错!”石敬瑭不由担心起来,“她是不是仍在铁笼之中?”

柳心音‘扑嗤’一声乐了,“两位尽管放心!那个小精灵古怪在此一直过着公主一般的日子,你们看到她在铁笼之中,是她与我合演的一场戏而已,没想到吧?”

“真的?”石敬瑭更是震惊不已。

刘知远讪笑道:“确实……没想到!两位慢慢谈,我去看看她才能放心。”说完,转身走出房门。

穿过客厅,就听到一间房子里传来费青橙说话声:“……说不吃就不吃!你们只劝我吃饭,为什么不让见见刘大哥和石大哥?如果刘大哥在这里,一定要你们好看!”听声音似乎在发脾气,而且有十足的架子。他站在房门外听了片刻,缓缓推开房门。就见费青橙打扮得粉装玉砌,头上的珠花轻轻摇曳,更显得俊秀可爱。她面前的小桌上,摆着数样点心和几碟精致的小菜,白梅等六个少女众星捧月般围着,正在劝她吃饭。

费青橙一见刘知远走进来,小脸立刻阴转睛,跳起来一把抱住,“刘大哥你可来了,她们欺负我!”

刘知远弯下腰抱起她,笑着道:“行!但是,你总得告诉大哥,她们怎样欺负你。”

“咦?”费青橙水汪汪的眼睛直眨,上下打量着他,诧异地问:“你是我刘知远大哥吗?”

刘知远笑了,“当然,如假包换!”

那六个丫环见状均笑了,这个道:“是不是刘公子梳洗打扮后,你就认不得了?”

那个道:“还说想见她刘大哥,却原来是假话!”

费青橙挣了下来,掐着小腰尖叫道:“那个要你们多嘴?讨厌!”

“嘿!想不到你的脾气蛮大的么!”刘知远笑着道。

费青橙跺着小脚,直嚷:“她们六人唠叨起来没完没了,一件小事反来复去讲半天,再没脾气的人,给她们这无休无止的唠叨,也会变得有牛一样的脾气……”

“真的?”刘知远似乎很吃惊。

费青橙叹口气,“当然是真的!还有柳姐姐,教训起人来简直滔滔不绝……”

没等她说完,刘知远忽然伸手拉了费青橙调头就走,那六个女子一见急忙拦住,七嘴八舌地道:“刘公子,她尚未用过饭,你带她去哪儿?要走也要先用饭……”几个人吵嚷成一片,似乎费青橙吃饭问题是天下头等大事一般。

刘知远寒着脸,“保命比吃饭更重要,我要带她逃命去!”

“可是,这里并没有人真的要杀你们?”众女子七嘴八舌,众说一是。

刘知远用手拍着脑门,“如果世上有比杀我们还可怕的事,那就是唠叨!请你们让路。”众女子均感惊奇,更是不肯放他们走。

“好吧!只要你们一言不发,我和费青橙就会留在此地。否则,杀了我们也不会留下。”

六个少女互视一眼,均感条件并不十分苟刻,齐道:“行!”

费青橙见她们答应,心里高兴多了。“我刘大哥的师父武功盖世,能掌断青石板,脚能踢断木桩。刘大哥虽然不及师父,但也能打断砖头!如果,你们敢再胡言乱语,就让我大哥给你们点厉害瞧瞧。”几个少女听完均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得直捂肚子。虽然笑其幼稚,却也无人再说话。

刘知远并不理会她们,手抚着费青橙的肩膀,坐到椅子上,打量着费青橙,“几天不见,你好像比以前胖了,脸色也好看多了。”

“我是被她们气胖的!”费青橙没好气地说道。

“真的?”刘知远似乎很惊讶,那张古铜色的脸上都写满了惊奇之色。“她们……究竟怎样惹你生气了?”

费青橙见问,似乎真的受了天大的委曲似的,小脸立刻拉了下来,小嘴巴一厥,诉苦道:“她们简直烦死人了!就连我吃饭时,诉斥我嘴不能张大,头不能乱摇,手也不能乱抓乱放的。我一直这样吃东西,也没人说不对,偏偏她们说不好,还说撕……撕什么蚊子,这天寒地冻的,哪里有什么蚊子可撕?唉!每次吃饭,她们都要讲几十遍。最可怕的是,讲那么多遍还不肯罢休。”

刘知远笑了起来,拉着她的小手道:“她们可不是让你撕蚊子,这句话我还真知道,是有辱斯文。”

话音示落,六个少女均笑得前仰后合,连眼泪都笑了出来,边笑边道:“你才是有辱斯文!”

费青橙大叫道:“哪个要你们讲话?”

刘知远不理会六个少女的嘲笑,“费青橙放心,大哥一定会替你出气!”

正在此时,柳心音和石敬瑭一前一后推门进来,闻言笑道:“小妹对刘兄、石兄多有得罪,心中甚是不安,愿领责罚,只要刘兄讲出条件,小妹无不尊从。”

“这……?”刘知远挠着头皮,环视着众人,一时没有说话。

六个少女你看我,我看你,脸上都挂着笑意,“我们得罪之处颇多,愿请责罚。”白梅躬身施礼。

刘知远颇为难地道:“我……还没想好。不过,我的军师可以帮我,对不对?”

费青橙正连连示意,急得抓耳挠腮,闻言简直大喜过望,跳起来叫道:“不错!我早就想好了,只是……”她脸上的笑容忽然僵住了,拿眼光瞧着柳心音,一直没说下去。

“你这小精灵古怪!”柳心音焉有不明白之理,调笑道:“她们可没得罪你,这样做你岂不是恩将仇报?”

“咦?我是军师,是替刘大哥出主意,又怎是恩将仇报?”小女孩一本正经的样子。

“也好!算你口俐,只要你说出来,就一定会照办。”

“真的?”费青橙歪着头,又追问了一句。

“当然!”柳心音板下脸来,“我虽然非男儿,但也知一诺千金的含义,说出的话一定做到,岂有反悔之理!”

“好!”费青橙应了一声,拿眼看看微笑不语的刘知远,又看看笑嘻嘻的六个丫环,“既是如此,我可要讲了……”她的眼中闪烁着光芒,缓缓将小手背在身后,摇头晃脑地清清嗓子,“我小时候,做错了事就被母亲……”她小脸上忽然阴沉下来,水汪汪的黑眼睛垂下去半晌无语,似乎钩起了伤心事一般。

“一定是你母亲罚你不许吃饭!”一个丫环笑道,另一个道:“或者是她令你罚站!”;这一个道:“你母亲一定很慈祥,对你也很好,只罚你练字或背诵诗文……”

“错了!”费青橙忽然尖声大叫了起来,声音近乎歇斯底里,“我母亲她……她……早死了!我根本记不得什么!”话没说完就哭了起来。

刘知远忙走过去将她揽在怀里,轻声道:“好了!事情既然已经过去多年,就不要哭了。”

白雪见她抽泣的样子,忙打趣道:“这样美丽的小丫头哭鼻子,会哭成丑八怪的!我母亲也去世多年了,再哭她她不会活过来。”

费青橙擦去眼泪,“我其实……其实最怕打屁股。就请刘大哥打你们每人三下,以后谁也不欠谁的!”

“不行!不行!”六个少女一听连耳根都红了,个个羞涩难当,一齐叫嚷了起来:“就是杀了我们,也不能打!”

“刘大哥还打过我呢!既然能打我,就一定能打你们!”费青橙亦大叫起来。

“你是活该!但是,绝对不能打我们!”六个少女更是七嘴八舌。

刘知远挠着头皮,“为什么能打费青橙,就不能打你们?何况,柳姑娘已经答应了……”

石敬瑭哭笑不得,忙打断道:“刘兄,她们都是姑娘家,这男女有别,授首不亲,打……这如何能使得?”他急忙打圆场,提醒这位相识数日的憨直兄弟。

柳心音也没料到会是这样,虽然她们是自己的丫环,但是情同手足姐妹,若真的打了,日后她们怎能找户人家?

“刘兄,你是不是换一种方法?”她显得很为难,一番话也说得吞吞吐吐。

刘知远摇摇头,“邻居‘万事知’曾说过:‘士可杀不可辱’这句话,她们侮辱了我,没有杀她们就很不错了。”

“你还是杀了我们吧!”六名少女几乎同时嚷了起来。

柳心音看了看众人,迟疑着:“这……”

“柳姐姐刚才还说什么诺什么金的,现在就想变卦吗?”费青橙不乐意了,噘着嘴又道:“真奇怪!我这姑娘家打得,为什么偏偏她们打不得?”

白菊训斥道:“你才几岁?怎能跟我们相提并论?”

“什么?”费青橙生气了,“你们姑娘家是人,难道我这姑娘家就不是么?”她的话虽然有些强词夺理,却也令人感到无法回答。

八岁到十八岁这十年中的变化,也并非能解释的清楚。让一个八岁的孩子知道十八岁时的某些事情,有时候也根本不可能。

柳心音长长叹口气,似乎下了重大决心,“刘兄,一定得如此才能解气?”

“不错!”刘知远庄重地点点头。

太阳缓缓升了起来,桔红色的光芒铺在厚厚的积雪上,起伏的群山白雪皑皑,此刻望去就象一座座泛着红光的美玉,令人赞叹不已。

石敬瑭一边走一边和刘知远解释,最后才道:“幸亏没有真得打她们,否则你害了她们一生,这罪可就大了!”

刘知远笑了,“难道,你没有看出费青橙是故意的?”坐在他肩头的费青橙揉了一下冻痛的耳朵,不好意思地笑道:“刘大哥真厉害!我把柳姐姐都骗过了,却没有骗过你。”

这一下,石敬瑭愣了。

只听费青橙又道:“如果不是刘大哥顺着我说,未必令她们着急害怕……不对!”她忽然醒过味来,“原来,你是故意的!我骗过了柳姐姐她们,而你却连我也骗过了!”小女孩神情沮丧起来。

“看来……”石敬瑭苦笑一声,“我真是多此一举!刘兄早知男女授首不亲,怪不得最后改了主意!”走了约有半里路,忽然想起了什么,忙问:“刘兄,白梅她们问那老铁匠的秘密时,你说‘老虎的屁股’这句话,我有些不明白了。”

刘知远笑了,“当然是摸不得的意思了!”

“我知道!”石敬瑭怔了怔,奇怪地又问:“可是,这与老铁匠的秘密又有什么关系?”

费青橙见有机可乘,忙插言道:“还是刘大哥厉害!居然把铁匠的秘密扯到老虎的屁股上,佩服!怪不得那六个姐姐一听此话的表情,简直想打你一顿似的!”

“等她们的小姐解释后,她们就会想打自己一顿啦!”刘知远毫不介意。

“不可能吧?”石敬瑭狐疑地问。“那老铁匠的窍门,为何会是摸不得?”

刘知远笑着解释:“确切地说是烧红的东西用手摸不得!铁匠一入行就要知道的第一句话,就是:用铁钳夹起烧红的东西,放在砧铁上锻打,不要用手抓!”

石敬瑭呆了呆,不禁开怀大笑了起来,笑声爽朗不绝。费青橙更是笑得前仰后合,差点儿摔将下来,大叫道:“傻瓜也不会用手摸烧红的东西!对了,是谁告诉你的?”

刘知远叹口气,“我跟邻居‘万事知’王老五学过打铁,他告诉我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一句。”

“咦?”费青橙忽然用手指着前方,叫道:“那座亭子里有一个人!”

“有人是很正常的,你难道没听说过流泪的长亭?”刘知远随口说道。

石敬瑭被逗乐了,更正道:“那是十里长亭,是送别的终点。也就是说,我们还有十里路程,就可到永清州城了!”边说边凝目望去。

费青橙坐在刘知远的肩上,看得最远,“可是,那个人是个女人!”

刘知远道:“男人女人都一样,都喜欢在长亭中等人或者送人!”

石敬瑭忽然叹了口气,“可这人不同!她不是在送人,而是在等我们!”

“等我们也是在等人!”刘知远应了一句,忽然抬起头来问:“为什么等我们?”

石敬瑭神色凝重起来,“因为,她是白七娘!”

白七娘静静地端坐在长亭内,左手搭在右手上很安详也很随意,乌黑的双眸不住地眨动。见三人缓缓走近,那布满斑点的脸上还是毫无表情,依旧端坐如初。

“咦?”费青橙小声嘟囔了一句,“白姐姐好像不认得我们了?”说着,自刘知远肩上滑了下来,刚想迈步进长亭,就被刘知远扶住了肩头。

力量不大,却足以使费青橙寸步难行。

石敬瑭缓缓踏前两步,“白七娘姑娘,等我们等着急了吧?”

白七娘忽然叹了口气,道:“难道你们没有看出,有什么特别的吗?”

刘知远道:“你坐在长亭却不是为了送别,难道还不特别吗?”

石敬瑭笑了笑,“我们不会丢下你不管!”

“你们在说什么?”费青橙很是奇怪。

忽听一妖冶、阴冷的声音响起:“他们在说,想逃已经来不及了!”随着话音,自白七娘的背后出现,一个身材娇小玲珑的妖艳少女,风情万种地踱了出来,手里提着一把宝剑。虽然提着宝剑,却令人感觉不出英姿飒爽。无论谁看,都觉得风流****,连骨子里都透出不正经的邪气。

“原来是你!”刘知远一见那女子,古铜色的脸上浮起笑意,“难道,姑娘想在长亭再陪我们喝一杯?”

“喝你娘的头!”那女子艳红的樱唇吐出秽语。“姑奶奶这次是喝你的血!”

石敬瑭冷冷一笑,“罗绮萍,你虽然是雪岭四夜叉中的老大,但武功么也不见得有何过人之处,想吸他的血,起码也要经过我的同意。”

罗绮萍格格一阵娇笑,“阁下不愧是‘夺命金钱’,仅见过一面就能认出,佩服!不过,今天你也难逃一死。”

“夜叉是什么东西?”费青橙忽然歪着头问刘知远。

“夜叉不是东西!”刘知远应了一句。

“混蛋!你才不是东西!”罗绮萍悖然大怒,冲刘知远大声吼叫。

刘知远并没有生气,依然笑着,问:“你的脾气太坏了,脾气坏的人模样也会变丑。喂!你的姐妹呢?她们有没有来?”

“她们都在我们的身后。”石敬瑭叹口气,他知道遇到了麻烦的事。虽然,自己并不惧怕“雪岭夜叉”中的任何一人。但是,要想保护刘知远和费青橙,那就难了。更何况,还有白七娘在她们手中。他回头看了看,身后居然有八个人,除了雪岭夜叉中的罗绮湘、罗绮红、罗绮翠外,还有五名浓眉虬髯的劲服汉子,腰间鼓着,显然是藏着兵器,却不认识。从五人高耸的太阳穴上,可以看出是内外兼修的高手,石敬瑭心开始一点点下沉。

罗绮萍扭着水蛇腰缓缓走出长亭,笑吟吟地道:“石敬瑭,就算你有通天之能,今天也是插翅难飞!”

“未必!”石敬瑭冷冷吐出这两个字时,凶悍的本性开始迸发,遇到危险时本能使他变得镇定而冷漠。“凭你们九人想杀石某,恐怕会很困难!”

白七娘叹了口气,“石兄你错了,她们还有第十个人。倘若小妹不是遇到‘杀手五十八,斩人如斩麻’此人,又怎会被擒?”

石敬瑭脸色变了变,乌黑的眸子里射出冷冷的光芒,“薛五十八,既然你在此地,就出来吧!”

“哈哈哈”随着一阵大笑,一五旬左右的紫包老者如鬼魅般出现在长亭内,一双金鱼眼闪着和善的笑意,“石敬瑭,在年轻一辈中,你可算是最特别的一个,老夫很欣赏你杀人的手段。可惜,今天就要死。”

石敬瑭审视着薛五十八,他做梦也想不到这个一团和气商人打扮的人,居然是金牌杀手中第九名的杀手,闻言哈哈一笑,“石某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一个‘死’字吓不倒我。”

罗绮萍冷笑了一声,“你可以不怕死,可惜的是,这丑八怪、傻小子和这小丫头将陪你一起死了,这么多人陪你共赴黄泉,真是件很幸运的事!”她早就了解了石敬瑭,是以用这番话打击他的信心和勇气。

石敬瑭最怕也最不愿意的事,那就是有人陪着他去死,更何况他们都是自己的朋友,话还没听完,脸色已经变得苍白起来。

“石兄,不要上了她的当!俗话说:一夫拼命,万人难敌,无论结局如何,都要拼一下,未必会没机会。”白七娘急忙提醒他。

“如果你再多说,薛某人一定先送你上路!”薛五十八喝道。

“是吗?”白七娘一脸不屑,“本姑娘提醒你,我本姓黑!”

“那又如何?”薛五十八的金鱼眼翻了翻,淡淡地问。片刻又道:“就算你抬出‘不死邪神’姜宝山也没用,他年事已高,能否活着还不知道呢。”

白七娘冷冷一笑,“不要忘记!他老人家有七位嫡传弟子,徒孙更是不计其数。”

薛五十八轻轻转动手指上的戒指,缓缓道:“你说的一点不错!可是你知不知道,姜宝山的七位弟子中,张南北、高南通死了,皇甫朝臣疯了,胡南通归隐遮江湖三十多年,恐怕骨头都已腐烂了。据说姜宝山与其关门弟子一起失踪的,到现在也有三十余年了。另外,战布衣和铁龙则是我们的朋友。白七娘姑娘,这样你知道了如此多的秘闻,应该满意了吧!”

“……是的。”白七娘呆住了,苦笑着道:“是该满意了。”

此时,远处走来两个人。一位白发苍苍的布衣老者在一浓眉阔目的少年的搀扶下,缓缓来到长亭边。那老者年纪在八旬开外,眉毛都已经变白了,边走边咳嗽,喘着气开口道:“松儿,爷爷累了,我们到亭中稍歇一下再走吧!”

“好的。”那青衫少年应了一声,搀着老者就要进长亭。

白七娘一见,急忙喝道:“喂!你们没看到这里已经有人了吗?离我们远点儿,不要妨碍我们送行。”

那八旬老者笑呵呵地道:“小姑娘,这十里长亭每个人都能来,都在此地饯行。如果是春天,这里到处都是人,谁也妨碍不了谁的。”

白七娘气得眼珠鼓了鼓,心道:真是老眼昏花!忙大声道:“你没瞧见我们人多么,赶紧走!”

“走?”薛五十八笑笑,“他们既然来了,又怎能走?要怪只能怪他们来的不是时候。”

白七娘暗自叹息,知道这一老一少已无法脱身,“薛五十八,听本姑娘良言相劝,少造杀孽。否则,你会后悔的!姜宝山前辈总会有正派的徒子徒孙,你若敢动我一根毫毛,他们不会放过你!”

薛五十八仰天大笑,“薛某尚且不惧姜宝山,又怎会害怕他的徒子徒孙?你们都得死。”

“我们刚到,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请不要牵连无辜。”那少年似乎很吃惊。

白七娘见他只说不动,急忙道:“那你们为何还不走?”

“走?他们还能走吗?”罗绮萍说完,白嫩的手掌做了手势,长亭周围突然出现了数十名劲服汉子。“谁若想离开长亭,格杀勿论!”

八旬老者道:“老汉年事已高,本就离死不远。诸位大侠,老汉孙儿年幼,让他走吧!”

罗绮萍目不转睛地盯着那齿白唇红、浓眉阔目的少年看,春心不由荡漾起来,竟****地笑了起来,“你这老家伙走还可以,他却不能走!年纪虽然不大,身材蛮结实的,模样也很俊俏,他的血一定味道不错……”

薛五十八干咳几声,打断道:“少说废话!先用老夫教你的剑法,去试试‘夺命金钱’的份量,这是你提高剑道的机会!”

“哟,吃醋了?”罗绮萍边说边飞了个媚眼,娇声娇气地又道:“好!你可要多指点!”话音一落,突然一跃而起,同时抽出宝剑凌空扑向石敬瑭,出手前完全没有任何征兆。

石敬瑭毕竟是杀手,对付杀手的突然袭击也是司空见惯,一见罗绮萍身形微挫,就已明白了她的动机,连想也没想随手拔出柳心音赠送的宝剑迎了上去。

就听两柄兵刃“乒乒”相撞,顷刻间,石敬瑭和罗绮萍已交手十余招。

罗绮萍轻功不错,又加上薛五十八的数日指点,剑法造诣大有进境,到第十七招式已完全占了主动,逼得石敬瑭连连招架,左支右挡。“踏离官、退巽位、转兑位、魃魉三剑。”薛五十八出言指点。罗绮萍依言行去,一剑刺中石敬瑭的眉头,另一剑划破其肋下长衫,所幸没有伤及皮肉。

“笨蛋!第二剑反削要迈大步,才有可能刺出第三剑!”薛五十八跌足大叫。

罗绮萍边进攻边道:“人家初学乍练嘛,干吗这么凶?快说,下一步该怎么办?”

“呸!”白七娘狠狠啐了一口,“不要脸!两个打一个算什么英雄!”

薛五十八嘿嘿怪笑几声,“丑丫头,老夫只是一个杀手,并非是什么英雄,也不想做什么英雄。如果你有本领,也可以点招给石敬瑭,谁胜谁就可以活命,这点还不明白?”

杀手的目的,只求杀人保命,根本没什么规矩。白七娘嘴角动了动,却说不出话来,以她的武功,又怎能指点石敬瑭?

“石兄,听仔细了!”刘知远忽然大叫起来。“越是凶险的一剑,必是死剑。生剑、死剑,生死相循。既所谓的每一剑起点和终点。看清楚生死转换之间,用尊剑既无惧生死之勇攻击,循环出剑。你也就做到起无际而终无痕了。”

石敬瑭听得一清二楚,不禁茅塞顿开,身形闪动中,见对方剑斜斜劈来,挺剑顺势削向罗绮萍的手腕,脚趾微一用力侧身冲上。罗绮萍见对方险中出剑,急忙手圈转,想封住攻式。就在两剑似触非触之际,石敬瑭突然身形一躬,手中长剑陡然下沉三寸,一压剑柄,剑尖抵在了罗绮萍的心口窝上。剑尖的冰凉和胸口的刺痛,令罗绮萍身形缰住。

这一变化太过突兀,在场的所有人不由怔住,均没想到处于劣势的石敬瑭,会在瞬间打败了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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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上架啦,大量存稿,放心食用哦,绝不坑扶甦将一只黄莺养成了人,两两情根深种。但是,当“前世宿命”浮出水面,隔着恩恩怨怨、今生前世的爱情是否还能如愿?不废话了,就是神仙和妖精谈起了恋爱,要多独宠有多独宠,要多虐恋有多虐恋
  • 新国风

    新国风

    中国是诗的国度,自“诗三百”开始,各朝各代流传的民间歌谣数量都很可观,它们是对社会历史的独特的反映。对历代谣谚中有生命力有意义的东西,结合新的社会现实予以创新性的表现,包括注重社会风俗画面的捕捉与描绘,展现新的意象与意境等。这两者的结合,意味着它们的根本价值在于对中国优秀的文化传统——诗歌传统的自发的(自觉的)继承发扬与创新。总之,它们作为一个时代的文学印证和语言痕迹,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简直是别一形态的“史诗”。
  • 特务仙师

    特务仙师

    一个出生就被亲生父亲爷爷认作傻子的少年,却获得了远古蓬莱文明的传承。看得到了强大力量的他如何在处理国家安全事务的零号部队混得风声水起;看他如何在民族危亡的那一刻,撑起一片湛蓝的天空。。。
  • 七月流火似骄阳

    七月流火似骄阳

    一起失踪案件,却有着各种复杂的关系牵扯其中。光鲜靓丽的背后是黑暗的蠢蠢欲动。
  • 牡丹尽酒

    牡丹尽酒

    上海滩这光怪陆离的地界儿,名声最大的就是那清都门的牡丹小姐。牡丹自诩美貌,歌喉身段样样顶尖儿,虽是歌女,却将眼睛放在了天上,谁也瞧不上。近来,清都门隔壁来了位邻居,是北平来的少爷,赏玩美人,纵情风月,是个无限纨绔浪荡之人。听说隔壁有个名动上海的歌女,当下放了话,势要摘下这朵牡丹花。——之后无数个夜,沈二少爷无限悔意;他早些年因着一个女人变得浪荡不羁,后来又因为一个女人再无关风月。到头来,不是孤家寡人胜似孤家寡人。——“沈少帅怎的这些年都未曾有个女子陪伴在侧呢?”“因为啊,他心里有个白月光。”——此书又名《大佬心底有个白月光》《论伪渣男的自我修养》
  • 海贼之不败忍者

    海贼之不败忍者

    穿越来到海贼世界的秦彻,为弥补一个小遗憾而出海,却见世界一片黑暗。秉持“正义”的海军。无恶不作的海贼。夹缝求存的革命军。粉饰太平,有天无日的世界政府。意外而来的秦彻又该如何去做呢?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新人新书,感谢您的观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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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胖妞有个约定

    作为一个绝世屌丝,再一次意外中我和亲爱的胖妞双双死去。当我以为一切都结束了的时候,冥冥之中却听见一个声音对我说,结束就是开始……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啊!!!那长了翅膀的是天使么?那御剑飞行的就是神话中的仙人了吧?那莲座之上的美女就是菩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