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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改张姓李

图中有图,也就是蔺相如墓还有一副图,而那副图才是藏东西的图;穆资是什么意思?是墓或募的谐音还是就跟穆相关?常获塞外征,指的是常通过跟长城以北的势力打仗获得,那是军费、募资还是战利品还不能肯定;小月走势由天地,是指的天文现象还是赵家王朝的运势?惟尽绵薄济苍生,用流行的话也就是说这些物资是用来扶贫的。

长城是战国时期出现的,一直用到明朝灭亡,在这近两千年时间里,都谁北方少数民族作过战?蔺相如是文保,廉颇善守。

我记得在汇文书店看的《史记?李牧列传》中记载:李牧多为奇阵,张左右翼击之,大破杀匈奴十余万骑。灭襜褴,破东胡,降林胡,单于奔走。

这就说的通了,牧和穆也谐音,李牧当时有军政大权,不论是战事募资还是战利品,都有权自行处置,藏起来以备不时之需,到后来被离间也就顺理成章了。

这样理解的话,大概的意思就是李牧看透了赵国的结局,为了劳苦大众的生存,特别藏起来一批物资,留下了藏宝图和藏“藏宝图”图。

可是那时候有那么发达的陶瓷技术吗?还有,那时候也存在这个水库吗?白玉瓶到底是什么身份?

一连串的疑问又让我越来越迷糊,这时守陵大叔打来电话。

“喂,什么事啊大叔?”

“你去哪儿了?”

“哦,我来黄山转了转,你回来了?”

“回来了,你小子别忽悠我啊,去黄山咋没骑车?”

“你那破车我骑不惯……”

“我就在黄山呢,下来我请你喝酒。”

“请我喝酒?好啊,回营地吧,我快到党城了。”

“你去党城干嘛?不是,你路上没碰见我吗?”

“大叔,我从河边看着风景回来的,你这样走回头路,你所在意的东西很容易被人发现的。”

“你……你说的有道理,内个,我看营地多了些佐料,是你买的吧?”

“是啊,怎么了?”

“我看你小子肯定有办法搞到野味儿,那,我准备酒,菜就交给你准备了啊,嘟嘟嘟……”

我还没答应,他就挂断了,请我喝酒,让我准备菜,还是第一次碰上这样的。

洗了把脸,收拾完东西便去采了野菜和灵芝,当然还捡了只兔子,心说既然这是狐狸的地盘,就把东西先藏在这儿,省的给自个儿找麻烦。随即找了根树枝,找土松的地方挖了个坑拿出铜板后把匣子埋上,又拔了些牛筋草种上,捡了些石块压上,然后在枯树上刻了三个字:待兔桩。

回到营地,炖上兔肉,把内脏喂了狐狸,给守陵大叔打电话:“喂,大叔,野味儿已备,只欠美酒了啊。”

“好,我马上到。”

兔肉差不多熟了,大叔也进了帐篷,把一只扒鸡扔桌子上:“这是闻名遐迩的岱岳扒鸡。”说着又把背着的葫芦解下来,说:“这个,是伏羲台出的枣杠酒。”

“呦,那今天可有口福了啊,早就垂涎三尺了,可惜囊中羞涩,连看都没敢看过,哈哈……”我拿过两个碗放在桌上。

大叔把酒倒满,看着锅里的兔肉,咽了下口水,舔了舔嘴唇,说:“内个,野味儿怎么样了?”

我看了一眼锅里的兔肉,说:“你怎么知道我能搞到野味儿?”

“哈,我们的鼻子比狗还灵,到一个地方一闻就知道有没有墓……被挖开。”他翘起大拇指,指了指鼻子,大喘气着说道。

“肉是能吃了,来,先看看这个。”说着我把两块铜板拿出来给了大叔。

“这是哪来的?”大叔看着铜板大吃一惊。

“路上捡的。”我夹了一块兔肉放到大叔的空碗里。

“这是个藏宝图啊!”大叔皱起眉头说。

“后面还有字”,我撕了一条鸡腿,咬了一口说。

大叔翻过铜板,看着铭文,说:“这可能是穆家的……”

“哪个穆家?”我刚端起酒碗又放下了。

“穆桂英。”大叔端起碗喝了一口,然后手拿兔肉肯起来。

“专家们不是说她是戏曲和小说里虚构的人物,历史上根本没有穆桂英这个人吗?”我也喝了一口。

“那你觉得有没有呢?”大叔反问道。

“《宋史》是元末脱脱主持写的,根据正史,他跟杨文广相差300多岁,杨文广比杨延昭小52岁,杨延昭去世时杨文广十五六岁,却只能在四十来岁才去跟着狄青打西夏,后来隔了几十年,皇帝才想起他是名将之后,不合常理的地方太多了,所以不是我不相信正史,而是脱脱不相信300多年前小脚盛行的女人能征服男人。”我不置可否。

“有座山叫穆山,在黄山西边;有条河叫孟良河,起源于曲阳,流经定州、安国。”

大叔补充了两句。

“你是说,这是穆桂英留下的?”我拿过铜板又仔细看:“字体是繁体隶书,隶书是秦朝程邈首创,兴盛于两汉,也就是说这铜板铭文是介于秦朝和现代的,而且这个可能还不是藏宝图……”我指了指铭文上的“图中有图”。

“一般来说,只有藐视朝廷的才敢这么做。至于有没有穆桂英这个人我也不确定,来,喝酒……”大叔端起酒碗跟我碰了一下,一仰脖干了。

“内个,大叔,吃完饭我就走了,这铜板呢你就保存着,藏宝图呢你就受累先找找,免得被人知道了把这里挖个天翻地覆。”说完咕咕咕也干了。

吃饱喝足,趁大叔睡着,我把剩下的兔肉拿给狐狸,等着狐狸来到近前,我抚摸着它的头说:“狐大仙啊,多谢你送的野味儿啦,一会儿我就要离开这里了,以后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了……”说完替它疏理了一下毛,红毛里夹杂着白毛。

狐狸听完眼里流出了眼泪,然后转头跑开消失在树林里了。

心说我只是跟它告个别,怎么跟生离死别似的?看着它消失的树林也惆怅起来。

我刚要回帐篷拿东西,狐狸又跑回来了,嘴里还叼着个长条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是个卷轴,我盖上盒子,摸了摸它的头,说:“快先吃饭……”

等它吃完了,我把盒子又放到它嘴边,说:“还是由你来保存着吧,我还会回来的。”

狐狸不肯带走,我想了一下,说:“你等我一会儿。”

从帐篷拿了纸笔写了几句话:

戊子仲秋入灵山,白露相逢灵芝园。

且待芸芸安乐日,重回涧林共为仙。

写完读了一遍,然后说:“既然是在去灵山时,又是在灵芝园相遇的,那就叫你灵狐吧?”

狐狸跑跳着围我转了一圈,好像很高兴的样子,于是我又写了几个字:李世靖赠灵狐

把纸放进盒子里递到灵狐嘴边,它叼起盒子围着我又转了两圈后消失在树林里。

拿了随身物品回了老宅,弄了点酒菜去孝敬爷爷,顺便问了问祖上的事。

爷爷说我曾祖父原来在吴佩孚的直系效力,先是在直奉大战时,冯玉祥背后捅刀子,控制了北京,被国人寄予厚望的吴佩孚落败,后来吴佩孚又联合张作霖打国民革命军,接连惨败,国民军军阀孙殿英居然以演习的名义公开挖掘皇陵,曾祖父对各路军阀连年混战失去希望,于是回乡置地务农。

我给爷爷倒上酒:“爷爷,咱们李家有没有英雄人物啊?”

“有啊,进华北烈士陵园的英雄你知道吧?”爷爷喝了一小口。

“知道知道,刚上大学那会儿,学校组织去陵园时见过他的像。”我递上筷子。

爷爷吃了口菜,接着说:“还有李家三兄弟,被称为‘李氏三杰’,老二李钧外号李钩子,电影《平原游击队》的李向阳就是以李钩子为原型的,嗯,当上将军的就不用说了吧。”

“嗯嗯,那,再早了呢,先简单说说呗。?”我给爷爷端起酒杯。

爷爷又喝了一小口,吃了口菜,说:“再早了那就是清朝时候的李殿杰和李洛昊了。传说李殿杰是秀才还是举人,因为闹荒交不起赋税,官府还坚持催收,老百姓们活不下去了,李殿杰在河里把皇差给打了,后来事儿闹大了,李殿杰在朝廷给这好几个县都免了税,生产队那会儿俺们去河南,当地人一听说俺们是李殿杰村的,还都拉着上家里吃饭去嘞。

李洛昊是闹洋鬼子的时候教拳的师傅,传说是一百多个场子的师傅,那时候县城在河北城关来着,河边有个集,有一天他带着几个徒弟去赶集,正巧集上有南方人在那儿打把势卖艺,徒弟们就撺掇他去看看热闹,他说你们去吧,只许看,不许惹事!徒弟们看着人家卖艺的打得挺热闹,都商量说跟着师傅学了一阵子了,还没跟外人交过手,不如正好找他们练练,结果全让人打趴下了,李洛昊喝着茶听人议论说几个小伙子给卖艺的找事,让人家南蛮子给收拾了,集上都跑过去看了,李洛昊过去已经是人山人海,用分海术在人群里开了一条路进去一看,徒弟们胳膊腿让人家卸了,倒在地上起不来了。

李洛昊说着‘还不起来等人家管饭呢’,上前连拉带踹一下一个把徒弟们胳膊腿接上了。期间人家卖艺的一看有援兵上来就打,都被李洛昊一下一个点了穴道,最后主事的南蛮子跪下就磕头喊师父,徒弟们也挺高兴,都说不打不相识,后来在这儿学了三年,南蛮子要走了,徒弟们跟李洛昊一块儿去送师弟,李洛昊说,你们都在后边跟着,谁也不能走在我前边,走到村南坟地那儿,南蛮子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师父请回吧!’然后就走了,李洛昊也不说话,走很远了徒弟们说‘师父回去吧,人都走了,背影有什么好看的!’

李洛昊等南蛮子走没影了,把衣服扣子解开给徒弟们看:‘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师父贴身绑了块石板,已经碎了!徒弟们闹着要追上去收拾那个欺师灭祖的南蛮子,李洛昊说:‘你们谁也打不过他,都给我回去!’

后来南蛮子知道师父没死,又来过几回,哪回也没能得手,有一回是晚上用粪筐装了砖,拿竹竿挑着粪筐模仿人在房上走,李洛昊在屋里连炕都没下,用鞭子从窗户甩出去,一下就把粪筐抽下来了,从那以后,南蛮子再也没来过。”

我把酒给爷爷满上:“爷爷,再早了呢?”

爷爷说:“祖上原来并不姓李,很久以前弟兄仨避难来到这里,曲阳一个,定县一个,新乐一个,咱们是改张姓李。”

如今不算抗战时期出去闹革命的,仅村里李姓已经发展到五六千人。

“那是什么时候来这儿的?”我疑惑着问。

“这没人说得清……”爷爷吃了口菜。

听爷爷说了祖上的事,我有些茫然,是什么事导致三兄弟隐姓埋名分散避难?想不明白索性也不想了,吃完饭到地窨子挽拳,梁秋敏打来电话。

“喂,想我了?”

“你干嘛呢?”

“想你呢,这不刚想给你打电话,你就打过来了。”

“哦,明天中秋节了,你能来北京和我一起过节吗?”

“好,我明天过去。”

挂了电话,我便出发去了北京,把衣物送还到伏羲手擀面馆,风雪不在,我吃了碗面便离开了,走在明月下的大街上,路灯显得有些浪费,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到了永定河边,月下的永定河有一种静谧的美。

刚想吟诗一首,忽然河里有人呼救,河边有几个人,都被呼救声吸引了,可是好像都没经验,凑在河边不知所措。这时路过的一个大姐扔下背包,打了110:“永定河长安大桥北侧有人落水。”然后脱了鞋跳下河里去救人了。

可是大姐下去后却也扑腾着喝起水来,我心说莫非水下有东西?急忙把手机扔到大姐包上,脱下外套,又扣上扣子,右臂自上而下从领口伸进去,深吸一口气下了河,还好不算远,潜到大姐挣扎的地方,朦胧中看到她两条腿被水草缠住了,我急忙把水草给扯开,然后扑腾着到水面倒了口气,突然我的双腿也感觉被水草拽住,我连忙潜下来右手摸到一个人头!

刚换气的时候我看到大姐已经去救人了,

那这个人头是谁的?ta在干嘛?一想到水草,我右手摸向ta的脖子,左手连忙把衣服顺着向下拽套在ta头上,这时才看到ta还在把水草往我腿上缠!我右手抽出,把袖子反系在ta后颈,一手拽紧袖子乱晃,一手扯开水草,然后借助把ta向下摁的反作用力到水面换了口气,看到大姐已经拖着那个呼救的人,可是居然没动地方,想必还是下面的水草在作祟。

我潜到水下去拽衣服,那人正在奋力撕扯,心说你使劲撕吧,衣服在水里一泡,就算一头牛想撕开也不容易,我把水草向ta腿上也缠了几圈,还打了个结!

心说别闹出人命,随即把衣服解开撤走了,潜到呼救人那儿,果然腿被水草缠着,我扑腾着到水面喘了口气,说:“ta下面也被水草缠住了,等下我把水草扯开,你再拖ta上去!”

把水草扯掉,我扑腾到水面说:“你们快上去……”说着突然脚脖子吃力,身子猛向下沉,这时警笛声越来越近了,脚脖子也松开了,我猛然向下一缩,朝四周摸了摸,什么也没摸到,于是到水面喘了口气,看了看方向潜回岸边。

警察简单询问了一下情况,报案的是救人的大姐,下班路过就下去救人了,呼救的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儿,正在摄影,不知道被什么绊了一下失足落水,不会游泳,没想到越挣扎却离岸边越远。问到我,就把遇到的情况说了一遍。女孩儿和大姐都吓得有些发抖,心说还好没在水里告诉她们,否则她们可能就游不上来了。

警察说,如果是意外失足落水没什么,可是根据我说的情况,这可就是涉嫌故意杀人未遂案,我们三个以及在岸上看热闹的人都被带回石景山分局做了笔录。

出来碰上刚回来的警察说在河对面发现了从河里上来的痕迹,只是没有得到有价值的线索。

女孩谢过我们,说她叫李红旗,青年政治学院大三学生,汉语言文学专业;大姐叫陈玉梅,供职于太平洋保险北京西城支公司;我也简单自我介绍一下,互相留了电话。

李红旗说明天中秋,反正家人也没在北京,正好请我们吃饭,我推辞说明天要陪对象,陈玉梅说还要加班,弄得李红旗很失落。

陈玉梅很善解人意,看到李红旗一脸失落,就说:“要不你们明天中午去我那儿吧,一起吃个饭,下午我就不上班了,晚上你们各陪各的对象。”

李红旗跳着说:“好啊好啊!”

我继续推脱:“我对北京不熟,就不去了吧。”

李红旗拽着我袖子耍起俏皮:“你看啊,我姓李,你也姓李,五百年前还是一家呢,对不对?”

“呵呵,也是……”心说五百年前我家可能还姓张呢,可这话不能说。

“那我就认你当哥哥啦,我叫一个你习惯习惯啊……靖哥!”她倒叫的挺自然。

“哈哈,好,小红旗,你这名字像是革命家庭的啊。”我哈哈一笑。

李红旗竖起大拇指:“靖哥厉害,我爸爸的爷爷是老红军,爷爷和爸爸也是军人,哥哥在读军校,我小时候身体不好,要不也会从军……”说到最后有点惆怅。

陈玉梅观察入微,不失时机地说:“你们一个多了个哥哥,一个多了个妹妹,这么好的喜事,是不是应该庆祝庆祝?”

李红旗又高兴起来:“对,异父异母的亲兄妹……”

我看了一眼李红旗:“我们还多了个姐姐呢吧?”

李红旗会意,拉住陈玉梅的手:“可不是嘛,姐姐,你就是我们异父异母的亲姐姐哦……”

“呃,我可没亲过啊……”我捂上眼。

“那你要不要亲亲啊,我可以回避的哦。”李红旗顽皮地把陈玉梅推向我。

陈玉梅打了一下李红旗:“去,他亲了我是不是还要亲你啊,他给你灌什么迷魂汤了你这么便宜他?”

李红旗作恍然状:“哦,靖哥,听到没有,想亲玉梅姐可得付出点儿代价的呦。”

我表现的很惊恐:“那代价可就大了!”

李红旗好奇地问:“什么样的代价,快说来听听。”

“代价是……我的初吻就没了,哈哈……”说完全都哈哈大笑。

陈玉梅看了看时间,说:“明天上午十点半,我在北展南门等你们。”

“北展在哪儿?”那时手机上也没有百度地图,北京对我来说,还很陌生。

陈玉梅拍了下脑门:“哦,忘了你路不熟啦,动物园很好找的,就在动物园东边。”

李红旗说:“靖哥,那边我熟,你就跟着我吧!”

“好……”我把手机便兜里塞,兜还湿着,于是跟她们说:“都赶紧回去换身衣服吧,湿气入侵会落下病根的。”

陈玉梅看了看我,说:“你刚到北京,也没带衣服,现在想买都没卖的,跟我回家先换上我老公的,河水泡过的全是淤泥味儿,今天我给你洗了,明天再给你带过去。”

“这不太好吧……”为了避嫌,我还想着去面馆借一身。

李红旗也来凑热闹:“玉梅姐,你看我的衣服也湿了,也把你的衣服借我穿穿呗。”

陈玉梅乐了:“好好好,你们俩都跟我回去,没问题了吧?”说完看向我。

“好吧……”没有了可以推脱的借口,只能随波逐流。

公交坐了三站地,又走了大概五分钟,上了一栋六层两户的顶楼,两室两厅一厨两卫。

陈玉梅找了两套衣服拿给我们说:“你们去洗个澡换上吧,两个卫生间都可以洗。”

不巧的是,李红旗那边洗到一半没热水了,我随即把热水关了,用凉水冲了冲,换上衣服就出来了,李红旗换了洗澡间接着洗。

陈玉梅给我接了一杯水,我端着水杯喝了一口:“你被水草缠住时害怕吗?”

“怎么能不怕?毕竟谁的生命也只有一次。”陈玉梅笑了笑。

“那以后可要三思而后行啊。”我看着她认真地说。

陈玉梅和我对视了一眼,摇了摇头说:“我们的工作习惯就是急人之所急,风险是不可避免的,我们的宗旨是帮人转嫁风险,当风险发生后,医生救人,我老公就是医生,可是医生最痛苦的不是无药可救,而是明明可以救治,却因为医药费不得不放弃,而保险是为救人甚至为救家庭提供资金保障,像我们都有保险,自己的风险真正来临的时候,我们也勇于面对。”

我竖起大拇指:“姐这就是佛教徒眼里无菩萨之名,行菩萨之事的活菩萨啊!”

“兄弟过誉了,菩萨可不敢当,只是帮民众解难,替政府分忧罢了。”陈玉梅看了看洗澡间方向。

“那以后我遇到想办理保险业务的,可以找你吗?”我诚恳地问。

“当然可以”,陈玉梅顿了顿,又说:“找你也可以,就凭你这份侠肝义胆,一定会做的很好。”

我看着天花板,说:“其实,我是保险的受益者,刚上大学的时候,我得了急性阑尾炎住院动了手术,医疗费报了一半多。想了解接触保险,可是却没有契机,不像联通、移动到哪儿都有营业厅,保险我是一家都没见过。”

“现在就有个机会摆在你面前,明天到我那儿去看看,有事先去忙,我那儿随时欢迎你。”陈玉梅伸出手。

我愣了一下,随即把手握在一起。我这人比较保守,古人说男女授受不亲,毕业后同学聚会曾经偶尔和女生握过手,还没形成习惯,看来在大城市和人交往,握手是一种日常习惯了。佛家的双掌合十,有一种说法是为了让人看到自己的十指,因为在很多地方有人犯了法,比如罪行比较轻的偷窃,处罚的方式就是砍手指,据说在解放前的西藏,藏传佛教有很多残忍的刑具,挖眼割舌削鼻砍脚剁手等等不一而足,所以双掌合十是向别人展示品行的一种方式。

像握手这种方式,既展示了自己,又窥见了别人,其实这在宽衣长袖的古代来说还算实用,如今多是十指全露的衣装,握手这种方式的保留应该还有其他意义在里面,比如暗中传递信息,还有根据对方手的温度、湿度、硬度、平衡度可以判断其情绪。

这时,李红旗背着手从浴室出来了,看着我们俩疑惑地说:“你们,在干嘛?”

我放开陈玉梅的手,呵呵一笑,说:“哦,我说我想去保险公司了解一下保险,玉梅姐这不在欢迎我吗?……”

还没说完,李红旗打断我:“你别说话!让玉梅姐来说!”

陈玉梅笑了笑,去给李红旗接水:“就是你靖哥说的那样啊,怎么了?”

李红旗用手在陈玉梅眼前晃了晃:“玉梅姐,他给你灌什么迷魂汤了?你这么向着他!”

陈玉梅假愠:“你这小妮子,我说你的话非得退回来是吧!”

我忽然意识到什么,去浴室拿湿衣服一摸兜,书不见了!难怪李红旗阴阳怪气的。

走出浴室,发现李红旗的表情,就像抓住我的短似的,趁她戏弄我之前,必须得让她缴械,于是跟她摆事实讲道理:“小红旗啊,你知道不经别人同意,从别人口袋里拿东西是什么行为吗?”

“难道小偷偷到的罪证就不是罪证了吗?”李红旗把胸一挺,头一扬,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

我呵呵一乐:“难道小偷到警车偷了警察刚缴获的违禁物品就可以将警察绳之以法吗?”

“你这是,缴获的?”李红旗口气终于缓和下来了。

我接着说:“这书很邪门,湿着不能打开,否则里面封着的菌就会通过水分深入人的肌肤,刺激激素过量分泌,轻则燥热难当,重则迷失心智……”

说到这李红旗拿着书藏在背后的手赶紧松开,书“啪”落在地上,旁边的陈玉梅弯身就要去捡,我和李红旗同时喊到:“别动……”

陈玉梅快碰到书的手赶紧缩了回去,我问陈玉梅:“有塑料袋吗?”

陈玉梅撕了个垃圾袋给我,我翻开袋子把书捡起来包好,然后跑到浴室把解蛇虫毒的药丸倒了一粒给李红旗:“趁现在还没发作,服下吧。”

李红旗夺过药丸,用水服下。我装好书和药,说:“那我就先走了。”

陈玉梅说:“要不你们都住下吧,都这么晚了,明天可以一起走,到时候我去上班,你们可以逛逛动物园,我忙完了就去找你们。”

我看了一眼李红旗,说:“让小红旗住这儿吧,我不能跟你们住一块儿,得避嫌,呵呵……”说完走出门外。

夜色如水,月若水中,屡摘不下,久捞不上,看着如画般美景不禁吟唱起来:

一轮明月水中游,四方惟有北难求。

举杯痛饮一壶酒,与君共诉别离愁。

找了个24小时便利店买了些樟脑丸,一瓶绿牛二边走边赏月,酒喝完也困了,找了个离公厕比较近的绿化带,把书打开晾着,樟脑丸摆了一圈,然后倒头就睡了。

直到日上三竿,陈玉梅打电话说在医院呢,今天就不去公司了,我挂了电话便去了医院。

到了急诊,发现陈玉梅和李红旗正倚着椅背打盹呢,我看了看她俩气色,都不像有病的样子,便找了个座也坐下来眯着。

直到有人喊:“李红旗!……”

我们同时醒了,急诊大夫把李红旗叫到办公室,说:“你被蛇咬了之后采取过什么措施吗?”

李红旗迷茫地摇了摇头。

大夫说:“可是根据血检报告,你血液中有一种抗毒的药物,所以才会没事,不过是暂时的,最终会全部排出体外,以后被这种蛇咬了还是要重视,第一时间到就近医院进行救治……”

“你被蛇咬了?什么时候的事?”我惊讶地问道。

“就是你刚走没多久,我也要走,结果刚出门就踩到一条蛇。”李红旗心有余悸地说。

“你得罪什么人了吗?”我试探着问。

“没有啊,我从来没有跟别人起过冲突。”李红旗有些茫然。

“你跟家里人说过了吗?”我又问。

李红旗摇了摇头。我看着她说:“你跟家里人说一声吧,免得其他人也被暗算。还有那条蛇交给警察了没?”

陈玉梅说:“蛇交给急诊了。”

“那报警吧,可能跟昨天的人有关。”我心说还好给李红旗吃了粒解毒药,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李红旗打完电话,无奈地说:“可能是家里得罪人了,爸爸说请了高人来保护我,中午就到了。”

我看了看时间,都十点了,便说:“快中午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就在这儿等吧。”

李红旗看着我,说:“可能是你那本书或是你的药救了我,谢谢你!”

“我觉得是你命不该绝,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等下给你算一卦,没准儿你还是我的贵人呢,只是贵人多忘事,被遗忘也很正常,哈哈……”说着掏了掏兜,啥能算卦的物件都没掏着。

陈玉梅听见可来劲了:“呦,你会算卦呢,来给姐算一卦,是看面相还是看手相?”

我看都没看,手指乱掐,摇头晃脑一番,突然睁眼说:“哎呀,恭喜你啊玉梅姐!”

“算出什么来了,快说说!”陈玉梅喜上眉梢。

“你是财源滚滚,桃花运来啊哈哈……”说完就跑开了。

李红旗也跟着“咯咯”乐了:“玉梅姐,要不是我当了电灯泡,或许你的桃花运已经应验了……”

陈玉梅倒是也不生气:“你们两个啊,倒是挺默契!别以为我不看就不知道你们俩都看过的那本书有什么,只怕我去冲个凉的时间你俩都不会浪费吧……”

我一看李红旗脸已经通红了,便拿出书来辟一下谣:“玉梅姐,你看,我打开书给陈玉梅看。”

李红旗急喊:“玉梅姐不要看!”

陈玉梅却已经看了:“只是一些古繁体字手抄本而已,也没什么啊!”

李红旗也凑过来看了看:“你不是换了吧?”

我装进兜里说:“差不多行了,你蒙的玉梅姐都信了,哈哈……”

说完,我在李红旗耳边耳语了几句:“你想让别人知道你看到什么了吗?如果你还想偷着看,你可以偷着跟我借……”

李红旗也老实了:“我才不要呢,我,我要去洗把脸。”

“哎呀,我接到玉梅姐电话就赶过来了,也没洗脸呢,玉梅姐,你呢?”说着就跟了上去,心说这节骨眼上可别出事。

陈玉梅会意,也跟了上来,我看了看没什么异常,就洗了把脸,这时陈玉梅跟了过来,李红旗进了卫生间,陈玉梅也跟了进去,李红旗出来,陈玉梅也跟着出来了。

突然一个女人出手抓住陈玉梅的肩头,陈玉梅“啊”了一声,我急上前去扣那个女人的手腕,却不想那女人反应极快,反手就扣住我的手腕,我手腕螺旋回钩一较劲,前臂紧收。

女人喊了一声“流氓”,另一只手向上撩,我变抓为掌,掌尖戳向她膻中穴,她一侧身躲过,我顺势就近轻弹了一下,她松开我手腕,摆开架势就要动真格的,李红旗听到动静也返回来,突然喊了一声:“雨姐!”就跑过去抱住那个女人。

我尴尬地愣在那儿了,真打的话我打不过她,所以刚想走,突发状况让我还没适应。

那个女人轻拍李红旗:“等会儿,我先收拾了跟着你的这两个人。”

“我们又不是你贴身穿的衣服,收拾我们干嘛?”我极度反感不分青红皂白还自以为是的人。

李红旗也说:“是啊,雨姐,他们跟我一起的,你收拾完她们是不是就要收拾我了?原来你是来收拾我的啊!”说完把她推开。

“我看到他们跟着你,还以为要对你不利……对不起,两位!”女人了道歉。

我看了陈玉梅一眼:“玉梅姐,你怎么样,没事吧?”

“没事。”陈玉梅摇了摇头。

“诺,人家两位救了我两次,你这么对人家,说句对不起就行啦,一会儿喝酒你多罚你两杯哦。”李红旗看了看表。

陈玉梅手机响了,挂了电话,陈玉梅说警察过来了,随即回到急诊,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警察把蛇装进透明袋子里,贴上标签带走了。

李红旗说:“走吧,吃饭去啦……”

出了医院,李红旗看着我们问:“哥哥姐姐们,你们想吃什么?”

我看了一眼陈玉梅,说:“我想吃伏羲手擀面。”

“那就去吃手擀面吧。”陈玉梅也附和。

李红旗说:“好,想吃手擀面呢,改天再说,今天小妹我想吃天上飞的,地上跑的,土里长的,树上结的,水里游的,嘿嘿……”

到了一家高档饭店,李红旗说:“你们先点想吃的,随便点,这顿饭家里老爷子出钱,哈哈……”

我拿起菜单翻了翻,随便一道菜都好几百,便说:“内个,小红旗啊,咱们虽然不是公务员,可是也不能腐败啊,俗话说由检入奢易,由奢入检难,你可不能害人害己啊。”我确实不喜欢奢靡之风,虽然老话说吃不穷穿不穷,可是多少富贵不是建立在由贫贱供养的基础上?

李红旗也不争辩,说:“好好好,靖哥说得对,咱们下不为例好吧。内个,服务员,再拿一个菜谱。”

服务员拿过菜谱,李红旗开始点菜:“清蒸龙肉,三七黔驴,人参王蛇,灵芝河豚……”

我一看这几个菜就好几千了,于是抢过话来:“就这些吧……”

李红旗停下来,我接着说:“就这些吧都不要,天上飞的都有什么?”

服务员说:“只要是能叫上名的,不是国家保护物种的都有,做法也可以根据您的要求来做。”

我合上菜谱:“天上飞的蒸只鸡,地上跑的就来个牛蹄筋,土里长的来个拔丝红薯,水里游的来条水煮草鱼,树上结的……就来个香蕉果盘吧!主食就来二斤葱花饼。”

服务员记好重复了一遍,又问:“需要酒水吗?”

“上壶茶水吧……能再添两道名菜吗?”我看了一眼李红旗,撅着个嘴很不高兴的样子。

李红旗立马眉开眼笑地说:“好啊好啊,好想知道靖哥爱吃什么菜,以后就是必点的!”

我看着服务员说:“一个酸辣白菜,一个酸辣豆芽。”

李红旗一脸不情愿:“你这是什么名菜啊,还想沾你们的光打打牙祭呢……”

我一本正经地说:“你知不知道1800年前离这不远有个叫张飞的人?”

“嗯,张飞吃豆芽……”李红旗话还没说完,我接上了:“你看,你这不是知道吗,这可是道历史名菜,在张飞故里不吃这道菜不是一大遗憾吗?”

“那白菜呢?不是刘备炒白菜——桃园三结拜吧!”李红旗一脸坏笑。

我转脸对服务员说:“先做上吧。”服务员答了声:“好的”,便去下单了。

我呵呵一笑:“呵呵,本来吧,白菜也只是百菜之首,虽有百菜不如白菜的说法,可也不算太有名,从今以后那可就名扬天下了,哈哈……”

陈玉梅适时接哏:“怎么讲?”

“你没听说吗?据说这刘备都炒过白菜呀!”说完我看向李红旗,她“噗嗤”乐了,大家也都跟着乐了。

服务员上了壶茶,给众人倒上,顺便问酸辣白菜要清炒还是勾芡?

我想了一下,问道:“我来炒可以吗?”

服务员有些为难:“原则上是不可以的。”

“那就我说做法,你记一下吧。”

“好的,您说。”

“原料:植物油,动物油,辣椒,蒜蓉,醋,盐,大白菜。

做法:1.大白菜分成三段,菜心归入上段,中、下端切条。

2.用醋把盐化开。

3.热锅加植物油,掰开的辣椒。

4.起烟放入动物油。

5.再起烟放入蒜蓉,白菜下段。

6.炒至变色,放入中段。

7.炒至变色,放入上段和菜心。

8.炒至七成熟,倒入盐醋。

9.翻炒至八成熟,出锅。”说完我呷了一口茶。

李红旗一脸惊讶:“没想到靖哥还会做菜呢!”

陈玉梅也赞道:“俗话说,宁嫁大厨,不嫁大夫,老弟的对象可有福气喽。”

李红旗抓住话头就来了一句:“玉梅姐,靖哥还没结婚呢,你现在离还来得及,咯咯……”

“就会拿姐开心,这位妹妹你怎么也不给介绍一下。”陈玉梅看向被叫“雨姐”的女人。

李红旗嘿嘿一笑:“哦,刚才没说是怕吓到你们,这位是……”

“红旗!”李红旗刚要烘托一番,被女人打断了。

“呃,这位姐姐叫风雨,风雨无阻的风雨,身手很厉害的。”李红旗介绍道。

“哦,风雨,风雪……”我嘀咕着摸了摸身上的玉,风雨也带着一块,露着一半,看形状差不多,难道她们有什么关系?

风雨好像听到了:“你说什么?”

我跟风雨对视了一眼,她没有任何表情,随即说道:“哦,我说名字很好听,很有诗意……”

陈玉梅也说:“是啊,妹妹多好的名字,一个人时风雨无阻,人多了就是风雨同舟。”

“谢谢,我已经快五十的人了……”风雨还是面无表情。

陈玉梅连忙改口:“哎呀,姐姐可不能怪妹妹乱说话啊,您这保养的也太好了,怎么保养的,能教教妹妹吗?”

这时菜也上来了,六个菜一个果盘一个主食,一行八个服务员,一下上齐了。

风雨看了一眼桌上的菜,说:“其实也没什么,物性相生相克,懂得这个规律就可以了,比如为什么说酒肉不分家?以前人们喜欢吃肥肉,喝粮食酒,酒里有一种微生物,也就是益生菌,可以帮助把肉消化掉,而消化肉消耗了部分酒,减少了酒精的吸收,就减轻了肝脏的负担,降低了对身体的危害,两害相抵,两利相加,所以酒和肉,要么不沾,要么均沾。”

陈玉梅若有所悟:“哦,据说酒是碱性的,那喝酒喝多了,喝点醋就可以解酒了吧?”

风雨摇了摇头:“醋进入人体就会转化为碱性的,有很多人用醋解酒,结果越解越难受。”

我接道:“如果都懂的话,那真是:

物性相克亦相生,酒肉均沾裨益增。

春秋多历数十载,满堂遍坐不老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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